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挨了裴伯清的一巴掌,他颤着手指指向裴矜:“我是alpha,可是我没有教过你这些,让你大着胆子标记你的弟弟!”
裴矜的笑意敛去站起身来,站起来的他有些不输裴伯清的气势,他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伯清,吐出的字眼却刺人桀骜:“你没有教过吗?!那为什么您有了我,有了我妈妈,还要和楼下的那个女人搞在一起!”,裴矜压抑着自己就要出口的哽咽声,他的母亲永远是他的软肋,他永远为他母亲不值,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裴伯清。
只要提到他离世的母亲,裴伯清便永远都是输掉的那一方,他指着裴矜的手指落下,气势上的落败让这个五十岁的alpha瞬间苍老,声音又哑又涩:“他可是你弟弟啊??????你让他以后要怎么办??????”
裴矜看着他的模样,看起来他真像一个为自己小儿子操心的父亲,可是裴矜并不买账,只觉得他虚伪到了极点,嗤笑一声将自己手里从房间拿出的纸质文件袋丢给他,“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可没有,您好好看看呗。”
裴伯清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父子氛围在这个房间里,冰冷尴尬到了极点,裴矜看着他打开纸质文件袋,嘴角的玩味笑容在看见裴伯清眼里的愕然后,达到顶点,笑着说道:“您哪有什么小儿子呢,我的好爸爸,您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儿子啊,您竟然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真是好可怜又好可笑。”
裴伯清怔怔坐回椅子上,他颓然地低着头,露出生出细密皱纹的额头,没有再看裴矜,而裴矜则在这二十年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愉悦,书上说得不假,报复的确能让人感到快乐,他把玩着手上的桃花枝,背对着裴伯清:“您可以好好看看,有好几页呢,都是您爱上女人的生平事迹,丰富多彩得很。”
桃花枝上的雨水已经干透,粉白花瓣散出淡淡的香气来,裴矜握着门把手就要出去,把门打开后却停下动作,站在门扇前,沉默半晌忽然道:“至于您的宝贝小儿子,反正过几年您也要给我找omega,何不找一个知根知底儿的呢。”,他冷着声音,说完后毫不犹豫出了书房。
书房门外,裴矜与沈宁对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把裴矜的话听进多少,站在房门外有些拘谨,垂着的手想要来碰裴矜却又不敢碰,漆黑的圆眼睛里藏了些紧张和怯,接受他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小胚芽这件事,让他紧张而无措,他迫切的想听裴矜叫他的名字,无论是冷淡的语调还是温柔的,他只是想听一下,可是裴矜只是冷着脸看着他,将手里的桃花枝丢在地上,跟他说:“让开。”
第20章 委屈警告!
裴伯清与沈荷的初次相遇是烂俗的***,当时的裴伯清有妻有子,沈荷则有一个算不上稳定的恋人,裴伯清陪友人来酒吧消遣,沈荷则与恋人吵架来酒吧消遣,本想消遣的两人产生能够纠葛在一起的关系,但过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当做无事发生,裴伯清当时爱着他的妻子,而沈荷亦爱着她的恋人,裴伯清喜欢上沈荷,是在重逢之后的事情。
沈荷那个算不上稳定的恋人,一直到沈宁十二岁,沈荷才和他彻底断了联系,期间她的恋人身份一变再变,从她的恋人到别人的丈夫,再到别人孩子的父亲,他的一颗心分成两半,在沈荷这里有一半,在他后来娶的妻子身上有一半,至于落在他的私生子沈宁身上的,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四分之一,亦或者连四分之一都没有。
后来的沈荷与裴伯清偶然重逢,下半辈子的安逸生活让沈荷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心思,但也就仅限于那么几分,像沈宁心里想的那样,她不爱裴伯清,她这辈子大半的爱和喜欢都给了沈宁口中那个常来家里的男人,她的回忆跟沈宁回忆里指甲油的味道重叠,每逢他来,她都会涂上他喜欢的颜色。
