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唉......”屠父之前就听李氏和宋氏说,这厨房昨日她们做晚饭的时候东西还是全的,但刚刚却发现少了不少东西,而在这期间,屠家都没有人再进过厨房,只除了之后来拿晚饭的阮堂。
李氏几乎是立时就认定了是阮堂所为,毕竟她苛待阮堂和屠安三人的事她自己是最清楚的,且厨房里丢的也都是大米肉蛋之类的吃食,所以必然是阮堂见饭菜不够吃才拿的,但这话她却不能和屠父说。
所以一开始李氏话语里暗示就是阮堂偷得东西时,屠父是不相信的,毕竟阮堂到他们家也好几年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偷东西呢,但此时听到屠林亲口承认了,他却不得不相信了,因此语气里便带上了几分失望。
只是屠林此时却没有理会他,李氏一口一个的贼让他听着十分的不顺耳,而他也终于正眼看向了李氏,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刚刚说谁是贼?我吗?这我倒是不明白了,这里是屠家,我姓屠,本就是屠家的人,那我拿些自己家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应该的吗?爹,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会写内容提要啊......
第12章 二弟屠文栋
“这,这......”屠父看看理直气壮的屠林,又看看被屠林几句话气得发抖的妻子李氏,一时间左右为难,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氏本就不会轻易放过屠林和阮堂,此时听了屠林的话,就更加的气急败坏了,指着屠林的鼻子怒骂道:“呸,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下作东西,我和你爹还没死呢,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和你爹的,你们偷着拿,就是贼,贼!”
李氏的声音尖厉而刺耳,屠林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然后才慢慢道:“家里的东西都是你和我爹的?呵,这话未必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家里一共有三十亩的田地,而其中有五亩水田、两亩桑田却是我娘的嫁妆,如今我娘不在了,这些田地自然就都是我的,我说得没错吧?”
屠林话音一落,场面立时就静的落针可闻,屠父脸色骤变,李氏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脸色涨的通红却再说不出一个字,而宋氏和已经打水、打酒回来了的屠文强和屠新月也都是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任是谁都没有想到,屠林竟然冷不丁的就提起了他亲娘的嫁妆。
这时代虽然对女子压迫诸多,更有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死的说法,但并非对女子就都是要求而无保障,比如这嫁妆,就是完全只属于女子所独有的,哪怕成婚后也一样,是夫家不能随意动用的。而能够继承女子的嫁妆的,也只有女子的亲生子女,旁人是没有资格的。
屠林的亲生母亲也是李家沟人氏,娘家姓纪,家中除了二老之外,便只有她和一个妹妹,没有儿子和双儿。而纪家虽然人口简单,但纪父有着一手好厨艺,附近村子里那家有个红白喜事都会来请他掌勺,便也攒下了一份不薄的家底。
因为看重女儿,所以纪家二老给两个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有家具,衣料,首饰,还有不少的田地。在纪氏过世后,她的嫁妆便一直是屠林的祖母保管着,等屠林的姐姐屠新梅出嫁时,其中的衣料首饰和一台织布机以及一部分纪氏陪嫁的田地卖的银子都作为嫁妆让屠新梅带走了,而余下的田地便自然应该都是属于屠林的。
哪怕现在屠父和李氏还活着,哪怕现在屠家还没有分家,但那些田地屠林说是自己的,也是合情合理,是任谁也都说不出不是来的。
见屠家众人面色各异,屠林神色淡然,用平缓却带着理所应当不容置疑地语气继续说道:“...再者那些田地都是阮堂在耕种,粮食也都是他收割的,我们拿些自己田里长出来的自己收的粮食,没有什么不能的,更不用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屠林说话的时候,屠父一直看着他,用一种极其陌生又带着审视的复杂目光,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等到屠林说完,他又沉默了良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屠家的其他人说道:“家里没有丢东西,也没有什么贼,这件事以后谁都不许再说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因为谁,屠父想要息事宁人就此揭过此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李氏却无法接受他如此的包庇偏帮屠林。如果今日就这么轻巧的放过了此事,那以后屠林岂不是更要无法无天,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怎么能忍?
