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点点头。
“邱旭的qíng况出现变化,就是qiáng迫症,是从去年开始的,在他这种变化发生之前,他和你说过什么?或者发生过什么?”
陈瑄先是摇摇头,接着又是点点头,“以前上下学都是我们一起的,可后来他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他家里揍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妈每天开始接送他,我们就再没一起走过了。我问他为什么挨揍,他说不知道。我觉得他是不想和我说。”
“邱旭和他妈妈的关系怎样?”
“还行吧,他妈是个很严厉的人,见我们从来都不说话,邱旭和我说了好几次他不想在家里呆着了,想离家出走,他一直这么说,就是从来没真这么gān过,我说他是怂包。不过,如果我妈也和邱旭他妈那样,我也得想离家出走,总爱批评人不说,还整天板着脸。”
又聊了一会儿,靳怀理结束了这次谈话。陈瑄走前,还回头看靳怀理一眼,他问:“你是警察吗?警察是你这样的吗?”
靳怀理想说不是,可陈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回答的念头,陈瑄说:“警察要是你这样,那我以后可不当警察了,一点儿都不神。”
靳怀理想一脚把这个小屁孩儿踹飞。
离开邱旭的学校,靳怀理忍不住把陈瑄和他最后的对话学给几个同伴听,万锋直接不厚道的笑了,龚克倒是没笑,但是他摇着头说的话让靳怀理觉得这个朋友更加不厚道些。
龚克说:“这个时候,我要是能笑该多好。”
因为在破案过程中的一次意外,龚克的面部肌ròu受到了损害,人不能笑了。
在这团被嘲笑的负qíng绪里,靳怀理一行人去到了翁静生前的工作单位——沭封第二制药厂。国企单位,厂房是中规中矩的四方楼。在楼二层的一间办公室里,翁静所在部门的主任接待了靳怀理他们。
“翁静这人,工作认真,为人正派,她出事我们单位的人都表示很沉痛,我们期待早日抓到凶手,翁静是个好同志,我们……”
靳怀理伸手打断了主任的话,他最不耐烦的就是这套官腔,“她丈夫说,出事前,翁静是出差状态,可后来证明说并没这回事?”
“是啊,单位那段时间是安排了出差,不过人员里没翁静。”
“你是她领导,觉得她为人如何?”
“除了工作,我和我每个下属的关系都很清白!”主任睁大眼睛说。
靳怀理觉得这个主任铁定是语文没学好,他这个问题明明和清白没什么关系吧。
后来,主任叫了两个翁静的同事,从他们口中,靳怀理得到了以下信息:翁静是个偏严肃的人,脾气有点儿大,比较而言,翁静的老公邱城脾气就好了许多,同事说,翁虹和邱城结婚这些年,没听说他们之间吵过什么架。
离开制药厂,万锋也和靳怀理肯定了同事的说法。
“我们问了住在邱城家隔壁的邻居,按照他们的说法,邱城xing格忠厚,话少,不像翁静那么qiáng势,家里主事的一直是翁静,他们结婚这些年,翁静也是偶尔发脾气,可邱城从来都是让着她。”说完这些,万锋问靳怀理:“靳老师,我们还去邱城那边看看吗?”
去!怎么不去?
他们先去了邱城之前的工作单位——中清炼化厂。说起这家厂,之前的裁员项目虽然没有明显奏效,不过之后厂子换了新厂长,新厂长又引进了新的流水线,生意也就渐渐好了起来。靳怀理到了中清炼化厂门口,万锋给几个人做好了登记,又等了老半天,从大门里面的厂房区才姗姗来迟了一个胖男人。
胖男人姓徐,之前和邱城是同事,邱城裁员离开了厂子,这位徐师傅幸运的留下来,现在坐上了之前邱城该坐的那个位子。
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徐师傅索xing带着他们出了厂,在距离厂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徐师傅找了个烧烤摊子,叫了点儿烤串,想和靳怀理他们边吃边谈。
万锋他们有工作纪律,不能吃喝,靳怀理有洁癖,压根儿不吃这种路边摊,倒是龚克饿了,坐下来和徐师傅一起吃起来。
徐师傅喝了两杯啤酒,脸红红的,开了话匣子。
“邱城是个可好的人,当初不是他放弃,那现在我这个职位就是他的。”原来,厂子效益差那阵,徐师傅的老婆生了重病,徐师傅是他家的唯一经济来源,还有个孩子要供,那阵他没少和邱城来这个摊子吃饭聊天,一次二十个串,加上一沓啤酒。
后来,厂子真裁员了,被裁的成了邱城,徐师傅留下了。
“邱城的事儿我听说了,说他杀了他老婆,我不信,没理由啊,你不知道,上班那阵,每天gān完活他就盼着下班,我问他gān嘛,他说回家看老婆孩子,邱城特疼他儿子。”
徐师傅是个男的,说起话来却是唠叨,和他聊完,天算是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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