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看他眼里藏着的笑意,有些迟疑:“喝酒啦?耍赖?”,他这样说裴矜不乐意听,腿一跨进屋,将人困在门后一块小地方,低头说话的热气儿都落在沈宁耳朵上:“什么耍赖?你是omega话就可以乱说吗?”
沈宁一时被他困住,心口一热倒也没怕他,知道他定是喝醉了酒,护着怀里的花:“你要把小姑娘的花压坏了。”,裴矜这才肯离开他些,却还是低着头看他,眼睛又亮又沉,要把沈宁锁住一样。
“看什么?”,沈宁抬头看他,脸有些发烫,眼睛里升起星子,藏着些招人稀罕的机灵劲儿。
裴矜忽地凑近他,鼻尖碰着他的鼻子,要把他眼里发光的星子看清,“都给我开门了,看看也不让啊。”,说完他笑,像只傻乎乎的小狗儿。
沈宁的脸一下烫得厉害,推开他就要进屋,裴矜却不让了,刚才他看清了,他看清了,眼前是他的omega,他困住人,问着些清醒时不敢问的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啊?我叫你伤心了,叫你胸口热着的地方疼了对不对??????”,他一连串儿问了许多问题,让沈宁难以招架,omega又开始推他,alpha却跟他缠跟他闹不让他走,他情急,“我说是你要怎么样?”
Alpha挡着他的劲儿一下松下来,裴矜完全靠倚着他才能站立,贴着沈宁的侧颈喘出热气儿,又紧张又无措,握着沈宁的手心出了汗,“我给你呼呼!我给你吹吹!你要我好不好?没有人要我,没有人要我??????”,omega大概从来没有见到裴矜这个样子,他被贴着侧颈好热好湿,不知道上头沾上了些什么,裴矜还在说最后一句,反反复复,沈宁听着他的哽咽声,几乎要被拉回从前裴矜第一次跟他这样的夜晚,有些东西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比如从前的裴矜是优秀的,但他同时也是孤独的,他有着少年时都拥有的好胜心,付出很多却得到的时候,没有人听他的难过。
沈宁没来得及说话,裴矜关了门前灯,黑暗中他稍微离开了沈宁一些,他还醉着,语调有些孩子气的软:“不要??????就不要??????”,这叫作得不到某样东西后的掩饰,小孩儿常用,裴矜想听到沈宁的肯定答案想听得要死,即便他喝醉了酒,他还是好想听,他没听到,才说听不到也无所谓。
沈宁抱着花,听到他的话怔怔,裴矜却出了屋,他在声控灯亮起的楼道一级一级的下楼梯,呢喃呢喃:“不要就不要??????就不要??????”,低低哑哑,越来越远。
第42章 二胎警告!
裴矜做了一晚上稀里糊涂的梦,一会儿抱到沈宁,一会儿亲到沈宁,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被下的身体,嗯,有些失望,他还好好穿着昨天的衣服。昨夜睡前忘记关窗,屋内的暖气开了一夜也不见得暖,还未到南方过冬的鸟儿在料峭的风中枝头叫个不停,裴矜一边往身上套卫衣,一边朝床边走,“唰”得把玻璃窗户拉上。
他起在一个尴尬的时间点,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太早,粥还在锅里热着,李妈看见他下楼忙进厨房给他端出来,回到饭桌前摘芸豆丝儿,老人家偶尔会莫名想吃某样东西,吃不到就跟心里窜进一只猫,闹得难受,李妈不多麻烦厨子,自己买来摘好,让厨子清炒就行。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裴矜的脸有些发热,若无其事地问。
“还能怎么回来?走回来的哩。”,说起昨夜李妈就担心,摘着芸豆丝儿数落裴矜:“这天儿多冷啊,又喝了酒,alpha的身子是铁打的也遭不住啊,再这样我可告诉你奶奶去。”
裴矜乖乖挨训不敢作声,连吃好几口粥,“阿宁,后头有来电话吗?”
李妈抬头看他,嘴边挂起了笑意,“来啦,问你呢,高兴了?”
裴矜没应高兴不高兴,脸上的笑意倒是升起来,看起来像个傻瓜,闷声吃了好大几口粥,掏出手机给派去照顾楠楠的佣人打电话,他要听听小姑娘的声音。
拨过去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第一声儿就是小姑娘的声音:“爹地。”,楠楠在笑,又问他:“你起床了没有呀?”
“起了,起了。”,裴矜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连连应她,紧接着问:“你小爹地醒了吗?”
“醒啦,小爹地在房间换衣服,他明天晚上要去外面吃饭。”,听筒里不时传来佣人的低声细语,大抵是在哄她吃东西,小姑娘的声音含含糊糊:“小爹地说??????有人,嗯有人追他耶??????”
裴矜竖起耳朵,咽下嘴巴里的粥,急急切切:“追?!”,小姑娘的表述不清不楚,裴矜脑内警铃大作,在想沈宁是不是要去跟alpha吃饭。
“就是追啊,明天小爹地要出去和别人吃饭,让楠楠乖乖听阿姨的话吃饭等他回来。”,小姑娘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迷糊,顿顿又问:“爹地什么是追啊?楠楠可不可以,也追小爹地啊?”
