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摇摇头,低声说:“哪儿能啊。”
他深沉地看了看远处,没再说下去。
交接完工作,傍晚得了空闲,我便出了酒店。
几年前我是来过m市的,那时我跟傅余野刚分开,这件事被闹到了我父母的地方,我父母是一向传统的人,后果可想而知,我不肯悔改,于是就被赶了出来,倒也没说的那么难堪,只不过是我父亲说“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肚子里有了小雎,只是心情郁闷非常,不想呆在家里,便一口气堵着,离开了家。
来到了m市。
在租房子的时候,便碰见了谭疏。她那时临近毕业,实习的工作不在本市,房子便空了出来,正好我要租。
她学医,从她外公开始,家里便世代有人学医,她还有个哥哥,比她大两岁,在三甲医院当外科医生。
我没见过他的哥哥,但是从她的口中讲起,直觉那一定是个非常温和善良的人。
我只记得有一天傍晚,我突然肚子痛起来,正好碰上谭疏回来拿东西,她看到我腹痛得脸色苍白,立即给我把脉。
而结果是,她犹犹豫豫地说:“你的脉象——”
我以为她把出了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但是她纠结地说:“可能是我把错了,我送你去医院。”
幸好她会开车,医院离得并不近,在路上我居然渐渐不痛了。
谭疏看我脸色好起来,也放心了点。
我说:“可能是我吃坏了吧。”
路上正堵车。
我看到路边有药店,便说要不在药店买盒胃药,别那么麻烦去医院了。
谭疏秉持着医生的负责说道:“药怎么可以乱吃,药不对症,是要吃出病来的。”
她训人的样子还真像个医生,于是作为患者的自觉,我便没在乱出主意了。
她换了条路开,我以为她是走捷径,没想到她把我带到了另一幢居民楼下。
我们上去后,只听见她一边敲门一边喊:“外公,快开门!”
不一会就有个穿着长衫的老先生开门了。
他清瘦而目光镌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房的气味。
谭疏把我推了进去,说:“外公,这是我一个朋友,您给他瞧瞧。”
老先生目光扫视了我一圈,请我进了里头,谭疏想跟进来,被老先生拉了帘子赶在了门外。后来我才知道,老先生给人看病注重隐私,也不喜欢旁人在旁边打搅。
他的手指搭在我的脉上,然后眉头渐渐蹙起来。神色有些凝重地问了我几个问题。
比如腹痛的部位在哪里,几时痛的,痛的时候是什么症状,发作过几次……
我都一一回答了。
他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会,问我:“最近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
我先是一愣,竟然不知道要看向何处。
结结巴巴地半天才说是三个月前。
“有没有安全措施?”
我的脸一下子更热了。傅余野一向不喜欢戴套,总是宁愿事前事后花上许多时间清理也不愿意隔着层东西。
老先生倒是神情淡定,又问我最近有没有食欲不振恶心嗜睡。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一段时间食欲不振,但我以为那是心情不好导致的。
他说:“你应该是怀孕了。”
我那时真的傻了。
还以为听到了幻觉。直到老先生叫了谭疏进来,给她写了张条子,又嘱咐我明天去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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