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用心?”
“佛家说的用心啊,不然我给你报一个国学班吧,3w下来听完就好了,什么病也没了,你要信菩萨。”
禾远的厌烦几乎要写在脸上了,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如果他生活在小说里,尤其是他喜欢的二流作家们,这些作者总会写出一种守恒定律来,诸如贫困但父母人好,抑或父母人渣但富贵。
实际上的生活是他的父母算不上好人也当不成人渣,家境中产,生活却贫困。某种意义上也是守恒了,但是中产的恐惧与底层的恐惧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时刻能从父母身上感受到。
禾远母亲信佛教,但不是正经的寺庙或是正经的师父,是从一个逼仄老式单元楼找到的‘大师’,有个微信群,每天发些观音用性手段诱惑xx归信佛法云云。他本以为都是些骗人话,想不到后来一查,竟全是真的,派发的小册子上说得有板有眼。
他家等拆迁的老房子供奉了五六个五彩斑斓的佛像,丑得各具特色。禾远也住这间房,晚上梦醒起来喝水都想把那些菩萨佛祖都砸了。
“我喜欢精神病院,住在这非常舒服。”
他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提包砸他,上面的铁流苏刮伤了禾远的脸颊,“不是我选择做你的孩子的,如果可以让我选,我一定选择胎死腹中。”
“不想做我孩子就去自杀呀!”
但禾远觉得自杀很不合算。
第9章
“上次你真的吓到我了,”罗晔点了一只烟,“说什么你死了要想你云云。”
禾远立即反驳道:“什么叫我死了记得想我?那叫,我离开了,记得要想我。”
罗晔点了点他的嘴唇,说:“我真希望你这张嘴不要再说出什么让我难过的话来。”
禾远抬了抬他的下巴,“大作家嘴笨的很,来,跟我说,你这张抹了蜜的小嘴别说出什么让我难过的话。”
“俗,”罗晔翻了个白眼,他有个坏脾气,每天总要在笔记上写点什么,即便不是在写作也要写一页日记,有时候写写花写写景但多数时间写自己那只猫,“你要做点雅的事。”
“那你给我一个示范呗?”他耸耸肩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长腿,罗晔凑近了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嘴唇。
禾远点点头,意犹未尽地拉着长音:“臭流氓!”
“别喊,”罗晔食指立在唇前嘘了一声:“阿姨在外头。”
“臭流氓,”禾远抬脚勾了下他的小腿,笑问“不靠稿费吃饭么?”
“什么意思?”
“你准备下一本小说已经多久了?”
罗晔把订成一册的稿纸递给他,他检阅似的粗粗翻了两页,不满道:“还是空白的呀。”
“是啊,还是空白的,”罗晔坐到他身边,笑道:“我要写一本煌煌大作,写一部爱情小说。”
“是谁爱上谁的故事么?”
“我要写一个万人迷,”他意有所指地对禾远炸了眨眼:“她活了很长,走过很多路,在中国有人叫她苏妲己,在日本有人叫她小野小町,在希腊,有人叫她海伦。她是作家梦里的缪斯,所有见过她美貌的人都会爱上她。”
禾远凉飕飕地说:“然后她爱上作家了,然后全文完。”
“不是,她没有爱上作家,她谁也不爱,因为除了她自己没人值得她爱,也可以说她很爱自己,可以把自己照顾得非常好”他望着禾远,神情几乎是痴迷的:“那样谜团一样的人,说不尽的故事,爱情带来的欢愉也是有限的,她可以更放肆的追求自己的爱、自己的生活。”
“如果是我,我愿意去追求知识。”
罗晔笑着摇摇头:“那这就超过了我这个二流作家的想象力了。”
“有时候我觉得世界的本质就是一个数学公式,物理公式也行,”他沉静地思索一阵,接着说道:“这个公式可以计算世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代码。”
“包括你怎么到这里来么?”
“镜子就是一个程序,只要我知道了这个程序的代码,说不定某一天,你就可以真正的见到我。”
说完他望向屋子里的穿衣镜,那镜面像湖水一样荡漾。
罗晔笑道:“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生活在科幻小说的世界里。”
“过去的人看未来总会觉得非常朋克。”禾远停下来,久久的沉默了,接着他转过头吻了吻罗晔的面颊,“记得想我。”
罗晔说:“下次来记得涂口红,吻在我衣领上,让我逢人便说这是我的缪斯。”
他含情脉脉地回望他,欲语还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晔意犹未尽,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一样坐立不安,他在房间里久久的徘徊,猫爬架上的橘猫狐疑地望着自己的铲屎官。禾远才离开,他便开始思念他了。他神采奕奕的爱人,气质中有种宽容,那是不符合他年纪的迷人,他那么年轻,就有一双阅尽千帆的眸子,罗晔梦中的缪斯也没有这般璀璨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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