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裴矜的alpha朋友会一时兴起,问沈宁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的欺凌之列,他们会抓着沈宁的手,让他碰omega被泪水濡湿的冰凉脸颊,这时候,只要他使了一些劲儿,在omega的脸上弄出一些红痕,他就和这三个alpha没什么不同了,所以沈宁总是不愿意的,可是他不愿意也必须碰到被欺凌omega的脸,一旦碰到,沈宁的手再拿起时,眼中的泪就落下来了,他极力地收着手,向三个alpha求饶,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
这时候三个alpha的目光就会落到裴矜身上,好像在说看看你这个脆弱的弟弟,我们该怎么办呢?裴矜往往是不会理会的,他平静地望着沈宁的泪眼,面无表情,这三个alpha有着良好的情商,这时候往往会放开他,笑着跟沈宁说:“好了,不要哭了,搞得我们欺负你一样,我们欺负的可不是你。”,他们指着地上的omega,语调温柔:“我们只欺负他,怎么会欺负裴矜的弟弟呢。”
这时候的沈宁可以离开这块狭小的教室角落,不再观看欺凌了吗?自然是不可以,可是omega逃避害怕的本能叫沈宁在alpha们松开他后,就想要立即逃离这个地方,甚至这个教室,可是裴矜不允许,他的声音低而沉:“看完再走,弟弟是忘了吗?”
他的话叫沈宁僵住脚步,被迫与躺在地上的omega视线相遇,有时候沈宁会想,到底是被欺凌好受一些,还是被迫作为欺凌的旁观者好受一些呢,裴矜将道德感的折磨与身体疼痛的折磨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同时,自己并不参与其中,平静地看着沈宁与被欺凌的omega。
今天也跟以前一样,沈宁被三个alpha围住,余光扫到那个熟悉的角落,地上的omega背对着他,三个alpha已经开了头,当然他们没有做世人可以想到的,alpha对omega最直接的欺负,一来他们不想惊动校方,二来是被他们欺负的omega是低贱卑劣的,他们到了适婚的年龄,家族自然会给他们安排家世相当的omega,简而言之,被他们欺凌的omega,他们看不上。所以他们的欺凌不过是造成身体的疼痛,但是最难熬的,其实是alpha的信息素,三个alpha肆意的、不收敛的信息素,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成年的omega难受,往往是alpha们还没有动手,omega就已经红了眼眶。
三个alpha的信息素,同样也让沈宁难受,而且这份难受是双倍的,他熟悉而贪恋的是裴矜雨水味道的信息素,对没有血缘关系的alpha释放的任何信息素,都不喜欢,甚至害怕地想要逃离,可是裴矜不允许他逃,沈宁被裴矜的朋友们围住,脸色肉眼可见的染上苍白,如果允许,他甚至想要藏进裴矜的怀里,低垂的目光叫他看清楚角落多出来的一个人,同时他也在看沈宁,是个陌生的alpha,alpha的目光总是锐利的,这位坐在角落里的alpha目光,让沈宁倏地闭上了眼睛。
裴矜注意着沈宁,跟着沈宁的目光,他看见角落坐着的alpha,他没有开口,只是望向他的朋友。
“是卜家的小儿子,瞎跟着我们来玩。”,被裴矜目光锁定的alpha叫玉京,笑着给裴矜解释,可是裴矜的目光并没有随着他的解释而离开,他看了沈宁,裴矜十分不舒服,alpha的本能驱使着裴矜在呼吸之间将沈宁拉进自己怀里,他的下巴碰到沈宁柔软的发顶,目光灼灼、不善地盯着嘴角藏笑的卜家小儿子看,如果没记错,这个人叫卜沂。
曹玉京一愣,拍裴矜肩膀一下:“你眼神凶人家干什么?”,又看向裴矜怀里的沈宁,皱着眉疑惑地问他:“今天不让你弟弟看完啦?”。
裴矜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教室里躺着的omega,语气难得的有几分不耐烦:“看腻了,你们如果没兴趣也散了,走了。”,话音落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沈宁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前的空地时,沈宁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他的手还被裴矜拉着,裴矜的手掌宽厚温暖,与他的掌心贴在一起,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他刚刚在看你脸上哪里?”,裴矜充满不耐的低沉声音响在沈宁头顶,把他拉回现实。
沈宁抬头看他,裴矜皱着眉头,话里的不耐到了顶点,见沈宁没有立刻回答,捏着沈宁的下巴就要生气:“阿宁又想哭了是不是?”,因为他的话,沈宁瞬间垂下眼睛,小声道:“嘴巴。”
话音刚落,他的嘴巴就被裴矜低头亲了一口,裴矜不让他抬头,语调像是在命令沈宁:“alpha都像我一样,并不是什么好人,你少跟他们对视,知道了吗?”
