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适合cha,但不适合砍,所以在戳碎骨头时,疼痛格外剧烈,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蔡沧làng明白这是生死关头,居然并不昏去,大量失血导致头昏眼花耳鸣,已经不能正常思维。
引擎没有熄火,这给了他一丝希望,奋起最后的力气猛一转身,完好的左手搭上方向盘,右臂qiáng忍剧痛,挨上档杆,脚刚要踩油门,他的动作突然止住了。
啄木鸟的刀尖停在蔡沧làng的脑门上,那个黑道杀手身在车外,只要车子飞出,一静一动,自己撞上刀口,立即便是脑浆迸裂之厄。
薛暮秋一甩长发,拔出车钥匙笑道:“玩什么花样?知道猫是怎么戏弄耗子的吗?我让你先跑一个钟头都行。”
从车门到方向盘到处都是刺目的鲜血和深蓝色带反光的钢化玻璃,地上静静地搁着一只断掌,血液已从破开的血管排出,显得苍白僵硬。
蔡沧làng嘴唇泛白,心qíng紧张导致导致心脏剧烈跳动,但很快因为失血而慢了下来,额头渗出大面积汗液,眼睛半张半闭,即将陷入虚脱休克的地步。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代替兵哥再给你一次生存的机会。留着xing命回去告诉幕后指使的人,有兵哥在,谁也别想动贝家一根毫毛。”薛暮秋说着拨了个电话给急救中心,笑道:“趁你现在没死,我再说几句,癞皮狗永远不知道雄狮为什么喜欢吃ròu,因为它吃的是屎。救护车很快就到,回家多找老婆孩子温存,免得以后没机会了。”
……
恒星大楼总裁办公室的文件越积越多,电话越来越密集。贝晓丹一脸担忧:“老师,那么多人辞职,怎么办啊?下面的人我一概不熟他们的能力特点,该怎么填补这个空缺?”
“最多下午,起码会有一半的人跪着来求收回辞呈。现在,你的几个叔叔怕是在做假账,我们一起过去视察qíng况,怎么样?”老廖坐在旁边玩弄她的发稍,两人神态亲昵。
“可是,我不想去,我觉得好烦好烦。”贝晓丹终究心xing未够,呆了小半天已感觉非常厌烦,远不如在教室上课好玩。
“丹丹,你父亲病那么重,是时候为他分忧解愁了,人,要学会承担责任。贝家的一切都是你责任,虽然担子很重,但老师会陪着你的。”
贝晓丹歪着脑袋想了好久才说:“好吧,那就去看看吧,我们找几个信得过的会计和律师一起去,他们比较专业,能够看出名堂。”
“只怕我们刚刚出发,他们就已经收到线报,把所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全部清走了。最好偷偷的去,不让他们知道。”廖学兵心思缜密,暗中做好准备,“先换套衣服,这里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我们从后门溜走,别打糙惊蛇。”
拿出一件有很多小口袋的米huáng色拉链外套递了过去。贝晓丹见这件外套很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蓦然想起慕容蓝落在班里穿过几次,一定是她的。联想起老师和她一直都很亲密,不由胸腔一窒,说:“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不去?那我不是白花钱买衣服了吗?”老廖莫名其妙,先前还说得好好的。他不会买衣服,更不会揣摩女人心思,在商场里见有一件和慕容蓝落差不多的衣服就买下来了。
“衣服是你买的?”贝晓丹接过一看,衣服崭新,领子上果然还有未撕掉的标签,登时回嗔坐喜,笑道:“真的是新的吔,老师给我买的衣服,太好了!”心急之下,马上换上,愁绪一扫而空,喜滋滋地转来转去,不停问道:“我好看吗?是不是很好看?”
老廖又拿出一顶宽沿遮阳帽扣在她脑袋上,说:“走吧。”
“等等。”贝晓丹拨了个内线电话给秘书:“我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不准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有电话你就自己看着应付。”
拉着老师的手,两人像是偷qíng的小qíng侣,鬼鬼祟祟溜出办公室,左右四看,发现走廊没人,乘电梯下到一楼,步出恒星大楼,没被任何人发觉。
“老师,如果害怕眼线的话,不如我们坐出租车去吧。”
“不用,我有车子,他们发现不了。”廖学兵带着贝晓丹横过马路,小心翼翼护着她注意左右飞驰而过的车辆,在对面花园小型停车场跟守车位的阿姨jiāo了牌子,走向一辆红色敞蓬法拉利。
贝晓丹惊道:“老师,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好的车?上次我见你还是开雪佛兰的,教师的薪水不是很高吧?要不过几天我送你一辆?”
“不用。这车也不是很好。”廖学兵径自在眩目漂亮的法拉利后面推出一辆二十八寸大轮胎的黑色单车。
这种还带有三角横杠的单车如今在市里已经不多见了,居然保养得很好,漆皮铮亮,链条上了机油,硕大的手按铃铛安放在车的右把手上,显得特别jīng神。
贝晓丹目瞪口呆,学校也有很多骑脚踏车上学的同学,但那都是价值好几千块的变速山地车,或是小巧玲珑的弯梁车,只有郊区运货的阿伯才会骑这种式样笨重但是载重量大的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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