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看这话说的。莫不是那时就看上了帅气英武的‘枭’,啊,是不是,我的好、姐、姐……”
刻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恼得怜烟再也顾不得尊卑礼数,直接上前扑倒平阳,一个劲地挠胳肢窝的痒痒。嘴里还不忘训道:“让你再贫,贫呀,甜嘴妮子!说,赶紧改口,不许乱说。”
平阳蜷成一团,左右扭动躲闪着,还不忘嘴硬道:“呵……哈哈……呵呵,就不,是我说中了。改口改甚么?莫不是认你做gān姐,认枭做我那gān姐夫。”
此言一出,再无讨饶的机会。怜烟媚眼一眯,双手互相搓了搓,丹唇弯起夸张的弧度,一个老鹰猎物式的俯冲,十指快动飞梭专挑痒的地方挠,逗得平阳哈哈大笑直扭身子拼力躲闪。
哪里是武把式的对手,平阳只得哀声讨饶,可惜怜烟失去了耐心,掐着指节故作恶奴状,弯唇讪笑道:“哟,知道怕了。下次还敢不敢?甜嘴妮子?”
“莫不敢了,若再下次直接央告那帅气‘枭’姐夫,快快娶走这烫手山芋。我可怕死了,呵呵,呵呵,好怜烟,再也不敢了。”
“呿,嘴死硬的妮子。贫着吧,总有克星克死你,叫你乖乖的朝东奔西,俯首贴耳的那天。”
紫鹃捧着水盆进来,立在门边,打量着榻案,笑道:“瞧,两人都偷闹上了。害我们白担心一把,可不是,公主是个铁嘴的金凤凰。一等一的,啄谁不满头包。又不是今一次,怜烟,你就认了吧。”
闻言,怜烟‘扑哧’一声笑开,平阳整了整乱了的衣裙,噘了噘嘴,正身坐好蜷身抱住腿缩成一团,下巴搁在双膝上,撇唇状怒道:“哼!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凡雁弯了弯唇快步落坐边上,执宫扇轻摇了会,笑道:“好了,我的好公主。笑开了就好。日头还早是回躺会,还是……”
平阳眼神蓦地冷下来,敛去笑容正身坐好,回道:“不,替我梳妆换衣。我要去尚宁宫,给太后请安。顺便替刘兰芝求个圣旨饶她一命。”
闻言,众人皆惊愣住,秋月端着托盘进来瞬间黑了脸,快几步走到圆桌边,“砰”的一声使力放下,转首怒道:“公主,你忘了后背的伤了。怎可以救那种人?”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怜烟倒是不奇怪,只捂嘴笑了笑,上前牵住秋月的手安抚xing地拍了拍,低语道:“你个宫婢,吃了熊心豹子胆与主子大小声起来了。越发地没规矩了,公主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在,瞧着便是。”
秋月急了,泪水qiáng忍着眼眶里滚了几圈终还是落了下来,抽噎道:“怜烟,你才来没多久,你不知道。那女人可坏了,公主上次受伤被她害得差点好惨的。
她还一直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离间皇上娘娘与公主的感qíng,迷混蒙骗了我们好久。直到她离开,我们有机会与紫鹃她们接触了,才知道很多之前都不知道的事qíng。很多误会才解除,可坏了。公主怎可以救这种人?”
紫鹃柳眉紧锁,掏出帕子上前来细心地替秋月拭着泪,蓦地轻笑道:“你个傻妞儿,公主只说饶她一命,没说平安无事。瞧你恼的,这眼泪跟珠串子似的,不要钱呀。莫哭了,外人瞧见还当我们又欺负你了。”
“好嘛好嘛,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可没说,公主,奴婢失仪了。”
秋月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拭去脸颊挂着的泪珠,蹲身福了福,几步过去接过冬梅手里挑拣不合意的衣衫,小心地整理放回衣橱。
平阳由着怜烟的搀扶,盥洗完后换好衣裙便移到梳妆台前落了坐。紫鹃笑着执象牙梳过来轻手慢捋着那头青丝乌发,蓦地凑耳笑问道:“公主,今天用钗簪还是花钿?”说着,眸光有意无意瞟着梳妆台铜镜前半打开锦盒里那顶端缀着红宝石的银簪子,一脸促狭的笑。
顺着目光看过去,平阳愣了下,低首掩饰去眼里的冷意,状似娇羞地轻语道:“听你的。”
众婢莫不捂嘴偷笑,互相瞥眼打趣地闹了会,只恼得平阳脸红瞪眼羞怒才作罢。
紫鹃快手梳理着青丝,终是没继续逗公主,将只金凤滴珠步摇斜cha在绾好的发髻上。又细细地画好妆,最后从妆奁里取出个红丝帕包裹的物件小心地打开,笑道:“平安双鱼玉佩,奴婢可听太后与皇后提过:说是这原本是高祖爷的贴身之物,被太皇太后有次无意赐给了当时秦州节度使家的千金慕容清云。
据说就是这玉佩替慕容清云与她夫君祁道泠结得缘,皇帝登基后太后想找个机会讨回来另做赏赐,都没得愿。可是宝贝了,这倒也好转一圈又回来了。”
说着,弯腰小心地系到腰间的环佩扣上,继续道:“瞧,配搭的很。奴婢一直觉得少了些甚么,实际上,公主佩带上这男人家样式的物识也不突兀。顺眼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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