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微满面笑意道:“多谢陛下,这药不苦。”又柔声道:“雪盏为陛下奉茶。”
雪盏应了个是,赶忙下去煮茶。
江晚余只觉得他怪异的可怕,便道:“朕不渴。”
谢玄微笑得淡漠又疏离,“那陛下先略坐坐,臣妾蓬头垢面,换了衣裳自来请罪。”
江晚余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酸,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无忧望了望棉雾,棉雾也只能低了头,去扶谢玄微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晚余:别生气了
谢玄微:我就生气,亲亲抱抱举高高也没用了!给鱼吃也没用了!
江晚余:好好好,不亲不抱不举高高,不吃鱼鱼
谢玄微:你失去我了,冷战吧!少年!눈_눈
第33章 第 33 章
江晚余唯恐棉雾知晓他是男儿身,赶忙抱住谢玄微,皱眉道:“都下去吧,朕来就好。”
棉雾看了看谢玄微,见他并不说话,答了个是,便与无忧退下了。
江晚余搂着谢玄微,闷声道:“昨儿吓坏朕了,身子可还难受?”
谢玄微推开他,冷着脸走到屏风后,自去换衣裳了。换好衣裳,自己又拿了梳子梳头。他现下烦躁,头发自然也是越梳越乱,他心中更加气闷,脸色也渐渐摆了起来。
江晚余不忍看他自我摧残,接过他手中的梳子,拿起他的头发,轻轻梳开团成一团的乱发。
谢玄微透过镜子,看着低头认真为自己梳头的江晚余,面无表情道:“陛下,是不是也曾想过这样的场景?”
“什么?”江晚余抬起头,却见镜中的人眼中毫无波澜,见自己看向他,立刻垂下眸子,半阖了眼。
“我与新妇帖鹅黄。”
谢玄微抬起眼帘,仍旧看着镜子,抚上自己不着粉黛的面庞,却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勾起发白的唇,温婉地笑了笑,“陛下与臣妾成婚时,礼官宣读圣旨,说臣妾‘少而温婉,长而娴雅’。臣妾会试着做个端庄温雅的皇后的,也会成为陛下喜欢的皇后的。会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收一收的。”
江晚余听了这些话,只觉心中一痛,手中的玉梳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竟碎成两段。他抬头压抑地看着谢玄微,手微微颤抖着。眼见谢玄微面无表情,不喜不悲的模样,果真如他所说的端庄矜贵。
“朕,朕不喜欢那样的皇后。”江晚余弯下身子拾起梳子,垂首嗫嚅着,“朕……”他看着镜中人,一个温婉端庄,一个满面愁容,只觉得刺眼的很。满心满腹的话,竟是不知如何说起,他的心慌乱的很,也害怕的很,这原来就是真实的谢玄微么?看似温和无害,可是若是有一点伤到他了,他便立刻亮起浑身的刺,叫人再靠不近半分。
江晚余放下梳子,满面慌乱道:“朕去叫棉雾伺候你梳头,朕先走了。”
谢玄微听他关了门,以为他又是赌气走了。不知哪里来得火气,狠命掼了桌上的妆奁盒,里面的耳环玉簪摔了一地。
江晚余在门外听到声响,慌忙推开门,却见谢玄微提着裙子,抬了腿,满面凶狠地要去踢摆在地上的炭炉。
江晚余还未来得及阻拦,就听咣当一声,那炭炉便被谢玄微一脚踢翻了。所幸棉雾一早怕烧炭呛到谢玄微,早早熄了火,这会子只是洒了一地的炉灰。
谢玄微被扬起来的炉灰呛得嗓子发痒,捂着嘴咳嗽起来,还未看清来人,便怒道:“滚出去!”
棉雾等人在外听到声响赶忙进了屋,却见江晚余站在门口,先是微微愣怔,继而面色有些难看起来,直直看着谢玄微。屋内烟灰飞扬,谢玄微直挺挺站着,也是满面怒火。
整个椒房殿一片死寂,棉雾等人噗通跪倒在地上,吓得声音都变了,伏在地上颤声道:“陛下息怒,娘娘一时糊涂了。”
江晚余心中又怕又气,幸好炉中没有明火,可饶是这样,若是烫到了怎么办?便沉声道:“他糊涂什么?他分明就是恃宠而骄,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打算烧了椒房殿么?”
谢玄微听了这话,想着:“昨儿晾了我那么久,今日来了就要走,也不懂哄哄我?”越想越气,气得双目含泪,身如筛糠一般,“恃宠而骄?陛下有宠过我么?陛下对我不过除了要挟,便是喊打喊杀,还有别的好脸色?这炉子灰?哼,谁稀罕!”说着又是一脚踢过去,那炭炉滚到一旁,闹得满屋子炉灰乱飘。
江晚余听了这诛心的话,气得险些呕出一口血,只觉得谢玄微不识好歹,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与人眉来眼去的,还当着自己的面换了菜,现在却是倒打一耙。今日定要拿出些皇上的架子不可!这么想着,他便拂袖而去,“皇后恃宠而骄,禁足!”
江晚余怒火冲冲地出了椒房殿,心下不免又后悔起来,谢玄微说过最不喜欢被人当做女子一样关起来,自己也说过不会关他,可是如今却食言了。可一想他竟把自己多送过去的银碳,称作“这炉子灰”,也是气得想哭。
谢玄微哇哇大哭起来,直着脖子干呕几下,雪盏赶忙用帕子接了,却见他将刚刚喝的药尽数吐了。哭的满面泪痕,用手胡乱一抹,脸上却是一道黑黑的指印,活似个没人要的花猫儿,好不凄凉可怜。
雪盏见状,也是暗暗垂泪。
棉雾不敢去惊动他,利落地收拾着残局。兰霜与雪盏扶着谢玄微去了偏殿,换了衣裳,洗了脸,又重新喂了他药,服侍他睡着。
谢玄微吵过了,哭过了,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倒像个斤斤计较的女子了。明明只想着冷着江晚余便好,怎么竟闹到这个地步?江晚余也讨人厌的很,都不哄哄自己,非要追究他踢翻炉子的罪。这么想着,便夜夜对月流泪,对灯叹气,一腔心事只能说给江晚余送的小鹦哥儿听了。
那厢江晚余心中也并不好过,谢玄微本就娇气,那日自己走了,在书房等了那么久,才会受了风寒。自己害得他又吐又病,他自然不高兴。好生做小伏低,赔赔不是就完了,可是自己偏偏也是拉不下脸面来,明明是赔罪,却弄得不可收拾了。谢玄微又还在病中,也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这么想着,也自责起来,连奏折都无心批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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