沈宁小幅度地点头,软头发擦过裴矜的下巴,让裴矜心情好了些,又回到面无表情的模样,松开沈宁的手,自己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裴矜真的是个幼稚鬼啊。
第5章 对比警告!
沈宁与裴矜所学专业不同,沈宁专业与幼儿教育相关,今天的课程有六节,要上课到下午四点钟,而裴矜专业属于管理类,上午十二点就下课,陈司机早早的就等在学校北门,接裴矜回家,他没有多问为什么沈宁没有与裴矜一道,因为这是裴矜的意思,一个成年的omega有很多方法可以回到家,他何必让陈司机多跑一趟呢。
学校里有专门的休息室,沈宁在食堂吃过午饭,就进了学校的休息室,因为裴矜的缘故,他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休息室里的床很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omega一起睡,如果他有omega朋友,他就可以与朋友躺在一起,讨论今天的午饭好不好吃,或是班里的哪个alpha换了新恋人,可是因为裴矜,他不能够拥有这样一份人际交往带来的快乐,没有朋友的日子是难熬的,可是沈宁习以为常,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形单影只的,有过几段为数不多的友情建立是在小学,但是后来也因为他是单亲家庭的omega孩子,他当成朋友的玩伴,被自己家长勒令不许跟他玩。
他和裴矜相识在高中,在裴矜还没有见过他的母亲时,他是沈宁唯一的朋友,所以那时候,沈宁把他看得很重,仿佛要将从前数年没有早些碰见他的遗憾都全部告诉他,当然他从前没有朋友的孤独也告诉了他,所以在后来裴矜知道他们拥有同一个父亲却不拥有同一个母亲时,这些从前跟裴矜说过的遗憾,说过的没有朋友的委屈,都成为裴矜挖苦他的话柄,裴矜说过的,他不配拥有朋友,他的母亲拆散别人的家庭。
沈宁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又一次回忆起他与裴矜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分化第二性征,裴矜是他的同班同学,作为新生代表在一千多名新生面前说话,他温和而又自信,沈宁第一次见他,就对他产生好感,所以第二性征分化后,他喜欢上裴矜信息素味道这件事,在害怕与羞耻中,隐秘地降临在沈宁头上。
下午的两节课授课老师讲得中规中矩,不会乏味却也不有趣,沈宁下课之后倒有些犯困起来,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条木凳上,撑着下巴看眼前一长排的蚂蚁,天要下雨了呢,所以它们要搬家,沈宁打了个哈欠,倦倦地想。
这个点的公交车是拥挤的,沈宁没有抢到位置,抓着车上吊环,看窗外倒退的风景,公交车缓缓驶过地下大道,玻璃窗闪过转瞬即逝的人脸倒映,沈宁倏地低下头来,他的身后,是那位被欺负的omega,沈宁愧疚于他,甚至害怕他,沈宁偏过头去把脸藏在右肩,不敢再看窗外倒退的风景。
这个被欺负的omega当然是讨厌沈宁的,他看向沈宁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心,可是他又是委屈和不甘,看向沈宁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们两个人不过是被裴矜和那三个alpha捉弄的omega,所幸他在下一站下了车,可沈宁还是看到了他通红的泪眼,他站在公交站牌下,隔着车窗与沈宁对视。
沈宁被他的目光攥住心神,车窗外的风景开始倒退,他还是望着那个方向,公交车上响起的惊呼声把沈宁拉回,可是还是来不及,他的手在失神间松开吊环,随着公交车的颠簸就要站不稳,不过沈宁倒不是太担心,车上人挤着人,大概率是撞上身旁的人,总不至于摔倒。
最先闯入沈宁鼻腔的是alpha薄荷味道的信息素,很淡,像在极力克制着,紧接着一只带着体温的手就抓住了沈宁,这只手的主人也顺势接力,挤过一个人,来到沈宁面前,是那个alpha,他在为他挤到的那个人道歉,入沈宁眼的是他分明的下颌,在沈宁为薄荷味道失神之际,朝他露出洁白的犬齿,笑着道:“我们又见面了哦。”
沈宁不太舒服地皱起眉头,盯着alpha还抓着他的手看,卜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揉了揉鼻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抓你的手,只是你看着要摔倒了。”,顿顿看向沈宁皱眉的样子,有些紧张地解释:“我已经尽力在收敛了,还是有薄荷的味道吗?”
