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农想起这事,点头道:“的确,哪有这么多怪病!?臣怀疑有诈。”
冉闵笑了笑,打开军帐,站到外面,看着远处山峰道:“是不是有诈,你马上就知道了!”
李农:“……”
就见驰来一架精致的小型马车,车上跳下两个布衣马夫,又从车里抬出一张床板,床板上有一个盖厚被的病人。
在小首领的指引下,俩个马夫向冉闵行了礼。
冉闵居高临下看了床板上躺着的人,淡淡道:“都进来吧!”
慕容恪的精神挺好,因为终于见到他了,喜及而泣,竟然哭出来,张口喊了一声:“闵弟……”就说不出话来了。
马夫跪在慕容恪身边,也跟着哭:“四爷,小的按您的吩咐,送您来见大魏国皇帝最后一面了,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吧……”又回头给冉闵叩头:“皇帝陛下,四爷昏迷多日,今日突然清醒了,大夫说是回光返照,有什么未尽的遗愿,让小人们尽快去办,这才过来的……呜呜……”
冉闵弯下腰,哗啦!一把掀开被子。
被子下,慕容恪竟是光着身子,全身只有一张布块遮住跨部位置。
李农看了一眼,就扭过脸去,将死之人,没什么看头。
冉闵看到慕容恪已经骨瘦如枯柴,唯有肚子胀鼓着,全身皮肤腊黄色,都是见惯了死人的沙场老将,这模样也骗不了谁,冉闵知道他已经要死了,即便不马上断气,也拖不了太长时间了。
冉闵挥挥手,让李农和两个马夫都退下去。
慕容恪深陷的眼窝流出眼泪,激动地说:“我就要死了,死前只盼闵弟一句话,那些碎玉当真是闵弟的意思吗!?”
冉闵叹了口气,将他的被子盖好,席地而坐,就这么坐在慕容恪身边。
“本以为再见你时,必是沙场决战之时,却未想到,你以这样的方式,与联告别。”冉闵说这话,也是发自肺腑之言。
慕容恪听了默默地流泪。
冉闵又道:“从一开始,联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俩的关系只是互相藉慰。联说过不结盟,我俩泾渭分明!只待时机成熟,我们各有各的使命。你的使命是回大燕国,而联,是杀尽天下所有的胡人。”
慕容恪亲耳听到这话,悲声痛哭出来,不停地问他:“我做了这么多,还是不值得闵弟的信任吗!?我鲜卑慕容氏已经汉化,从我父王开始,从不吃两腿羊。我一直以为,我俩没有什么不同。你就不能把我当做是汉人吗!?”
冉闵冷笑一声:“你长着一张妖魅惑主的脸,却是亡国之相,你的狐媚之术学得很精通,可这又怎样呢!?你的皮囊再好看,也改变不了胡人血统。联生平最憎恨胡人,你在联眼里,不过是个妖.艳.贱.货。石虎在的时候,满朝胡臣胡将,没有一个是联的朋友。你算是个例外,至少联还与你结拜过兄弟。今日你要死了,便实话告诉你,联从未真心待你,不过你自动送上门来,才勉为其难拿你当娼,毕竟你比那些军.娼.营里的荡.妇干净一些摆了。”
慕容恪咬住牙齿,拼命忍住不要哭出声来,没忍住,还是破音了:“骗我……闵弟为什么要说这些伤我心的话。闵弟说过喜欢我,还对我许过那些诺言。既然闵弟从头至尾都没看上我,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冉闵靠近他,缓缓道:“招惹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很容易睡。”
慕容恪哭崩了:“闵弟杀了我吧!现在我生不如死!!”
冉闵摇头道:“联的确想杀你,联说过,我们俩个,如果做不了朋友,势必成为强劲的对手。刚才联还在想,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可是现在,联又不想杀你了,因为你已经快死了,不再是联的对手了。”
慕容恪哭得鼻涕直流:“闵弟,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你身边,哪怕为奴为婢,或者做猪,做狗,也想待在你身边。”
冉闵冷漠地拒绝了:“不行!你不够资格!!”
慕容恪问:“怎样才算够资格!?”
“除非你是汉人……”
冉闵的眼神犹如千尺寒冰:“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丑陋不堪,而且无比下.贱。你若不来,联或许记得你的好。可你来了,真是比那些军.娼.营里的荡.妇更恶心。”
“……”
俩人相看无言,感觉话谈到这一步,已经无话可说。
沉默半晌,冉闵又道:“看在你曾经救过联的份上,留你两个随从的性命,让他们将你送回去。”
慕容恪“哇哇……”又哭出来。
冉闵唤来下人,让外面候着的两个马夫进来抬人。
慕容垂和幼弟慕容德进来向冉闵跪拜,抬上慕容恪,就出了军帐。
慕容恪还在哭,哭声渐远,终于被抬上马车了。
马车迅速驰离这里,俩兄弟并不知道四哥跟冉闵谈了些什么,但他们都很担心,万一冉闵反悔,不让他们离开就麻烦了,因为他们没有兵器,若被拿下就死定了。
幸好有军情来报,前方七万白凶奴兵有些动静,冉闵已将心思转移到战况上了。
直到军情解除,冉闵才对李农说:“今天早晨来见联的那个将死之人,就是大燕军神慕容恪。”
李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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