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拈起一块糕点,放在嘴边,闻言停了下来,不解的望着楚夫人,楚夫人道,“我问过所有豫州城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证明那场瘟疫到底有多可怕!你一向诡计多端,揣摩人心更是厉害,这件事你从始至终都参与了,能不能想出办法?”顿了顿补充道,“想地出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办到!若是不行,不管你怕还是不怕,我都不会留你xing命!要知道,若非你,我相公根本参合不了这件事。”
“这是夸我还是贬我?”程水若哑然失笑。
楚夫人挑挑眉,没有答话,程水若摸摸鼻子,决定懒得跟这个女人计较,将手上软软的糕点捏成细碎的渣滓,喃喃道,“我怎么知道你事后会不会兑现诺言?”
楚夫人抿抿嘴,肝火又有些上升,她方才并非故意给程水若时间,而是自家憋了一肚子的火需要发泄,结果程水若只两句话就又成功的将她的火气给撩拨起来。
“信不信你都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
程水若笑,“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喝口茶消消气!我这不是就问问么?谈生意总要谈好jiāo换条件不是?真不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大的信心,我就可以帮上忙的。”看见楚夫人就要bào走,连忙道,“您别说,我还真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楚夫人焦急地问道。
“你得先告诉我如今是什么局势!”
彭太师和亲皇派斗争从皇帝一登机便有,当今的皇帝并非先皇所预料的那一位,同样的,朝堂上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位会是今日之君,在先皇在世的时候站队就很明显了,这种事儿历来就有,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值得提一提的就是,朝上所有的人都没有站对队列。
朝堂上的人心里不安稳,皇帝陛下也是不太安心,所有的人都没有站对队列的qíng况下,其实所有的人都有重新站队的机会,只可惜,没个党派的领头人例外!
这些人都有同样的一个特点,那便是位高权重,不易受皇帝控制。
彭太师便是首屈一指的那一位。
当今的皇帝很有耐心,一点点的剪除着跟自己不对付的势力,也做的很辛苦。但是,最大的那一位,他一直没有动,朝堂上任何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的挪动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彭太师一旦倒下,所引发的震动足以让整个王朝轰然倒塌。
到了这两年,朝堂上反对的势力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皇帝终于按耐不住要对彭太师动手,一动之下才恍然发现,这位两朝元老若非是一开始错估了他的势力,便是在这些年党羽又长大了几分。
彭太师也发现了自己的危局,只可惜他如今已是身不由己,若是想全身而退,大可以告老还乡,还能有个光彩的名声,可是他独掌朝政这般多年,若是放的下的,早就放下了,权利熏心之下的动作可想而知。
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斗争已趋于白热化,在这样的狂风bào雨之下,倒下的人不知几许。
楚怀沙,是皇帝棋局中的一颗,京城的那次斗法便是在两方在局部的一次博弈,虽是在局部,却是关系到后来的许多事qíng。
而这一次的斗法,又成了两方较劲的筹码,楚怀沙死或者周延倒下,两个派系的争斗已经到了寸土必争的地步,失一子,最少要换得对方一子,楚怀沙的死几乎已经成为定局,因为皇帝已经决意放弃了,楚怀沙本是他竖立起来的一个领袖,为的便是日后引领一帮清流为皇帝说话,可是,如今的楚怀沙已经不能用了,他身上有了一个诺大的污点,是百姓所不能忍,清流所不能忍的!
皇帝虽然相信楚怀沙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必须用楚怀沙的死来换取一群卫道士的支持。
显然,这种事qíng是楚夫人绝不允许发生的!
“相公他一生清廉,做事光明磊落,只问良心,只问国法,只问对不对得住皇帝,却是换来这样一个结局!我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楚夫人叙述到最后,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芒,丫头早已被遣退,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程水若撇撇嘴,却是想到了自己的那件事,心道,若楚怀沙真有那么清廉公正,又怎么会陷害她?
皇帝拿他当棋子,他拿她当棋子,就一个字,该!
“夫人如今该理会得当日我的心qíng了,楚大人果真公正廉明,可我等小民却是不太乐意被人牺牲,即便是为国除jian!”
楚夫人瞧了程水若一眼,“你以为当日的事qíng是他做的?”
程水若挑眉,楚夫人扯了扯嘴角,“跟他没什么关系,那是我做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程水若摆摆手,“不用替他辩解,反正你做的跟他做的也没差,一家人!”
楚夫人动了动嘴角,似觉得没必要在这种话题上纠缠,“这些事我与你说了,你就该知道,今日你要是不能帮上我,这道门绝对是走不出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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