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不告诉你。”
*
行北觉得很迷。
他当了十多年的男孩子,还是不懂男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昨天他还看见程烬跟周薄杉吵得稀里哗啦,今天早上再见俩人的时候,就已经好得跟一个爹似的。
周薄杉手里拿着煎饼果子当早餐,程烬照着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煎饼里面夹的香肠都没了。
周薄杉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俩人看见他以后,笑着闹着冲他打招呼。
行北说:“真他娘的烦,今天卖酸辣粉的小店没开门,没得吃了。”
“少吃一顿又不会少块肉。”
“你根本不懂酸辣粉。”行北说,“早上没吃酸辣粉,这就不能算是完整的一天。”
“我记得补习班附近也有一家。”程烬说。
“算了,不吃了。”行北摸了摸兜说,“快没钱了。”
说完他习惯性地把鸭舌帽往底下拉了拉,尽管他用手遮着,但周薄杉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淤青。
“你昨天被人揍了?”周薄杉问。
行北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磕着了,所以……”
“谁揍得?”周薄杉问,“是不是隔壁职高那群人。”
“唉,没事儿,杉总,你……别瞎掺和。”行北明显很不想提。
“行,我知道了。”周薄杉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咽了,“他们问你要了多少钱?”
行北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说:“五百。”
五百是他这个月全部的生活费。
行北老妈生病了,每天住院费都要两千,家里能卖的东西全给卖了,家徒四壁。
其实今年他根本没打算读高三,他觉得自己反正也考不上什么好学校,就这么毕业算了,去榕城的工厂上班,拿个四五千的工资就行了。
他不想给家里制造那么多麻烦,毕竟家庭困难。
但是他老爸不同意啊,听说他不乐意上学,拿鸡毛掸子跟在他身后,一步步撵到了补习班。
“我老爸打人非常吓人,看见我这手机没。”行北从兜里把屏幕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掏出来,“我爸徒手砸的,砸完手机,他直接拎着木板凳就朝我身上抡。”
行北撇了撇嘴,想起来都觉得疼。
“说我花钱快,没几天就又管他要钱了。”行北说,“我他妈寻思着,我早上吃酸辣粉刺激一下胃,中午伙食费就能省着点用,但是谁承想,昨天,职高那群瘪犊子又来堵我了,不掏钱不让走。”
“操。”程烬听了只觉得有点炸,“他们为什么堵你?”
行北低着头,踢了两下街道上的石子,闷闷的说:“他们从初中就开始管我要钱了。”
“???”
“我靠。”
行北的眼睛隐藏在鸭舌帽底下,有点红,“不能告诉父母,告诉了父母,父母也得遭殃。”
“你怎么就不去反抗?”
“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也压根没人帮我。”行北声音低了下去,“我从小就被人孤立,也没什么朋友。”
按理说,他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应该是很容易交到朋友的,程烬有些不理解。
行北看了他一眼,然后摘下了自己头上一直戴着的鸭舌帽,指了指自己白色的寸头说:“我天生白化病。”
周薄杉和程烬,看着他淤青的眼角,白色的浓眉和头发茬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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