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章哦了声,赶忙站好,谢玄微拿了棉雾手中的捧的兵书,递给谢玉章。谢玉章翻了翻书,吐出舌头,两眼翻白,哭丧脸道:“姑姑我就是不爱读书,才去军营的,怎么还给我准备兵书。”说着就往棉雾怀里塞,满面不高兴道:“我不要,你拿走吧!”
谢侯爷气的要起来,李氏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老侯爷则是气定神闲地喝茶,谢二爷见他们都不管,便也两眼一眯不管了。
谢玄微正色道:“玉章我且问你,李将军攻打大月氏,为何年年打,年年败?而安南王此次大破大月氏,是靠的什么?”
谢玉章不以为然道:“自然是王爷骁勇,神武军训练有加。”
谢玄微冷笑道:“骁勇?李将军难道不骁勇?他大败羽厌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之所以这次打不下大月氏,是因为他用的还是平原对战战术。你是短刀相见,别人是弓箭齐发,还未靠近,我军便被射成了筛子,敌军就像割草一样,如何打的过?而安南王却用伤病残将打赢了,为什么?是因为他勘察地形,发现军营后三十里处有一又深又窄的峡谷,于是连夜装作退军后撤。大月氏军队乘胜追击,而安南王使诱敌深入之计,将大月氏军队引入峡谷。峡谷地势狭隘,骑兵作战不利,埋伏在山上的军队随即发挥自己的长处。以一敌百,势如破竹。你不分析胜败缘由,妄下判断,却沾沾自喜!”
一席话说的谢玉章满面涨红,哑口无言。
谢玄微句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战场之上,靠的不仅是勇猛,还有将领的运筹帷幄。有勇无谋的将领上战场不过是浪费兵力,害人罢了!你若是想做个这样的军人,我劝你还是回家来,随便玩几年,娶亲成家,将来靠租子过活得了,也省的坑人。”
谢玉章被他说的心中又痛又愧,不由得流下眼泪,拉着谢玄微衣角,哭道:“是玉章不懂事,谢姑姑的教诲,年假我一定在家里好好读书,还望姑姑能多多给侄子讲解。”
谢玄微脸色稍霁,又道:“你成日里只会说安南王如何,却不去看他这般荣耀,背后付出了多少。在边疆过了多少个年?此番若不是为了迎娶王妃,他必定还是在戍守边疆。”谢玉章连连答是,谢玄微又道:“你崇拜他是好事,但是他的成就与你无关,你不必与有荣焉。王爷十七岁参军,你如今十三岁就参军了,比他早了四年,你若是总结前人经验,谦虚好学,将来必定做的更好!”
老侯爷咳了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玉章你好好学,将来就算不做个大将军,也别做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谢玉章赶忙道是,泪眼汪汪地看着谢玄微。
李氏笑道:“饭菜都快凉了,玉章请你爷爷叔叔婶婶和姑姑快坐。”
谢玉章听了忙半搂半抱着谢玄微上了桌,李氏与孙氏给两个孩子喂饭,一时间,其乐融融。
第10章 第 10 章
自从谢玉章被谢玄微训过之后,每日挑灯夜读,天蒙蒙亮时起床练剑。谢玄微吃过早饭后,他便去颐水楼请教不理解的。
太子知道后,命无忧送了一个战场沙盘来,谢玄微每日便与谢玉章两兵对垒,谢玉章兵法突飞猛进,心中甚喜,每日读书更加勤奋。
谢玄微空闲下来最爱抚琴,谢玉章好奇,问他为什么,他便道:“修身养性罢了。”
谢玉章拍着头,懊恼道:“姑姑博古通今,我简直是个草包。”
谢玄微笑道:“你剑舞的好,我却一窍不通,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谢玉章赶忙点头,正巧棉雾进屋,见到他笑道:“玉少爷,段家公子来了,这会就在兰芝阁等您呢。”
谢玉章一听跳了起来,两眼都发出光来,拍手笑道:“往日我说我配不上兰芝二字,如今他来了,我这房子便配得上了。姑姑晚些我再来跟你玩。”说完便一溜小跑去了。
及至到了院子门口,却听得里面琴声铮铮,似有说不尽的缠绵。谢玉章收起了作弄的心思,理了理衣袍,寻声到了书房。甫一开门,便有一阵暖风夹香迎面而来。
谢玉章见段行止正襟危坐,眉间似有解不开的愁绪,见自己来了,便停了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
谢玉章轻手轻脚进了屋,笑道:“你怎么来了?”
大半年未见,段行止身量高了许多,面色依旧白皙,只是大概开始抽个子,人倒是瘦了许多,一张圆脸都瘦出了尖下巴,面目却更加伶俐起来,整个人仿佛要往外冒仙气儿了。
段行止听了这话佯装生气,反问道:“我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不该来?又或是,我来错了?”
谢玉章轻轻打了下自己嘴巴,咕哝道:“不会说话,呸呸呸。”他见段行止起身要走,赶忙握住他双肩,让他坐好,赔笑道:“我笨嘴拙腮的,行止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计较。”
段行止被他逗的噗嗤笑了,转过身子,仰头看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把糖给他,“我给你带了把宝剑过来。”又见他面上有几个包,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笑道:“你这几日在家中享福了,荤腥油腻怕是吃的多了。”
谢玉章被他温热的手摸了摸脸,莫名有些心花怒放,凑在段行止耳边轻声道:“可不是,还有些疼呢。”
段行止赶忙抱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只见有个包已经冒出白头来,不由得啧了声,“我瞧着是快要好了,你这些日子吃的清淡些吧,降火清心的好。”
谢玉章笑着应了,又跑去书桌,蹲下身子,从柜子底下抽出一本琴谱,拍了拍灰,递给了段行止,“这个琴谱是我娘嫁妆里的,她说这是前朝慧湮大师所做的。我早就想给你了,只是每次放假都只几天。端午你去祈福,中秋时,国子监考试,总是见不到你,一来二去耽误到了现在,我原本打算明日去看你的,你却来了,真正是心有灵犀!”
段行止听他说了这一连串,抿嘴笑着接过琴谱,听到那句“心有灵犀”脸也红了。他坐到书桌前拿了本书看,低头笑道:“你自可交由小厮,他会转交的。”
谢玉章掰过他的身子,与他面对面,盯着他一本正经道:“你这话说的我也难过,小厮能说的清楚我为何送你琴谱?何况我不过是借着送琴谱去看看你,这劳什子再金贵,不过是个死物,有什么可稀罕的?你会稀罕一本琴谱?我是个粗人,也懂得千里送鹅毛的道理。你那么聪慧,怎么倒糊涂了?”
段行止听他说出这席话,早就两腮红的如同抹了胭脂一般,又见他气的两腮鼓鼓,噗嗤笑了,点了点他的脸颊,“算你对我上心!”说完低头又吃吃笑了。
谢玉章见他笑了,便知晓他戏弄自己,便也笑了,“倒被你骗了!”
谢玉章走至碳盆前,用火钳拨了拨碳盆,让火烧的更旺了些,又问段行止,“你可冷?”
段行止心中喜欢他关心自己,便道:“有些冷。”
谢玉章又加了几块碳,放下火钳,走到段行止跟前。就见他在看一本游记,便挨着他坐下。“这下就不冷了。”他顺手将他搂在怀里,眼睛也看着游记,只觉得通俗易懂,故事有趣,也看了起来,时不时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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