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君心里一突,死死盯着牧云闲。牧云闲笑道:“他当不了首席了,你也没法子做首席的弟子了,是不是很失望?”
“啊?”段相君目瞪口呆。
牧云闲却没再理他,转身离去了。
牧云闲说他没法在做首席不假,宗门大比只进行到了第二轮,因封珉受了重伤,就是恢复再快,也赶不上三日后的下一场比赛了,要是不参加宗门大比,那自然是也谈不上做什么首席。
不过这不能说明封珉输了,在普通弟子之间,因他那舍己为人的一招,他的名声反而更好了。
“师兄也是,为何要牺牲自己,去救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简直是叛徒!”
“也不知道师兄伤得重不重……师兄身上本来还有伤,若是宗门做不出公正的判断,我们就去情愿,弄死那东西!”
“对,就是!”
一时之间,这般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实弄得这样群情激奋,所为的还不仅是封珉。当时在场的人数众多,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有些自身实力也是不俗。众目睽睽之下,总有人能看出些门道。
一开始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听知情者解读,便都震惊了——有个人说服一个弟子,在宗门大比上,用自己的命抹黑封珉,这是何等可怖?且不说他动辄就要一条人命,手段极其阴毒,就说他为何会知道,第二日封珉的对手是谁?明明是一大早在众人面前现抽的签子!宗门大比威严何在?
宗门大比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唯一渠道,只消进入第三轮,便有了可以晋升内门的资格。从封珉这事中,隐约透露出,有人可以操纵抽签的顺序,如此看来,将顺序调换一下,岂不是有门路的随随便便就能进了内门?
这档子事,戳中了诸多外门弟子,以及通过大比进入内门的许多前外门弟子的肺管子。修炼之艰难,不放到自己身上,谁也无法想象。为着哪怕一点资源,拼尽全力也不为过。而他们的全部努力,竟叫人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抹杀了,岂不是叫人心寒?
是以众人愤怒时,也不忘用自己仅有的那点线索,去猜测一下凶手是谁。身居高位,与封珉不睦,性情暴戾阴毒,诸多线索加在一起,一同判断,很轻易就指向了一个人。
林奕岚。
只是他毕竟是首席,在尚无证据之前,谁也动不了他。这段时间里,流言甚嚣尘上,而林奕岚则是一反常态,闭门不出,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风平浪静只是表面,稍微动些心思的人都能看出,静水之下正是深流。至于这波浪合适随风而起,将站在风口浪尖的人卷下去,就不是哪个人可以知道的了。
。
事实上林奕岚也不如他表现的那样冷静。
牧云闲的上一个招数激怒了他,现在想想,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不理智了,尤其是封珉自伤救下要害他的人之后,普通弟子们的表现让他始料未及。
“师兄,常衡那边……”他面前站着个人,表情焦躁不安。林奕岚被所有人怀疑了,宗门始终又没有什么安抚的手段,倒像是默认了是他们做的似的。往常他们这些和林奕岚走得近的人有多趾高气扬,如今就有多像只过街老鼠。他今日来了林奕岚这边,也是避着人的。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他,一顿冷嘲热讽是免不了的。要不是因为常衡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出来。想到这里,他脸上带出了些急迫:“常衡如今已经是被执法堂的人给关起来了,要是他不小心说出来点什么,我们要如何是好?”
“你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还问我干什么。”林奕岚脸上带出一丝冷意,道:“你去联系秋霜。”
“师兄,你是要……”他心中不由多了种兔死狐悲的感慨,这情绪迫使他不由说出了心里话:“常衡他跟了您这么长时间,且是忠心耿耿,他妹妹还是您的爱妾,您这就?”
“妇人之仁是要不得的。”林奕岚淡淡道:“你刚不也是说,常衡那边,要是说出来会很麻烦吗?”
对方嘴唇哆嗦了片刻,终究是应了声是。等他出去了,林奕岚坐在书桌前,愣了好一会,眉头深锁,以至于连自己面前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连清,你怎么来了?”见到妻子站在自己面前,林奕岚忙站了起来,笑道:“这几日,我……我忙于事务,是疏忽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瞧你说的,要不是这件事绊住了你,怕不是你连这般脸色都不会给我吧?”连清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阵子,看见上面出现了自己的期待已久的懊悔,仿佛很是满意般,脸上多了丝笑意:“师父叫你过去呢。”
听见师父两个字,林奕岚心中一动,问:“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是没事。”连清淡淡道:“你刚不是说你正在忙一件事吗?这就是了。照我说,便是师父不找,你也该主动去找他说清楚。”
林奕岚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师父他?”
“吓死你了。”连清收了笑,慢悠悠道:“师父该不知道你做了何等肮脏龌龊的事情,没说为何来找你,你暂时不必担忧。”
林奕岚脸色复杂:“连清你……”
“我怎么?”连清温柔的笑了:“夫妻本是一体,你脏就是我脏,当年在万众瞩目之下,我风光嫁给你,为了我的脸面,也不会把你的脏事抖出去,你怕什么?”
林奕岚说:“最好是这样。”
“而且,我也怕,我说了会被灭口啊……”她慢慢说罢,转身离去了。徒留林奕岚在原地,依旧紧锁着眉头。
师父叫他,他当然不能耽搁,连清走了以后,他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也出门了。一路上,他想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连清,他纠结于连清刚才的表现,不过这女人疯了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也不在乎,在脑中将那念头略过一圈,便也作罢了,真正让他忧心的,还是牢里那个常衡。
常衡是他爱妾的兄长,却与他那爱妾不是一处长大。他爱妾自小就被拐走了,也是他得到这女人后,听了她的身世,为了博取美人欢心,才起了替她寻找家人的念头,没想到意外找到了了常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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