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脑袋一缩:“你可别与他说。”
看他这样,牧云闲倒忍不住了:“私闯禁地,这么大的错事你都做了,还怕那一壶酒?”
“你是不懂。”少年边摇头边道:“我和你可不……”他说到一半,把话咽了:“来来来,喝酒。”
他刚来时还有些怕,这样一番插科打诨,让他舒服了许多。牧云闲的态度极好,让他多出了几分胆量,借着酒精便问道:“你真是那克人克己的命格?”
这终于是让牧云闲听出他是来干什么的了。牧云闲再瞧他一眼,倒不觉得天道能由这莽撞少年算计他什么,便只陪他瞎聊。
“你是头一个说我克人克己的,”牧云闲端着酒,瞟他:“你这么问,觉得合适么”
少年自觉失言,傻笑两声说:“我只是好奇。”
牧云闲无奈道:“我也不瞒你,是有,你便理我远些。”
牧云闲的坦荡倒让少年惭愧起来了。对于一个浑身充满活力的十七八岁少年来说,牧云闲身上的一切不可能不让他感兴趣。
谁知道他来了以后,还没过多长时间,都没把他听来的那些话往牧云闲身上套呢,就被他的气度折服了。少年姓韦,单名一个澄字,人也如其名,虽然活泼脱跳,却心思澄澈,他现在正牧云闲是好人,见他这样,少年仗着酒劲,一上头,便道:“我……我不怕,师兄,我做你的朋友!”
牧云闲原来捧着酒杯,闻言道:“当真?”
少年使劲点了点头,还不待牧云闲说什么,再一看,他已经是睡过去了。
牧云闲无法,将他放在床铺上,打理好了,一个人将那一堆狼藉收拾了,再看他时,忽觉好笑。
天道也不知是什么道理,派了个他过来,是觉得他修着无情道,想找个人过来考验考验他么?
从那天之后,韦澄仗着自己的身份,能穿过大阵,就总是来找牧云闲玩。牧云闲不拦着他,他说什么,就随便听着。韦澄觉得欢喜,就更经常来找他,来来回回一月有余,终于出事了。
那日韦澄一回去,忽听他师父摔了个茶杯:“跪下!”
韦澄急忙跪在地上,听他师父说:“你跑哪去了?”
他眼神游移,不敢明说,可他师父已然当面质问了他,内情自是已经了然于胸,便怒道:“你去找那罪人去了,是不是?”
“大哥……大哥他不是罪人!”韦澄急忙争辩,他师父却冷声道:
“你还把自己的命格告诉他了?”
“不……不是我告诉的。”韦澄小声说。
钱长老看他躲躲闪闪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了:“那你是说漏嘴了,被他知道了。”
韦澄因自己的命格,自拜师以来就是天之骄子,师父疼着他,从未如此对他疾言厉色过。这话听得韦澄委屈了,还有胆量小声辩解:“大哥不过是克亲的命格,我甘愿受着,也……也没什么大碍。”
“荒唐!”他师父气道:“他还有一层身份,你当他自己不知道?”
“什么?”韦澄傻傻的问道。
“他就是传说中那灭世之人,你说,他与你走的近了,能是安的什么好心?”
“我……”韦澄失魂落魄,顿时如遭雷劈。
他是单纯,但也不是讲不通道理的人,师父说的这话,一下让他意识到了严重性,更是无从辩驳。
钱长老自三十年前,就是极力反对牧云闲留下的。他又收了命中注定的救世之人做徒弟,如何能不反对他徒弟与那罪人相处,一番怒斥下来,韦澄恍惚间,是真的觉得牧云闲接近他是有所图,回去想了一夜,再没去过禁地。
又过了没几天,牧云闲的师父来信,让他从禁地里出来了。
左来他在禁地里待了许久也没什么动静,不如让他先出来再看看情况。牧云闲出来后,忽然感觉,周围气氛不对。
照着往常,他身为内门弟子,不仅自己的直系师弟师妹尊重他,连别的支的人对他也多有尊敬,可这回出来,他们看着他的眼光,隐隐有些让他不舒服。
有个相熟的师弟与他说:“事情都传开了……师兄,您真是灭世的命数?”
牧云闲不语。那位师弟又道:“这是……救世的那位说的。”
牧云闲听过后恍然,淡淡说了声谢谢,离开了。那位师弟头一次在牧云闲脸上看见那样的表情,还有点稀奇。
他回去后,重明过来安慰他,牧云闲平白多了几分怅然,对他道:“我没什么。”
韦澄的命数人尽皆知,当时传的太广。牧云闲待在禁地的这些天里,他的师弟师妹出去救灾,驱散妖魔,死伤甚多。当真正遇见危险时,这些傻白甜的孩子如梦初醒,对死亡有了真切的体验,同时也对灭世二字起了敬畏之心,难免迁怒到牧云闲身上。
这消息传开,最恨的可不是牧云闲,而是门中的长辈,他们把韦澄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你当我们这些年间为何瞒着这消息?此事兹事体大,岂是能容你做主的?”
韦澄听了师长的话,咬了咬唇,道:“他心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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