Alpha脸上的笑意僵住,半晌才放柔声音,闷闷地回答女儿的问题:“楠楠不用追,你已经把小爹地追到了,爹地才要追你小爹地。”,听起来怪可怜,好似天底下就他一个人没有追到沈宁。
楠楠被他逗得直笑,咬着阿姨切成小块的苹果,“那爹地什么时候来追小爹地呀?”,她将“追”定义为幼儿园里和小朋友玩的追逐游戏,懵懵懂懂,天真纯良。
裴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颗心因女儿的天真讲话掉入新酿梅子汁里,霎时变得又酸又软,岔开话题:“昨晚你两个梁叔叔送给你的花花看到了吗?喜不喜欢啊?”
“喜欢!”,小姑娘的声音很雀跃,“小爹地帮我把它们放到花瓶里了!”
裴矜的酸溜溜心绪多少被楠楠的高兴冲去一些,又闲话扯了有十几分钟,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李妈已经摘好芸豆丝儿,不知在厨房忙活些什么,裴矜坐不住进厨房把她拉出来,别别扭扭不得劲儿,“您觉得阿宁对我怎么样?”
李妈正洗芸豆,手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干,笑着应他:“那孩子心眼好,性子也软和,对谁都挺好。”,裴矜情急根本听不出来李妈话里的揶揄之意,听完心跟被打了一道似的,眉眼都要黯下来些,李妈看他一眼,小声嘀咕:“怎么连一点儿你奶奶的胆子也没学来唷。”
裴矜没怎么听清,闻声抬头:“嗯?”,李妈索性不逗他,沈宁搬出去住,宅子里是个明眼人儿都知道这得哄啊,可偏偏裴矜傻乎乎的,去了几回也没把人哄回来,他俩的事儿李妈知道的更多一些,晓得沈荷横在他俩中间,也晓得总得有一个先说出口这事儿才能好,按他的肩让他坐下,“待会儿吃过午饭,我去买只老母鸭回来,午睡醒就炖汤,你晚些时候给小少爷带去。”
裴矜陷在自己的酸涩心绪无法自拔,闷闷地“嗯”了一声,李妈恼他个不开窍的,拍他,“嗯什么呀!都让你去送汤,你还不晓得意思啊!”,裴矜睁大眼睛看她,一颗心生出那么些希冀。
李妈坐回桌前,“下些老姜片,鸭肉焯水后先炒再炖,再下些嫩丝瓜,秋冬时候喝最好了,到时候装好你拿去,让楠楠也喝些。”,她装作没看见裴矜眼里升起来的笑意,说完站起身:“没事儿李妈去忙了啊。”
裴矜一时连答话也给忘了,脸上挂着笑意,呆呆愣愣,直到李妈打开厨房水流开关,“哗啦”的水流声才让alpha惊醒,朝厨房里的李妈喊:“谢谢您!”
深秋的天气预报又不准了,说是后天的小雨傍晚就开始下起来,裴矜把李妈装好的汤放在副驾驶,没让司机开车,自己坐进了驾驶座,雨刷器保持着不快不慢的刷动频率,把挡风玻璃上的水流刮去,模糊着红绿灯落在上头的光。
裴矜在屋门前踌躇,昨夜醉酒说出口的话他还记着,他在沈宁面前丢掉脸皮,却没有得到一个清晰的答复,清醒的他怯他怕,惶恐沈宁往后再不愿见他,抱着怀里的汤任由微凉的雨湿气钻进他大衣里,犹豫着把手放在门扇上,落下。
开门的是沈宁,阿姨去接楠楠放学,omega看见他就想到昨夜这人的耍赖疯话,看他像尊雕像似的不动,语气算不上好:“傻站着干嘛?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下楼。”,从前沈宁时常大着胆子跟他闹,特别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年,置些小脾气,语调跟现在一模一样,但如今的裴矜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他不敢这样想,他昨夜问omega是不是不喜欢他了?omega没有答,答案他不敢去想。
李妈总是拿这个保温盅装汤,沈宁自顾自进厨房拿碗盛汤,剩下的则盖好留给楠楠,相比之下裴矜显得局促许多,坐在客厅沙发上,“楠楠她还乖吗?”
沈宁尝一口汤,抬眸看向他点下头,却在下一秒皱起眉头,裴矜看到以为是自己问错了话,盯着沈宁的脸看了看,还是把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攥紧,低声说了句:“你先喝汤。”
鸭汤李妈炖的很好,但沈宁仍能嗅到汤里淡淡的腥味,近来的嗜睡和肠胃不舒服,他可不觉得只是单纯的因为天气变冷,看裴矜便也愈不顺眼,他现在喝不下这汤是因为谁?把碗往前一推,答他:“她乖。”
沈宁“惜字如金”,裴矜也就越发紧张,他盯着汤面升起的热气看,低声地问:“我听楠楠说,你明晚有个饭局?”,他想问是不是有胆大的alpha在追他,他想让沈宁给一个还喜欢他的答复,可是这些他通通不敢问,他们这份协议而来的婚姻好似一块摇摇欲坠的网,至少裴矜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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