他们母子其实是一样的人,沈宁看着裴矜进入房间,拾起地上的桃花枝,想起刚才在楼下沈荷问他的话:“你当初是不是为了裴矜才答应妈妈,跟妈妈住进这里来。”,他们母子连着根连着心,他几乎瞒不过沈荷,即便她不说,她也能猜到沈宁肚子里的小胚芽是谁的。
沈宁面对裴伯清的愧疚起源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裴伯清的小儿子,他答应沈荷住进裴家,大部分为了裴矜,小部分则因为他的母亲,沈荷想要下半辈子都安逸清闲,他没有理由拒绝她,而他只不过需要沉默,沉默是很容易的。
今夜的裴家早早进入静谧,这座五层的独栋宅子,比往日还要安静,沈宁把桃花枝插入装满清水的细口瓷瓶,花枝在壁灯发出的柔和灯光上投下影子,影子很美,沈宁躺在床上看着,管不住自己的脑袋,开始想裴矜在隔壁房间正在做什么,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沈宁把脚悬在床边也不会觉得冷,摸了摸他还平坦的小肚子,低声道:“小气鬼。”,他都没有讲让裴矜抱他,这个人就让他走开了。
窗外的雨还在淅沥地下,沈宁听着雨声渐渐有些困意,翻了个身把被子扯到身上就要闭眼,希望在梦里的裴矜能在这样的雨天夜里,跟他在床上盖同一张被子睡觉,一楼院子里的桃花香似乎传上来了,沈宁在梦里嗅到,却又在刚看到梦里裴矜的脸时,被房间传来的敲门声吵醒。
敲门声沉而急促,似乎敲门的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把睡得沉沉的沈宁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上温暖的被子滑落,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去开门,开门时微凉的风让闭着眼睛的沈宁清醒,在瞬间生出不切实际的念头,希望睁眼是裴矜的脸,可是事与愿违。
沈荷站在房门前,把手机屏幕调亮让沈宁能够看清内容,屏幕上显示着两张后天出境机票的购买记录,在昏暗的房门前,沈荷低声问他:“你要和妈妈一起走吗?”,她不想承受裴伯清的质问,也并不想跟裴伯清解释,因为他调查到的就是事实。
裴矜说得不假,裴伯清的确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再次重逢后沈荷并未挑明当年他们当年曾有的***,而是引导着裴伯清自己去查,她只不过最后给裴伯清提供了一张他与沈宁的亲子鉴定报告,裴伯清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在爱情面前失去作为一个商人的精明,亲子鉴定报告的来源正规,来自于当地一所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但鉴定结果却不真实,沈荷委托了她在鉴定中心工作的大学同学,即便这是不应该的,但是足够的金钱让人胆子变大,而他们也因为这一份鉴定报告而保持联系,裴伯清的动作很快,已经着手在查当年的这份鉴定报告。
沈宁借着屏幕的光亮看向沈荷,她很平静,像在跟沈宁说一个后天要出发的旅行,无论沈宁回答她什么,都不会改变她的主意,她爱沈宁,但她也从来更爱她自己,而且沈宁已经成年,她完全可以不管,大抵是出于这么多年两人的相互陪伴,她多订了一张出境机票,并上楼问沈宁是否跟她同行。
而沈宁的回答是摇头,他看向沈荷,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平静:“希望您旅途越快。”,他把话说完,沈荷则转身下楼,没有丝毫犹豫,沈宁看着她的背影,他终究是比不过沈荷比他多活二十几年,所以沈荷的心比他硬,沈宁揉了揉泛酸发热的眼睛,看着裴矜紧闭的房门,垂着酸涩的眼睛咬着唇,终归是慢吞吞回了自己房间,没有去敲响。
第21章 狠话警告!
裴伯清收到助理关于当年那份鉴定报告的真假调查结果,是在沈荷出发的那一天,在当晚沈荷购买出境机票后的三十分钟,他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拦下,他没让助理去做,连着两个晚上都宿在一楼的书房,让沈荷不必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飞机起飞的那一天,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收到助理发来的邮件后,给宅子管家去了一个电话,“夫人是不是在刚才出去了?”