想到这,李氏扭头怒视着屠父,大声道:“屠大志,你别想——”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厨房外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爹娘,我带着小宇回来看你们了......啊,大嫂也在.......诶,这位是?大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屠林的二弟屠文栋和长子屠宇。
屠文栋小屠林两岁,今年二十又三,因为早产的缘故自小体弱,他又天生聪慧机敏,是个读书的料子,所以便很是受到屠父李氏还有李家众人的呵护宠爱。虽生在农家,但却不曾干过一件农活,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后来,屠文栋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便娶了他跟随读书的恩师的女儿温氏为妻,到如今已有六载有余。二人育有一女,今年不过三岁。
因着屠文栋读书极好,丝毫不逊于他的亲舅舅李氏,所以无论是屠家还是李氏一族,都是全力的支持并一直供养着他。等屠文栋成家之后,为了让温氏能够更好的照顾他,还特地在县城里赁了一处院子让他们全家住着,而屠家则是每隔几日便给他们送去米面肉蛋和蔬菜等吃用之物。
而屠宇虽然是屠林的儿子,但屠林祖母去世后,便由李氏接过去照顾。等屠宇渐渐长大,也显现出不弱于屠文栋的聪慧后,屠家人就起了培养他的心思,后来还让他也去了城里,和屠文栋夫妻同住,由屠文栋教导他读书识字。
因着今日适逢休沐日,他想着自己已月余不曾归家,便决定回家看看。只是因为岳丈突有不适妻子回了娘家探望,而女儿又年幼离不得母亲,最后便只有他带着屠宇从县里回到了屠家,却不想一进门,就见到了自搬去老宅后便几乎再没见过几次的大哥屠林,让他不免有些意外。
而等屠林笑眯眯地叫了他一声“二弟”后,眼见屠林竟是清明正常,一点都没有了痴傻的样子,完全像是正常人一般的模样,让屠文栋瞬间呆住了。
“大、大哥,你、你这是......”屠文栋愣愣地看着屠林,虽然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这太过突然,他一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屠林此时却是已经将视线转到了站在屠文栋腿边的屠宇身上,细看了看屠宇的脸后,他又看向了屠文栋,这一看便发现屠宇和屠文栋果然有几分相像,不由得笑了,然后对着屠宇道:“这是小宇吧,都长这么大了。快来,到爹这来,让爹抱抱你。”
屠林说完,便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屠宇不但没有如同所说到他这个爹身边来,反而是十分无措地先抬头求助似的看向了屠文栋。
屠文栋此时已被屠林的话惊醒,他低头看了屠宇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难辨之色,但面上却未显出分毫,微微笑着轻轻推了推屠宇的肩膀,对他道:“小宇乖,到你爹身边去,你不是一直想念爹爹吗?快去吧。”
屠文栋这话就是瞎说了,屠宇是屠文栋的孩子,又是李氏一直养着,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这孩子和自己亲近,让孩子会想念他呢?
果然,虽然屠文栋这么说,但屠宇到底还是小孩子,不懂得掩藏情绪,因此面上立时就带上了几分不情愿,但他却是很听屠文栋的话,所以还是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屠林的身边。但他却不抬头看屠林,更没有叫爹,就只是在屠林身前直挺挺地站着。
屠宇的存在对原身来说无意是一个耻辱,但屠林现在却不是原身,再者他虽不喜欢屠宇,但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见小孩满脸对自己的抗拒,他无谓地笑了笑,没有像之前他说得那样抱屠宇,而是只拍了拍肩膀,说了声“乖”便罢了。
而屠林一个字才说完,屠宇就像是再也忍耐不了似的,忙不迭得又跑回到了屠文栋的身边,而且完全不同于面对屠林似的排斥疏离,对着屠文栋却表现的很是依赖亲昵。
屠父此时已经从厨房出来了,正好见到这一幕,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屠宇什么,便对屠林道:“这些年你都没和小宇这孩子待过几日,孩子对你难免有些生分,等以后多处处就好了,到底是父子俩。”
屠林却轻声笑了笑,他看着屠文栋,语气随意又似别有深意地说道:“小宇这孩子对二弟这样的亲近,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比不了,比起我,和二弟倒更像一对亲父子呢。既如此,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成人之美,把小宇送给二弟做儿子好了,二弟你可愿意?”
屠林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又都是一愣,屠父最先反应了过来,皱着眉对着屠林斥道:“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孩子计较。”
屠父只以为屠林是见屠宇不亲近他而亲近屠文栋吃醋了才会如此,但屠文栋却是眉头一跳。他看着屠林,像是在确认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亦或是话中有话,但屠林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神色自然随意,却是让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屠文栋心里拿不住屠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时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容得他去深究,便若无其事地笑着道:“大哥说笑了,小宇是大哥的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和大哥抢。不过小宇是我的亲侄子,又是咱家的长孙,我这个叔叔的多疼他一些也是应该的,小宇也是因此才会和我更亲近些,大哥莫不是吃弟弟的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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