温和有礼的alpha总是叫人心生好感的,沈宁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转过身去看窗外的风景:“不用道歉,谢谢你。”,卜沂没有再说话,脸上有些腼腆的笑意,学着沈宁的样子,看窗外倒退的风景,车内的人渐渐少了,沈宁先于他下车,走向车门前跟他说:“走啦。”
高大的alpha抓着小小的吊环,显得有些局促,又有些可爱,朝沈宁眨眼:“我叫卜沂,是占卜的卜,不是萝卜的卜哦。”,沈宁一怔,再一次被他逗笑,然后点头。
回到家里的时候,厨师已经在厨房烧菜,裴伯清在客厅沙发看报纸,他的母亲沈荷则在裴伯清身边打着毛衣,看起来像是一对由黑发走到白头的寻常夫妻,可是沈宁不敢这样想,很快就要吃晚饭,他这时候回房间显得不太合宜,沈荷嘱咐过他的,他要讨裴伯清的欢心,尽可能地多讨,再多讨些。
沈宁把书包交给佣人,进饭厅泡了一壶茶,沈荷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茶壶,像个寻常的母亲一样,脸上挂了笑:“回来啦。”,可是沈宁是知道的,他的母亲是因为他手中的那壶茶开心,因为这是他讨裴伯清欢心的证明。
有了裴矜叛逆在前,裴伯清看这个小儿子是怎么看怎么喜爱,都不舍得让沈宁给他倒茶,自己斟满茶杯,被因为心急烫到了嘴,温柔得眉眼都顺了,把手上一半的报纸分给沈宁,要沈宁给他读,全然不像个在生意场上决策果断的老成alpha,因为血缘关系,沈宁能够真切感觉到,沈荷因为裴伯清对他的一系列举动而高兴着。
“上菜吧,我的两个儿子都饿了。”,裴伯清听着沈宁给他读报纸,朝饭厅忙活的佣人吩咐,沈荷则眼尖地看见下楼梯的裴矜,放下织毛衣的手:“小裴,下来啦。”,她早已没有与裴矜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拘谨紧张,从善如流又亲昵地叫着裴矜,同时她又没有那些得意到让人不喜的女主人姿态,让裴伯清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对她的的喜欢与日俱增。
“嗯。”,裴矜穿着家居拖鞋从楼梯上下来,淡淡地应,目光落在沈宁身上,他的这位弟弟,论聪明程度,倒是比不上他的母亲。
饭桌上是安静的,倒不是裴伯清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家庭规矩,而是确实没什么话讲,裴矜与沈宁早已过了吃到好吃的餐桌食物,就要大声告诉爸妈的年纪,沈宁坐在沈荷身边,对面是裴矜,裴矜的脸比平日更冷,沈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亦只敢小心地打量他。
两人的房间都在三楼,裴伯清与沈荷住的主卧则在二楼,裴伯清想要融洽他二人的兄弟之情,特意把沈宁的房间安排到三楼,吃过饭后的沈宁陷入到揣测裴矜不高兴原因的惴惴不安中,直到裴矜给他发消息让他去房间。
“去洗澡。”,这是沈宁进入房间迎来裴矜的第一句话,他坐在床上吃着糖果,半靠在床边书桌上,目光冷静又不耐地睨着沈宁。
从浴室出来,沈宁心中的惴惴不安达到顶点,他穿着裴矜丢给他的,大的十分明显的睡衣与裤子,带着一身微热的水汽来到床边,离裴矜大概有两步的距离,被裴矜打量得十分不自在,声音紧巴巴的叫他:“裴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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