管家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沈荷的出境飞机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起飞,这个时候应该出门了,挂断电话的裴伯清把助理放在桌面的纸质文件放在抽屉最底层,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助理的工作做得很认真,关于鉴定报告的调查结果,以邮件与纸质文件各一的方式交给裴伯清,裴伯清没有去细看这份纸质报告,因为跟裴矜交给他的,其实差不多了多少。
对着这个结果,他不是不生气,但更多的是复杂心绪,毕竟过去几年来,他的确把沈宁当亲儿子待,因为这件事而冷脸斥责他,他一时做不出来,至于沈荷,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大抵是愤怒之余又有几分难过,但他毕竟活了半辈子,总不会再因为爱情而流泪,只能把这件事归于天道轮回,他辜负裴矜的母亲,所以他到现在没有一个两心相悦的身边人。
裴家这两天的气氛是压抑的,像这连绵的微凉春雨一样,裴矜与裴伯清心情不佳,佣人们也都过得战战兢兢,不敢议论这忽然消失的女主人,而这份沉默在沈宁也离开裴家后到达顶点,沈宁没有身份再留在裴家,裴伯清亦没有资格拦他,只能嘱咐司机把人平安送回沈荷以前的居所,并让沈宁放心,学校的休学手续他会给办好,社会和学校对于怀孕的成年omega很宽容,允许他们孕期放下手头的工作/学业,直到孩子半岁。
裴矜与裴伯清的父子关系冰到了极点,到了在同一张桌上吃饭都会觉得压抑的地步,裴伯清不原谅裴矜对沈宁的所作所为,裴矜亦厌恶着裴伯清当年做的事情,经历沈荷的事情后,更是厌恶中添了几分鄙夷,五十岁的alpha被爱情冲昏头脑,被人蒙在鼓里好几年,实在太蠢,如果不是这脆弱的父子关系存在,他们谁都不愿再多看谁一眼。
周五是难得放晴的日子,亦是他们父子二人在书房争吵后的首次同桌吃饭,厨子做了许多菜,布菜佣人打量着父子二人的面色,还是有几分束手束脚,生怕惹怒这二人,餐桌上有几支桃花枝插在宽口瓶里,是裴矜下午去院子里剪回来的,花瓣里还藏着濡濡的小水珠,裴矜喜欢雨水的味道,和桃花香混在一起还算不错。
“你明天去把阿宁接回来。”,裴伯清嚼着口中的虾仁,敛着眼睑沉声开口。
裴矜皱起眉头,“您不是已经去过了吗?人家不愿意回来,又来叫我去求?”
他冷冰冰的语调让裴伯清不舒服,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呵斥,“什么叫叫你去求!去叫是去求吗!你标记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跟你说话呢!”
“您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你让人回来人家不回来,你给钱人家也不要,你不是没了办法跟我说干嘛!”,裴矜丝毫不让,冷着脸和裴伯清对视。
裴伯清瞪着眼睛,被裴矜戳破后也不示弱:“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我让你去还叫错了不成?!”,说着就沉着脸起身,饭也不愿意吃了,进书房时门摔得震天响。
裴矜的脸色也不好看,冷着脸起身也不愿吃了,走时还把桌上的桃花枝也给拿走,上楼的脚步声也藏着生气似的,又重又急,回到房间把宽口瓶“砰”的放在桌子上,就去抽屉里翻水蜜桃味硬糖,一口吃了三颗,目光落回桌上的桃花枝:“他妈爱谁谁去,我他妈要去我就不姓裴!”
说完仍是觉得不解气,“咔擦”把嘴里的水蜜桃硬糖咬碎,站起身就出了房间,扭开隔壁沈宁房间的门,皱眉沉脸看着跟原来没什么两样的房间,打开沈宁房间的衣柜。
入眼是那件小奶牛睡衣,黑白交错花花的,裴矜以前就很不喜欢,也搞不懂为什么沈宁喜欢穿,穿起来跟头小牛似的让他抱,他才不抱呢!裴矜把小奶牛睡衣从衣架上扯下,看向剩下的衣服,沈宁几乎没有带走多少件衣服,意识到这个的裴矜更不高兴了,他是不是每年给他的新年红包都太多钱了,以致于他衣服都没带两件就走了?
与此同时,沈宁正在沈荷的旧居客厅看电视,他总是犯困,脚丫子落在地毯上,传来的触感温暖而干燥,而电视里传来的说话声无疑是最好的迷糊剂,听得他昏昏欲睡,裴矜猜得没错,除却裴矜给的,裴伯清这个护短的中年alpha,这几年大小节日也给了他很多钱,总归是够他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生活着,所以裴伯清还要再给时,沈宁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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