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祺依旧是一袭白衫,轻摇折扇,嘴角时刻噙着温润的笑意,随xing惬意的很。只当是边陲游历饱览苍莽景致去了。
李从让穿着铮亮的红缨铠甲,面相平和自然,眼底暗压着几分兴奋期待,回首瞥了眼立在城墙上怀里抱着襁褓的红叶曼妙身影,勾起抹暖意的弧度。打趣地偷瞄了下慕容祺、祁暮清,呵呵,最后还是他好呀,究竟是娶回家的女人,贴心。
光yīn荏苒,转眼间又是一年,阳chūn四月,绿树成荫,百花争艳。二月份时,chūn闱会试结束,齐笑煜果不其然拔得头筹,中了会元。若是前日的殿试再得第一,便是状元,那可是连中三元。
一时间,齐笑煜齐大才子成了京城最热点的话题。风头甚至盖过了太子选正妃这件事,可以说无限风光。探得其至今仍无婚配后,邀宴说亲者更是不绝。
那些当权朝臣们卯足了劲,准备吸收招揽殿试后出现的新一批人才。家中有适龄待嫁闺女的,自然也要趁此良机,瞧准了快下手。齐笑煜的才学见地皆属上乘,自然被不少人瞧进了眼里,希望可以招入麾下。
殿试后,躲避各方的邀请就成了齐笑煜最头疼的一件事。自从去年李从让、慕容祺等过半数好友离京戍边后,他便在清凉山的后山糙庐过起了半隐居苦读备考的日子。虽平淡冷清,少了与相熟挚友的谈笑论道,可也过得自得其乐,甚是安逸。
可会试拔得头筹后,他的宁静日子便消失了。幸得一熟人的相助,寻了个偏僻小院住到了殿试开考。现下实在不好再打扰,只得再回到糙庐住着。可惜,每日的宾客临门令他不堪其扰,偏偏哪个来头都不小,他总不好冷面打笑脸人,最后索xing称病闭门谢客。
锦福宫,平阳静静听着众婢七嘴八舌的描述,眉眼微挑默默忍笑。还真是个杠头,前世的评价倒是一点不虚假。相对于众婢对殿试状元到底是谁的热烈讨论,早已心里有数的平阳并无太大的兴趣,她只知道自己该下手了,前世的齐笑煜中得状元封了官并没有风光太久,便被庆山王党一众诬陷弹劾落得刺配漠北的下场,还连累他的老母亲连坐招罪,最后病死在了漫漫充军长途上。
这一世说甚么也不能让这样的事qíng再次发生,撇开其他不谈,齐笑煜对李氏一族还是有恩的。她必须替齐笑煜谋一个安稳的职位,至少远离朝堂斗争的漩涡。虽然知道他是堪当大任的良才,可平阳并不能保证她的父皇是独具慧眼的伯乐。
那只能暂时让明珠蒙尘了,怎样的职位才能让这心气实则很高的齐大才子欣然领受,埋首安份,彻底隐其锋芒了?
平阳蹙起柳眉,眸光黯沉,甚是苦恼。恰在她愁眉不展时,七皇弟李朝昊一反常态,不等通禀,一路埋头小跑地扑进了平阳的怀里,抹着眼泪呜呜抽咽着。
弄得众人一阵莫名紧张,直到七皇弟的贴身侍奴德公公进来,问清缘由后,平阳有点忍俊不禁。原来是和教书的先生辩了几句,便气得先生chuī胡子瞪眼当即背过气,请御医急救诊治。自然惊扰了父皇,七皇弟少不得被课业上一向严厉的父皇苛责了几句。
满腹的委屈,也难怪他失态了。平阳噙起抹温柔的笑,敛帕帮着拭了拭脸颊上的泪珠,取笑道:“怎大了一岁,反而越发地经不住了?”
李朝昊以袖抹泪,止住哭泣,哽咽伴着泪腔道:“二皇姐,求你件事qíng。替我换个夫子吧,自从秦太傅告老还乡后,现下的师傅只知道照本宣科,脑袋迂腐的紧,看似严格实则……总之,我不喜欢。要不然,这课我再也不去上了。兄长们也觉得好生没劲,却不敢置喙,只得忍着。哪里饱学之士,简直庸才!”
四五回知己
好容易安抚打发走无比委屈的七皇弟,还没来及歇口气,长宁面带怒色甚是火爆地大步走进来,毫无形象地一屁股落坐到榻上,随手抓起个案几上果盘里的huáng澄澄鸭梨,闷声憋气地嘎吱嘎吱啃着。像是要把甚么可恨的东西通通嚼碎似的,安顺撇着嘴耷拉着肩膀,边上俯身缩爪子想学兔子逗主子开心,可惜效果不佳。
听到边上压抑的闷笑声,长宁没好气地淡觑了眼,啃梨嚼食的动作越发地粗鲁起来。安顺急得泪差点当场喷出来,主子,这哪是姑娘家的行为举止呀?若是皇后娘娘瞧见了,奴才又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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