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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被白雪覆盖，各户人家都回家吃饭，家家户户的炊烟升起，狗叫和着各家人细微的说话声夹杂在一起，应该有户人家的孩子闯祸了，穆潜隐约能分辨出大人的骂声和小孩的哭声。

整个世界处在一种喧闹的宁静中。

一个大娘走出来，看到两个人坐在这里，惊了下：“嚯！小伙子坐在这里也不叫人的!”

随后热情的招呼道：“是来这边旅游的人吧，小伙子坐在这里干嘛哩，进屋里坐啊。”

穆潜笑眯眯的答应：“哎，大娘，您精神头真好，这件碎花袄子您穿着好看，有气质！”

大娘听到这话，放下手里活计笑眯了眼：“你这个小伙子真是嘴甜啊！”

走进一看穆潜的相貌，白白瓷瓷的一张脸，五官哪里都好，组合在一起更好，温和且甜的笑着，更是好看，又嚯了一声：“哎呀孩子你长相可真是了不得，来来进来吃，这雪景还有得看，先进屋暖和一下。”

马上就由小伙子变成了孩子。

被遗忘的秦深摇摇头，这种感觉还挺新奇，很多年他不曾被忽视了，转而又有些自豪，还不是自家小动物招人爱。

想着也跟着聊得快乐的两人进去。

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这房子开口小，里面的空间其实不算小。

是个标准的小口大肚屋。

整间堂屋两扇窗户，还亮着三个灯泡，房间里倒是很明亮。

穆潜已经坐在桌子旁，大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几件衣服，正在身上比划，穆潜捧场的夸赞。

秦深也跟着坐在旁边，看着旁边一老一少两人互相吹。

老式的灯泡有时候一闪一闪的，穆潜的笑容舒展，甜而放松，大娘神色间满是满足和欢欣，时不时还会俏皮的摆些老式模特的动作。

秦深拿出包里的单反，对好焦距，啪嗒一声，这几乎透出来暖意的一幕定格。

待厨房里的鸭汤蒸腾起香味，大娘才恍然所觉的，赶紧扔下衣服跑进厨房。

秦深看着笑意还未散去的穆潜，讲道：“钱钱肯定很受老人们喜欢。”

他的语音带着旅途一天的疲惫，却是彻底放松，语气里不像暗沉沉雾霾似的疲惫，反而像是下雪过后，打开门呼出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满是松快意味。

穆潜点头，神情狡黠还带着点小骄傲：“那当然，从小大人们喜欢我。”

秦深笑着仰起头饮下一口热茶，他想，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留宿

“来咯！”大娘端着一大盆老鸭汤过来，搁在炕上，然后招呼两人：“快点快点，你们今天有福了咯，我煨鸭汤可是一绝！”

说着脚下不停的又去厨房里端了一小碟咸菜，和一大盘各种青菜混在一起的炖菜。

穆潜自觉的跟着大娘去厨房里，拿了筷子和碗摆着。

坐下来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娘有炕为什么还摆个桌子？是因为常有旅客过来吗？”

“不是，”盛着鸭汤的大娘眼神温柔：“我家那口子喜欢坐桌子吃饭。”

穆潜和秦深对视一眼，没有再问下去，两人都足够敏锐，这屋里明显没有男主人的痕迹，是什么情况也不用多说。

“没事，跟你们说起他我反而开心，多说说多念念，说不定他在下面就听到了呢，”大娘似是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反而语气温柔的提起：“喏，给你盛了个鸭腿，孩子要多吃点啊，看这小脸瘦的。”

穆潜抬头，看着大娘的眼神是平和的淡然喜意，不由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接过碗，应了声好。

鸭汤应该是煨了不少时间，鸭肉软烂入味，入口肥厚香浓，汤里的调料充分激发了鸭肉原始的肉香味，微辣还带着甜，汤里面还有煮的入味的红薯，口感糯糯的，咬起来绵密又香甜。

穆潜整整喝了三碗，大娘看到他吃的开心也跟着开心，席间讲了不少往事，她和它老公的旧事，从相识，到相知相守，最后，相离。

直到最后大娘也还是带着笑意的：“我和他啊，天生一对，和他过了这么多日子，够啦够啦，没有他我也能靠着回忆过余下的日子，何况他肯定在奈何桥那边等着我呢，我可得活得有滋味些，回头下去快乐的见他。”

大娘撩起自己耳边的碎发，耳侧边夹着一个黑色的带着红色小花的发卡，已经破旧，但穆潜依稀可以看出大娘年轻时的风采。

等到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擦黑，外面的白雪反着光，大娘跟着出门一看：“奥哟，我这说话把你们拖着了，今天走不成了，夜里山路危险，就在我这儿过一夜吧。”

夜里雪下得大了些，风更是大，穆潜不过在门外站了半分钟，就感觉自己的热量在极速流失。

秦深立马用身体侧过去挡住穆潜，然后迅速把门关上，把穆潜往屋里推：“去和大娘进屋去。”

“那你呢？”穆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