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硕……
子硕……
他在心中默默咀嚼这个名字。
子硕没有影子……不,其实是有的,只是较之常人,几乎是淡到看不出来。
难道,祆教的祭祀,真的如传言一般,不是常人,乃是天上之神?
为何子硕从来不开口说话?难道是不能吗?也如他兄长一般……
他身上那奇异的香味又是什么?
每次闻到那香味,他都会觉得很安心,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眷念,就好像那香味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陪伴着他一样。
然而,分明子硕是一年前才出现的……可为何莫名就会对他生出好感,希望可以亲近他,与他深交?
若是常人没有影子,他该害怕才是,只是若是子硕,他竟然会按捺下心中疑虑,继续与他笑脸相向……
子硕啊子硕,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与他人如此不同?
宁楚仪在县衙忙碌,沈白凤躺在床上看向窗外,脸上表情如同麻木的偶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长夜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不管是一个人拖着重伤之躯翻过围墙回到院子,还是一个人咬牙烧水包扎伤口,都比不上也许明日便要被抄家灭族的恐惧更加折磨人。
他沈白凤就是个天下最大的蠢货!他竟然会相信华容!
华容是不一样的!别人不知道华容的身世,他却是知道的。毕竟他们的父母差一点就为他们定下亲事,若不是那日变故太过突然,也许他们早拜了堂,现在已经儿女成群。
可是为什么?华容不是一直在找承鸾吗?当年华容与承鸾年纪相仿,性格相投,时常玩在一起,那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即便华容与他不比承鸾亲近,也不该如此叛他才是。
除非,华容寻找承鸾,不是为了往日旧情……
还有那宁平举,分明不是什么又聋又哑的粗人,却为何如此伪装,埋伏在宁楚仪的身边?
他闭上眼睛,挣扎着从榻上起来,大喊道:“应儿,快过来!扶我去见我父亲!”
应儿连忙从院外冲进来,几步之后,宁楚仪也施施然跨步进来。
“沈郎君,怎么了?快别乱动,你生病当好好躺着休养才是。”宁楚仪丢下手中陶罐,匆忙去帮应儿扶沈白凤。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了宁楚仪,沈白凤神色复杂,转眼,他露出招牌的浪荡笑容,道:“早上县衙差人让我去验尸,不幸沈某染了风寒,抱恙在床,便推辞了不去。宁公人这是来验明真伪的?”
宁楚仪腼腆一笑,将他扶上矮榻盖上薄被:“沈郎莫要调侃在下。在下是情真意切来看望你。”
“哦?情真意切?如何真?如何切?”沈白凤笑得一脸暧昧,手中没了折扇,手指只能凭空抓了几下,最后捏了被角狠狠揉了几下。
宁楚仪顿时脸红,唾道:“沈郎怎么生病也没个正形?不过也好,你精神看起来这般好,刚好来替我看一看。”
“看什么?难道你是要督促我这个病号来替你做事?”沈白凤哼了一声,“宁公人真是三句不离本行,沈某还真当你是真心诚意来看我,原来是来趁火打劫的。应儿,还不拿扫把把这丧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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