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必须要逃跑!
如果不是被牢牢掌控在主人的手中,他们早已溃不成军,可被下了死命令后,哪怕是手脚发软也要拼了命得往前冲。黑压压的身影从四边包抄,瞬间就将势单力薄的樱井真弓死死围住,连一条可以逃脱得缝隙都没有留下。
而幼年的审神者仅仅是眯起眼,任由浓重到可以卷起微风的秽气、吹拂着束缚在身后的长发,像是相当失望的叹着气说:“只是这样,可是完全没办法碰到我的哦。”
不信邪的暗堕刀们疯狂的向着他扑去,试图在对方出招之前,先将其制服。可在数十振刀剑的围攻下,审神者却如同游鱼般、从他们的之间的空隙滑过,手中的长刀一挽,以自己为中心、大开大阖划出一个圆来,霎时间就将周遭的敌人全部卷了起来!
暗堕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他们连血都无法流出,就这样湮灭在空气中,徒留下大片如同黑雾般扩散的秽气。而仅剩下的人类只是将垂落的发丝拂开,血色的眸子失落地盯着手中的长刀,喃喃自语道:“真糟啊,这样可是完全不够的……啊,对了!”
他抬起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那样,兴奋的用长刀指向黑发付丧神所在的方向,大声说:“喂,那边的人,热闹看够了,现在来打一场怎么样!”
作为本丸里唯一生还的付丧神,鹤丸国永完全是镇定过头了,还是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笑脸,指了指头顶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慢条斯理地说:“很遗憾,时间马上又要到了呀。不过头一次跟人类一起经历这个过程呢,哈哈哈,你一定会吓到的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说辞一样,原本浮上暗色的天空以飞快的速度变回晴朗,不仅如此,原本消散的暗堕刀们也如同镜头回放似的、重新变回了破碎前的样子。而且他们就像不记得面前的人类有多可怕一样,又举起本体,拼命的向着樱井真弓的方向劈砍而去。
幼年的审神者微微睁大眼,本能的扫出一刀,而后又借着攻势、快速弹跳着离开了包围圈,朝着鹤丸国永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吓一跳的,连我刚开始都被吓到了啊。”夸张的摆了摆手,付丧神干脆远离了秽气缭绕的战场,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姿态闲适地说:“这是他们按照时空转换器的原理开发出来的哦,只要在固定的范围内,就可以无限次的回溯这段时间。除了让深陷其中的受害者无法忘记外,还会让外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呢,简直太糟糕了对吧,哈哈哈。”
“重复性的单方面绞杀,听起来确实很糟糕。”樱井真弓赞同的点点头,一边顺手斩断追过来的暗堕刀,一边思索着说:“无论是什么,只要破坏掉了就可以吧。”
他的思维一向简单粗暴,这会儿干脆拽过付丧神的领子,凑过去毫不客气的问道:“你说的那个装置在什么地方?不说实话的话,就用刀刺死你哦。”
“如果能真正死掉的话,那也不错啊。”就像是很期待对方那么做一样,鹤丸国永甚至还把头歪了歪,露出脆弱的颈部来,轻笑着说:“向这里刺的话,会看到血液喷出来的场景吧,也许挺好看的也说不定?”
他明明是在无所谓的笑着,表情放松的就像随时准备飞起来一样,可那双掺杂着红光的金色眸子中,却涌动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极度矛盾的神色。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想死的,更不想一辈子呆在这种永无止境的折磨中。可是没办法啊,所有的方式都尝试过了,就连苟延残喘这样卑微的事情都做了啊,却还是永远都看不到希望。
所以不如把能抓住的所有人,都这样留在身边。如果对方喜欢的话,也可以用这双不再干净的手去拥抱、去给予温暖,去永永远远地纠缠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都好过一个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把他曾经拥有的所有美好的特质通通冻成坚冰,只留下扭曲到病态的渴望、在心底深处压抑的滋生着。
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烂泥,在对方澄澈的红色眸子中、倒映出丑陋的形状来,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笑,就像是期待着什么那样、小心翼翼的说道:“呐,动手吧,反正我很快就会继续回来陪你的。至少在他们来之前,你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就像是无法继续忍受似的,樱井真弓高举起手中的长刀,“砰”地将它深深的贯穿进去。
飞扬的木屑打在黑发付丧神的脸上,带出了几道划痕和浅浅的血色,在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居然显出几分病态的妖娆来。他感觉到木刀是紧贴着耳朵插入地板的,如果再稍近一点,碎裂的可能就是他的头颅了。
不过他根本未曾动摇,张开毫无血色的唇、继续蛊惑似的低声说:“别手软啊,虽然我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本质上可是跟你刚才斩断的那些暗堕刀是一样……”
“闭嘴。”相当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幼年的审神者紧盯着他的眼睛,神色莫名阴沉了几分,但还是相当认真的问道:“我只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想死吗?”
真正的答案在嘴边呼之欲出。
鹤丸国永神情未变,弯起眼说道:“是真的想死。”
——只要不是一个人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长久以来的执念,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得到了升华,他闭起眼睛,露出温软的笑容来。
第14章 牢笼(二)
“那就如你所愿。”一只手伸到脑后、将束缚着长发的带子解开,樱井真弓抓住黑发付丧神的双手高举至他的头顶,还用发带在上面死死缠了两圈。
鹤丸国永似乎觉得有点奇怪,眼皮动了动,但还没等睁开,就被对方用手给捂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长发蹭过脸颊的触感。他不自觉的缩起脖子,但耳边很快又飘来了温热的吐息,并响起那孩子一本正经的声音:“由我来动手可是很痛的,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知为什么,他有点想笑,还想调侃一句“用你那张脸来讲这种话,可是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哦”。但下一秒从眼睛上传来的刺痛感,就像是直接刺入大脑般、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拼命攥起拳头来。
他甚至怀疑眼睛已经被人摘了去,并且趁着还有神经感应的时候,尽情在上面抚摸着。或者是用巨大的钢针在脑子里搅来搅去,粗鲁的、就像是对一具尸体泄愤似的,永无止尽的折磨着,直到将他彻底绞碎为止。
这短短的一刻,足以让任何心如死灰的生物吓得抱头痛哭,一边高喊着“不想死了”、一边做出深刻的忏悔。但作为一振久经磨难的四花太刀,他觉得自己有权保持尊严,就死死的咬着牙,尽量不发出丢人的声音来。
“你不觉得,金色要比红色好看得多吗。”对方的手抚开他濡湿的发丝,正像是端详着什么似的、一眼不眨的望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其实早就睁开了,只是隔着层水雾似的,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难不成是泪水吗……
他很想用手挡住,但刚抬起胳膊、就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打开了,还相当没有人情味的说道:“反正擦掉也还会流出来,有这个时间,你不如放轻松,多想想开心的事情。”
黑发的付丧神迷茫的眨眨眼,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像是感到非常无奈、叹着气说:“没有开心过怎么办。而且你都打算杀了我了,还让我想这些,不觉得太残忍了点?”
“嗯……这就有点棘手了。”完全没听到后面的吐槽,樱井真弓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反正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我们大闹一场如何?等毁了这里之后,如果你没地方去,不如就跟着我回去?”
就像被击中了一样,鹤丸国永不由自主的瞪大眼,而后笑得连肩膀都耸动了起来,“噗哈哈哈——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你策反的手段简直是烂透了,不过还是……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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