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眯起眼睛笑着看了周薄杉一眼。
行北皱着鼻子凑了上来,狗一样,在俩人中间深深地嗅了嗅说:“我怎么觉得这味道不对呢。”
“你闻见啥了?”程烬皱着眉头把衣服下摆随手掀上来闻了闻,“今天没打球啊,好像没什么味道。”
他的动作挺漫不经心,却吸引了前排几个女生的注意,隔着几排都能听见她们的吸气声。
行北摸着下巴,老神在在地说:“我怎么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儿呢。”
“酸臭你大爷。”周薄杉弹了弹他脑门,“这次月测能考多少分啊。”
“唉,坤爷找我谈了两次话,说实在不行跟你一样走艺术道路得了。”行北扯了扯周薄杉的衣角,“大神,你教教我怎么画画呗。”
“画画?还用学?不就瞎画吗。题目一贴,我看都不带看的,直接就上加拿坡里黄。”周薄杉耸了耸肩膀。
“牛批。”行北佩服得不行,“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有天分。”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行北声音低了下去,目光看向别处,透着些无奈。
“还行吧。”周薄杉点点头,故作轻松。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干什么事,都拿出十分的力气,画画也是,一学就是十多年。其间的辛苦,不用多说。但每当别人问起,周薄杉也就只会轻飘飘来句,“天生的,你羡慕不来。”
“今天放晚自习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要早点回家。”行北突然说。
“行,知道了。”程烬点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哎,你一开始不是说,晚自习要逃掉的吗?”
“说着玩呢,我爸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行北摆了摆手,于是程烬也没在意。
到了上晚自习的时候,行北的座位是空的。
日常装作路过班门口的俞照,问了下靠窗的同学,“哎,你们班那个行北他今天没来上晚自习吗?”
“对啊。”
“哦哦,他是不是生病了?”
第二天,行北发现自己抽屉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药,包装袋上贴了一张粉色的便签——“按时吃药,多喝水。来自想跟你搞对象的俞照。”
向来只打直球的俞照,现在只差没有把他强摁在墙上亲一通了。
没有病却收到了一堆药的行北,竟然有一点点觉得被感动了。
这货,其实还是挺关心他的。
行北撑着下巴的拄在桌子上,听着数学老师上课就像是讲天书,老师一张口他就想睡觉,头一歪差点没直接砸在桌子上,行北觉得胳膊肘有点疼。
他低头一看,流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了个口子,昨天压根没注意碰到哪儿了。
行北跟鸡总要了张纸,压了两下,把血给止住了。
周薄杉漫不经心地抬头,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他沉声问。
“我没干嘛去啊,能干嘛去。”行北说,“就逃课上网了去呗。”
“那你手上这条伤哪来的?”周薄杉问。
“不知道。”行北摇摇头,一副抗拒回答的样子。
这样连续几天,行北不是胳膊擦伤就是手上割了个口子,周薄杉和程烬都注意到了,但每次问他他都不说。
有一回,正上着课,行北睡着了,英语老师下讲台巡视,把他给直接拍醒了。
惊醒的行北,一脸懵逼,眼角红红的,很自觉地拿着英语书主动站到了教室最后面。
反正最后面,离他压根不远,也就几步。
他低着头,用书挡着脸,很小声地冲周薄杉说:“昨天捏钢檩条的时候,头顶上的吊车突然失控,差一点就砸到了我头上,吓得我魂都掉了。刚刚做梦,就梦见吊车直接拍我头上了,把我脑门拍个稀碎。我第一反应就是,我爸以后该怎么办。”
“我妈火葬证都是借人钱办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蹲在院子里,发很久的呆,然后给了自己两拳。”
周薄杉不用回头都知道,行北躲在英语书后面的眼睛,现在一定是通红的。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挺没用的,如果我可以像程烬一样学习好,或者像你一样画画厉害,就可以上一所好大学,让我爸感到骄傲。”行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可惜,我什么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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