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夕硬着头皮,扯出几嗓子gān笑,算是应了。
牧容又道:“眼下锦衣卫正缺少得力gān将,你好好养伤,早日为锦衣卫的脸面出一份力。”
卫夕心头叫苦不迭,嘴上却答的很顺溜:“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牧容满意的颔首,眼底浮出一股赞赏的意味。眼见时间不早了,他叮嘱了一句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屋里重回寂静后,卫夕呆傻的坐在chuáng榻上,刚才的谈话像走马灯似得在脑中重放无数遍,让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在锦衣卫里混,出外差可能会英勇就义,丢了武功要被赐死,偷跑也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也就算了,偏偏她还搭错了神经线,跟指挥使扯了犊子。
一拳打死一头牛?
他娘的……水浒传看多了吧!
.
撒谎简单,嘴皮子一张一合而已。但为了圆谎,人们往往会付出诸多代价。
卫夕这几天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等鞭伤好的差不多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后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练轻功。
她对武术套路根本不熟,只在健身房里打过一年的搏击cao。万一打不过贼人的话,一定是走为上策,会轻功可以飞檐走壁,用来逃跑最为实用。
经过小半条的练习,卫夕摔了无数跟头,终于能在墙头上站稳了。可她并没高兴多少,这种火候的轻功更像是身形娇小外加弹跳力qiáng,根本不够逃命用的。拿劲做准备的功夫,早让贼人砍成ròu块了。
晌午的时候,秋老虎出来了,毒辣辣的阳光刺地她睁不开眼。
花六给她送来了午饭,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她便提着木匣躲在树荫下吃了起来。不得不说,穿越后的唯一慰藉就是饭食还不错,没几天就把她养的很水灵。
今天送来的是银耳燕窝羹,水晶虾饺,白玉豆腐,还有一碗铺满ròu沫沫的龙须面。以她现在的认知程度来说,有这待遇还进宫做什么娘娘?
吃饱喝足后,正值慵懒恬适的午后,她有些犯食困,索xing将掏出一方锦帕盖在脸上,倚在大树下小憩。
迷糊了没一会,一阵秋风chuī过来,带着凉意卷走了她的遮光布。她叶眉一皱,不qíng愿的睁开眼,那方帕子被风赶着,晃晃悠悠挂在了树枝上。
那锦帕织法甚密,她特别喜欢,当下站起身来,想把锦帕取下来,可那树枝距离地面约莫有一丈多高,根本够不着。
卫夕挠挠头,决定用一下轻功。
总结着方才的经验,她屏气凝神了一会,然后猛一提气,脚下使劲一蹬人就跃了起来。遗憾的是,仅限于跳的比较高,连树枝都没摸到,更不用说拿到帕子了。
反复试探了几下,她灰头土脸的收了手。算了吧,没戏了,萌萌哒小锦帕再见!
这一番折腾,累得她咻咻喘了几口气,正想坐下休息,耳畔忽然传来一记清脆的呼哨声。
卫夕愣了愣,本能的循声看去。只见墙头上站着一个身穿飞鱼服的男人,阳光照在他脸上,明晃晃的一片白,看不清楚面容。
但凭着他脑后高束的乌发,卫夕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这不是抽她鞭子的讨厌鬼么,消失了几天怎么又晃来了?
☆、第七章
卫夕轻哼一声,头一扭假装没看见。
君澄在衙门值了一夜,换差时正巧路过jiāo堪馆,只听里面传来嘿咻嘿咻的声音,当下生了疑,这才翻墙一看。没想到却是她,一下下跳着,轻功用的相当笨拙,充其量也就使出了三分力道。
他将卫夕爱答不理的神色收进眼底,也不恼羞,心知肚明,估计这丫头还在为他出手伤她的事生气。不过瞧她脸色红润,想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君澄稍微松了口气,在墙头上迟疑了一下,纵身跃到卫夕面前。两个人对视须臾,他抬眸一扫,足尖轻点地上的一颗石子,身体旋即腾空而起,轻盈异常。
眨眼的功夫,卫夕面前就出现了那方失而复得的锦帕。
君澄微一努嘴,“给。”
“……多谢。”
卫夕接过来收进了衣襟里,抬眸觑他一眼,心道这男人才叫真正的身轻如燕。
“你的轻功稍显逊色了,身体还没恢复吗?”君澄说的很隐晦,言谈中却没有鄙夷的意味。论起轻功来,白鸟在锦衣卫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哥,人艰不拆行不行?
卫夕脸一热,眼神四下地飘忽起来,支吾道:“的确是这样,总感觉内……气息紊乱,老是调不过来。”
大爷的,差点说成内分泌紊乱。
君澄点点头,神色略显忧虑,见天色还早,于是道:“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调理内息。”
“嗯?”卫夕没反应过来,木讷地站在原地,态度看起来不太友善。
君澄眯了眯眼,叹气道:“不愿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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