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娘子做什么?”陶金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重复他的话。
“你自己都不知,在下又如何得知?”
书生不可思议地瞪眼,深深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太难聊了。不止这人,这院中一群人都好难聊,怎么说都说不通,世上果然只有娘子好。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较才发现,跟娘子说话可轻松舒服了。虽然她常常口不择言,但听久了,那些胡言乱语从她口中吐出竟也颇为可爱。
显然他不知道范轻波只是懒得理他,放弃对他脱线的言论追根究底,直接跳开说自己的。这并不妨碍他此刻沉浸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甜蜜中,然后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地露出痴然之色,两颊生晕,双眼晶亮,傻笑了一阵又舀书掩面。
“想不到数月不见,他症状又加重了。”与书生有过数面之缘的高手如此道。
“这货不是天下第二这货不是天下第二……”菜鸟们从见到他第二刻起这句话就没停过。
第一刻是他与范轻波房事被扰,满面冷怒走出来倒是气势凛人如摧枯拉朽,武林高手四个字简直像刻在他脑门上的,令人心生仰慕。可下一刻他突然转向抱着木盆要收拾衣物去洗的范秉,满面红霞道:“守恒,chuáng单放着为师洗就好了。”至此,完全幻灭。
老鸟拍拍菜鸟的肩膀,“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时陶金金终于反应过来,眼珠一转,倒笑了起来,“我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原来是想老婆了,想来妹子功夫是顶好的。”
范轻波顶多私下嘴欠点,爱开huáng腔逗书生,却从不与陌生男子或书店男客调笑亲近。饶是如此,也被视作轻薄了,江湖之中纵然少些束缚,终还是受千百年礼教熏陶的,哪里受得了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口条?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三俗啊。
只见在场数人,脸上或青或红,年轻的羞窘难当,年老的则面露鄙夷厌恶,俱是撇头不看。
“你们要杀要剐就冲着姓书的去,别扯上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没有功夫的。”范秉听到有人提起他家主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脸不豫地看着陶金金,顺便也对其他武林人士喊话。
“咯咯,小哥哥你这就错了,你家主人有没有功夫得她男人说了才算。”陶金金笑得暧昧。
范秉更加不慡了,“屁啦!我跟主人五年了这姓书的才来个把月,怎么会有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事?你在质疑我不够专业会被主人抛弃吗混蛋?!还有,谁是你小哥哥了,小爷我就是再早生个十年都当不成你哥!哼,老女人,跟姓书的一样爱装嫩!”
一切暗示明示表示他不如别人了解主人的行径都是王八蛋行径!
陶金金脸上还是笑,风韵犹存的脸上越发娇艳,似怒还嗔道:“小哥哥忒也无qíng了。”
众人见她如此神色,心道不好,这妖女还有个绰号叫“牡丹花下死”,越是艳若牡丹,出手越重越狠,这位少年要吃苦头了。电光火石之间,看不见她出手了没,也来不及提醒,只见一直发呆出神的银书生突然一个不经意的移动,十分自然却恰好挡在二人中间。
书生背对着陶金金,向范秉道:“守恒,晚餐做好了吗?为什么为师闻到奇怪的味道?”
“啊!”范秉尖叫了一声,转身往厨房方向跑去,“我的汤!!!!”
书生眼中滑过一抹笑意,旋又转冷,他看了陶金金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回堂中,对着一群紧张又好奇地往外看的小孩子,又是一派温和亲切,“今日的课便到此为止。最近城中不太平,你们莫贪玩,莫在外逗留,都早些回家。”
“是,夫子!夫子明日见!”学生齐声答。
陶金金一直带笑的脸上终于有些僵硬,“不可能!你,你为什么会没事?”
书生看都不看她,护着学生们将满脸写着要留下来看戏的他们送了出去。
一则自己从未失手的毒术在他身上竟无效,面目无光,一则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忽视,二度面目无光,陶金金终于恼羞成怒了,“喂!银书生!我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什么什么礼义廉耻的吗!”
书生送走学生,才又回头看她。他彬彬有礼地将视线移开几寸,而后微微欠身。在场众人中有几位见他如此动作,皆是大惊失色,唯独陶金金明艳双目仍是盯着他,要等个说法。
“所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也……”
刚动唇起了个头,几位曾经深受其害的武林人士连忙逮着他停顿的间歇,不约而同拱手道:“你们聊,我先走了。”话音刚起,这几人便发挥了最大潜能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案发现场,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空中传下来的。
院中瞬间只剩下书生与陶金金,还有几个不明所以的武林后起之秀。
然后不出一刻钟,这几个青年才俊终于明白前辈为何会仓皇逃走,后知后觉地追随而去。
“古贤人管子有云:礼不愈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则一言一行需有节有度,不自荐自夸,不投机取巧,不隐瞒自己的缺点错误,而知耻者近乎勇矣。此四维者,于国于民,其效尤甚于法。故言,四维不张,国将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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