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说有些小聪明,但还嫩了些。”口中说着教训的话,但罗明远的脸上却流露出掩不住的笑意,随即就点点头道,“你既是担心,我与你百人,你立时去那边瞧瞧,若是无事就立刻回来,要知道,那几家铺子的地道,是你未来媳妇的人打探明白的,接下来是你侦知之后画的图纸。虽说转移了大半,可刚刚动静这么大,你若是不在,待会宫中留值的小张阁老出来了,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呀……非得闹这么大!”
“爹,这还不是为了一劳永逸么……是是是,我明白了,这就快去快回!”
然而,当那五十个健卒拨到了自己手下,罗旭领头往宣武门大街的方向飞驰而去的时候,他的心里却一下子冒出了一个念头来——父亲只是掌着京营的三分之一而已,杨进周此前一直在宫里暂且不提,那掌着另外三分之一的韩国公张铭难道还在西山营地?
……
位于新开道街和三条胡同之间的晋王府紧靠着积水潭的西岸和北岸,往往入夜时分全城宵禁的时候,这儿还有文人墨客盘桓未归,或是赏月赋诗,或是欣赏歌舞,实在晚了也会有王府马车负责把人送回去,甚至在前院留宿也是常有的事。但如今晋王尚在服嫡母的大丧,这些歌舞宴饮未免就太过招摇了,但即便如此也常常留着三五清客谈天说地。
因而,当夜空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铜锣声之后,晋王自是大为恼火,当即吩咐人出去查看动静。只那小厮穿上大袄,满心不耐烦地打算到前头去吩咐一声的时候,那锣声已经戛然而止,因此他不过是找了间屋子烤了烤火,旋即方才气喘吁吁状地赶了回来。
“殿下,没事,是个喝醉了酒的疯子在那乱敲锣呢,大约北城兵马司已经把人逮回去了。”
既然是人已经被拿了,晋王自是再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又在几个清客的簇拥下鉴赏着那幅展子虔的《游chūn图》,全都啧啧称赞不提。到最后,晋王心满意足地亲自把这画卷小心翼翼收好,这才笑道:“得此真迹,真是不枉此生!不得不说,这些江南人还真是大手笔,送的竟是如此珍品。只不过,你们得帮本王遮掩遮掩,若是让汤老知道了,又是好一顿劝谏。”
“那是自然,只殿下的礼贤下士果然是天下无双,换成别个殿下千岁,万没有这样敬着一个臣下的道理。”
“是是是,殿下一不好财货,二不好女色,就这点风雅爱好,汤老原该体谅才是。”
“汤老为人方正睿智不假,就是这xing子实在是得改改,对殿下太苛严了。”
这些话里话外的奉承和抱怨听得晋王时而扬眉微笑,时而皱眉沉思,须臾就到了散席的时候,他正亲自送了一行人出门,结果就只听那一声轰然巨响。晋王惊疑之下,随即厉声吩咐人往高处探看,而其他清客则是面面相觑了一阵子就慌忙告退了。回屋坐下的晋王才等了没多久,就有人慌慌张张进了门。
“殿……殿下,不好了,是皇宫,是皇宫西南角那方向冒出了火光!”
“你说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晋王着实吓了一跳,随即竟是一下子从软榻上蹦了起来,来来回回踱了好一会儿的步子,这才扭头吩咐道,“去,看看汤老可睡下了,若是能够,赶紧请了他来,就说本王有要事请他商量。”
等到人奉命离去,他才回身坐到了软榻上,一下子想起了上一回奉先殿失火时那内外哗然的qíng形,一时间心乱如麻。然而,才只一会儿,外头就又传来了一个有些惊慌的声音。
“殿下,殿下,刚刚外头大街上有些动静,东角门上有个小厮不合出去,可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就一个小厮么?这有什么值得报的,就算是被逮着了犯夜,大不了明日让金和拿着王府的帖子去北城兵马司领人!”
这不耐烦的话语顿时让外头一时息声,可才只是一会儿,那门口就又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声音:“只是……不是小的多事,门前管事说,积水潭边上仿佛有叫喊声,具体如何听不分明,万一那边真有什么大事,咱们王府可就在积水潭边上……”
“你还有完没完!”晋王终于怒了,劈手从手边随手拿起一样物事冲着大门掷了过去。随着那东西砰然反弹了回来,他才又骂道,“兴许是这附近的哪家宅邸在那儿办些隐秘事,若是撞破了小事变成大事,难道我背黑锅?滚,以后别拿这样的jī毛蒜皮说事!”
此话一出,门外才消停了。心烦意乱的晋王坐在那里思量了好一会儿,当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时,终于忍不住的他怒气冲冲地亲自上前拉开了门,正要喝骂的时候,就认出了外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汤老,到了嘴边的话赶紧吞了回去。他正摆手客客气气地把人往里边请,却只见汤老摇了摇手,随即开口问道:“殿下,长话短说,金总管对我说,东角门上已经有三个出去打探动静的小厮不见了,外头仿佛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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