下晌,我带询儿下山,往南边家中而去。我到家时方知泸楠昨日忽而到家,此刻他又以那大喇喇的目光瞧我,我只得硬着头皮陪母亲喝茶,心里想着须早日回长安方好。询儿眉飞色舞向史曾与史玄说着泰山所见,外头来报,杨姑爷造访。我还在想家里有哪个女儿嫁到了哪个杨家,这才见在座之人皆看向我。母亲轻声在我耳边道:“阿凰,阿母知你与你夫君应是闹了别扭,此番好好说话,去罢。”
我忙起身迎至屋外,只见杨瓴自外门大步走入,行动间带着些行伍之势。我有些怵然上前,他果真皱眉低声叱道:“我说过你不得独自回鲁地……”
我心头一窒,眼中凝起泪意委屈道:“我已探知泸楠不在此处我方回的,哪知他竟昨日家来……”想起年前我在家中差点冻死而后大病一场,皆是独自扛过,我遂带着哭音脱口道:“你不是都不管我死活了么……”
杨瓴双目紧盯我:“你胡说甚么,你年前时……”杨瓴顿一顿,“稍后再问你。”
杨瓴进屋与母亲见过礼,又与一众晚辈寒暄一阵,便告了罪携我回房。他拉上房门便问我道:“你去寻了姬府医士瞧病?华起说他回府时听了你的脉案与药方的禀告,你似是大病了一场。你上回只说你偶染风寒,然我年后归家却看到浴房内有火烧过之象。”杨瓴握紧我手问道:“你做了甚么?”
眼见瞒不过了,我只好道:“我在浴房失手引了火苗,我yù起身灭火却不慎跌倒撞到硬物晕过去……我醒来时已招了风寒……”
“阿凰,你……你怎的不说?”杨瓴伸手搂住我,我已有年余未曾近过他身,乍一碰触昔日温暖熟悉的怀抱,我心头一酸低低哭道:“我那时一口气上不来,真想就此去寻念儿了……”
杨瓴手上一僵,继而搂紧我道:“你莫胡来……你若随念儿去了,我该如何向思儿jiāo代……”
自前年深秋念儿过世后,我知杨瓴有心结难解,我亦是万分哀痛,因而从未与他说起念儿。今日我与他谈及旧痛,如同揭开昔日伤疤,杨瓴qiáng压年余的悲恸忽如决堤洪水般涌出,他与我压低声音于房内抱头痛哭,直至入夜。
翌日清晨,天仍是漆黑一片,我自浅眠中醒来,揉着哭肿的双眼徐徐坐起。杨瓴亦睡得不甚踏实,我稍有响动,他便随我睁眼起身。我见他一双美目因昨日痛哭而无神,长睫似无力般耷拉于睑上,遂心疼道:“瓴君,你若是累了便再睡上一阵。”
杨瓴摇头:“不必了”,他缓缓道:“阿凰,你可是去看了泰山南麓那块奇石?”
“你亦知那巨石之事?”
“我此番来鲁地,顺道去了趟泰山。听说那巨石日前有白鸦会聚,我便想,或是你亦去了那处,引来了群鸟。”
“瓴君,你怎会觉得是我引了白鸦……你可是领命探查而来?”我心头打个突,不安问道。
“阿凰你真是……那巨石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确是县官授意我来此查看”,杨瓴轻声道:“你病了一场又长途跋涉回外家,我亦是放心不下方来寻你。”
“瓴君,我独自在家病了一场,忽觉很是落寞,因而想回鲁地来……”我靠在杨瓴肩上,问道:“瓴君,你此行可有探到异样?”
“从前尚符玺郎逆霍大将军之意不肯jiāo出印玺,后大将军换了旁人担此职责。如今领符节令一职的议郎,姓眭名弘字孟,此人通晓经史,座下有弟子百人。阿凰,你可知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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