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见儿子再也回不了金麟台，颇受打击，整日又听着莫家人对他们母子冷嘲热讽，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这个世上，莫玄羽只有自己了。
然而，他的精神一直不好，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又异常清醒。疯疯癫癫时，他便喜欢把□□抹在脸上，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莫家庄的人都叫他疯子。
莫子渊时常进他的屋抢他从金麟台带回来的东西，莫玄羽的灵力出了问题，只能用蛮力去抢回自己的东西。然而他徒手打不过莫子渊和他的小厮阿童，每每都落了下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屋子一日日变空。然而，有一样东西，他不能让他抢走，他把它藏得死死的，很少拿出来。
他就这样疯疯癫癫的，不知过了几年。
这天，他坐在水边，和往常一样看着池塘里的那张脸，痴痴地笑。忽然，一道身影缓缓走近，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映入水面。
“莫公子，久仰大名。”那人悠悠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莫玄羽没有动。
“你还记得敛芳尊金光瑶吗？”
问声，莫玄羽猛然抬起头：“哥？哥来了？他在哪里？我就知道他会来找我的。”
“莫公子，淡定，别激动。”那人道，“他没有来。”
莫玄羽又恢复到方才的样子。
“在下是聂怀桑，是赤锋尊的胞弟。”
莫玄羽依然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我的哥哥在八年前突然暴狂而死。这几年，我一直在查他的死因。前不久，我查出，你在八年前也出现了癔症。所以，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莫玄羽依然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金光瑶是否曾为你弹过曲？”
莫玄羽的身子微微一动，这个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聂怀桑的双眼，他继续问下去：“他有没有告诉你，那首曲子叫什么？”
“《清心音》。”莫玄羽轻声道。
“果然。”聂怀桑的声音微微颤抖，“你……听了这首曲子后，有什么异常？”
“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梦。”莫玄羽道。
“做梦？梦醒了以后呢？”
“就这样。”莫玄羽道。
“就这样？”聂怀桑反问。
“你看到了，我就变成了这样。”莫玄羽直直地看着他，双眸清亮。
聂怀桑道：“我怀疑你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和我大哥一样，听了那首《清心音》。”
“不会，他不会这么做的。”莫玄羽道。
“可是，他的确这么做了。我大哥听了清心音暴狂而死，你听了清心音也疯了。”聂怀桑道。
“可是我没有死啊。”
“你没有死是因为你灵力弱。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用过灵力了？”
许久，莫玄羽才回道：“我用不了灵力了。”
聂怀桑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莫玄羽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他本来这次来，只是想试一试看莫玄羽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没想到他记得如此清楚。
“金光瑶如今成了仙督，风光无限。我想为大哥报仇，却无能为力。”聂怀桑轻轻叹了一口气，“多谢莫公子能告诉在下这些。聂某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这就告辞了。”
聂怀桑转身要走。
“你听过献舍之术吗？”莫玄羽忽然道。
聂怀桑回头看他。
“你知道哪个恶鬼邪神最强吗？”莫玄羽又问道。
聂怀桑想了想，道：“应该是夷陵老祖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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