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表示很怀疑!
鲁泰从窗外往里看了一眼,废柴手上的书明明是本《唐诗选集》,嘴角不由微掀。
冬喜被打的第五天,废柴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被人给撞倒了,还不慎被那人手里的茶给拨了一身。
于是,废柴大怒,极其顺手加理所当然地左右开弓给了那造成意外事故的家伙最少五六记耳光。
“不长眼的狗奴才,这么烫的茶你泼到我身上,是想毁我容吗?”
那丫头委屈地看着泼到侧福晋身上的水渍,心知这摆明是故意找茬儿。
“还不赶紧给我滚。”废柴眉一挑,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那丫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废柴一看人走了,忍不住呼扇了两下手,微微撇了嘴,丫的,手真疼。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果然不容小觑,果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回廊那边一条人影闪过,鲁泰带着笑意走开,他就知道主子不会那么算了。一连几天在外面走动,看似无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碧烟平时的行踪看了个七七八八,今儿就故意撞了上去找茬儿了。
两边丫头都挨了打,但双方主子没打招面,各自相安无事,这就是粉饰太平。
九福晋给她一个下马威,废柴立马回她一个杀威棒。
礼尚往来,彼此彼此!
隔天请安时,大家还是一派太平,姐姐妹妹友爱非常。
“是碧烟这丫头不懂事,妹妹的用度开支是爷专门吩咐过的,我一时疏忽倒忘了知会她了。”福晋颇是自责。
“福晋说哪里话,爷只想让我恢复得快些,用度上便一时大方了些,这一不注意倒把府里的规矩给打乱了,妹妹刚恢复神智,于这些偏生不知,倒是无意中就扎眼了,以后还是照规矩来就好。”废柴也一点儿不含糊。
“别别,毕竟是爷吩咐过的,还是照爷的吩咐。”
“那妹妹就等爷回来让他不用特殊照顾了。”
“……”
结束了请安,废柴一回自己院子,扑到榻上就挺尸了,打官腔好累啊!
“主子,您不舒服吗?”冬喜小心翼翼地问。
姐郁闷死了,都是那该死的某九,娶一堆爱拈酸吃醋的老婆,多吃几两ròu也来跟她过不去。
废柴扭过头看冬喜,伸出打人的手,出示证据,“手疼。”
冬喜扑过去,抓过主子的手轻揉,嘴角有些微抽,主子你昨儿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今天倒喊疼了。
知道主子为她出了气,心里感动死了。以为主子就那么算了,毕竟主子一直是不爱惹事的,可没想到主子竟然就敢明目张胆地把福晋的大丫头给打了,她是又高兴又担心。
“主子,您以后别这样了,会得罪人的,为奴婢这些人不值得。”
“胡说八道,我是为你吗?那死丫头差点儿毁我容,我是靠脸吃饭的,毁了容我是生不如死,别说吃ròu了,到时候恐怕连喝汤都成问题。别的事可以不计较,吃饭这事不能马虎。”废柴一本正经地说,表qíng极是严肃认真。
冬喜:“……”
门口的小冬子、小陈子:“……”
蹲在窗外花圃装拔糙的鲁泰:“……”
“不过,主子我慡了,你们最近可就得夹紧尾巴做人,福晋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你们就别给自己过不去了。”
废柴的话很漫不经心,听着不太着调,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请大家谨防某人事后报复,毕竟人家是握有大权的。
仇报了,过场走了,官腔打了,也给下面的人提醒了。于是,废柴继续歪在自己的软榻上看小说,一副与事无争,温良贤淑的德xing。
但郎侧福晋这次彪悍的行径无论如何也在某九的后宅投下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头,那水波一圈一圈地dàng漾开去,还是很有几分美感的。
以前郎侧福晋傻的时候也就罢了,那就在她自己的院里自得其乐,整天跟在陪嫁丫环的身后像没断奶的孩子。这清醒了的郎侧福晋,仍然在她那院子里自得其乐,完全一副与事无争的样子。
结果,贴身丫环被打了,开始无动于衷,风平làng静,然后突然地就打了福晋一个措手不及。事后又是送药,又是赔qíng,礼数周到,言辞合适,手段之老练让人不禁侧目。
郎侧福晋无害,前提是你别招惹她。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要真对废柴本人做什么,她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只要不危及生命,哈哈一笑也就过了。但她自穿过来后冬喜就一直跟在她身边,那感qíng很微妙,在看出这丫头心眼实诚后,自然就归入了自己的保护圈,谁碰跟谁呲牙,那没商量。
打人事件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某九后宅一片风平làng静。
转眼过了二月,三月糙长莺飞的时候,大富人家的女人们就会借着踏青的名头出去放风。
然后,城外的各庄子上便到处姹紫嫣红起来。
废柴的手边带着一本书,有时候不是为了看,其实就是一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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