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母亲当时气疯了,对了父亲再无一丝情谊,她将我送到外祖家抚养。又使人诱着父亲声色犬马,荒唐度日。一时间,父亲声名狼藉,后来死在了姬妾床上。”安南王说及此处,低沉地笑了,模样有些彷徨,“阿煦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怕我的吧?新婚之夜,你藏在枕边的剪刀,我看到了。”
阿煦沉静的眸子转了转,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安南王笑道:“是我不够好,留了煞神的坏名声。以前我觉得治小儿夜啼的名声无所谓,可是当我见到了阿煦时,我很后悔。若是待人谦和有礼,会不会好一点呢?”他声音越来越低。
阿煦提起笔,墨汁染花了纸,她都没想好写什么,只能放下笔走了。
安南王却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云戬提醒道:“王爷,王妃似乎不大开心。”
安南王道:“你让侍女跟好了,她略走走,便会回来了。”
“是。”云戬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王爷,王妃她也喜欢您的。”
安南王轻轻嗯了声,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呢?只要阿煦能长长久久陪着自己,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娶个小媳妇儿也很好,至少将来自己可以走在她前面。往后不管是恨也好,惦念也罢,总有个人记得自己。
安南王拿过纸笔,写好了一封信,打开床头的暗格放了进去。他强制、霸道,这是自己对阿煦最后的善念了。
安南王想起小时候,出生的弟妹们,不是死胎,便是有缺陷。他没敢跟阿煦说,他曾亲眼看到父王掐死刚出生的婴儿,只因为那个婴儿是个哑巴。稍大一点,他才知道所有的孩子,都是母亲下了毒的。
父亲头七那日,他母亲对他说:“那些年,我心中不忿,便毁你父亲,死后我却不愿意再见他了。你待我死了,便将我尸身烧了,撒到河里去。”
将尸身烧毁,还如何投胎转世?他自是不愿的。哭着说:“阿娘,不可以,我还要你下辈子快快乐乐的。”
他母亲却嗤之以鼻,“哪有什么下辈子?这些不过是人为了宽慰自己,让自己过去心里那个坎。更何况我这辈子都过不好,还要下辈子受苦么?”
“我杀你父亲,害他子嗣。将来你娶妻了,一定要防着她些。更别学你父亲的痴情,不值得的。”
安南王锁好暗格,有些痛苦地闭了眼。阿煦略走了会,果然回来了。
安南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讳“景庭”,他玩笑道:“阿煦要记得夫君的名字啊。”
阿煦却没有答话,绕过屏风自去歇了,安南王有些落寞地抚了抚纸上的名字。
两人一夜无语。
江晚余午间空了,便去椒房殿寻谢玄微,却见他正站在檐下看着几个小太监糊窗纱。
无忧赶忙通报了,众人跪在地上行礼。
江晚余上前搂住谢玄微,让他起身,在他耳边轻笑道:“也就这会儿,朕能治着你了。”
谢玄微得瑟地扬了扬脖子,江晚余道:“刁钻古怪的,以后见到朕也不必跪了。”他看了看破了洞的窗纱,疑惑道:“这窗纱,年前扫尘时不是全换了新的,怎么又坏了?”
谢玄微笑道:“兰霜几个淘气,今日给弄坏了,我正好也不喜欢这个颜色,太翠了些。便正好换了烟红色,这样看外面,天无论何时都像是有晚霞,别致的很。”
江晚余也陪着他看了会,无忧便来禀报,“陛下,娘娘,尚衣局的人来了。”
江晚余道:“必定是给你做亲蚕服的,等会再让他们为你多做些衣裳。我瞧着,最近长高了许多。”他伸手比划了下,笑道:“果然长高了,都快到朕的鼻子了。”
谢玄微笑道:“那是,我要比你长的都高。”
江晚余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那你得多吃些,我听雪盏说,你近来难伺候得很。少吃些德妃送的吃食,当心吃成个胖子。”
谢玄微知他又在吃醋,便哼了声,戳了戳他的肚子,取笑道:“明明陛下更挑食,甜的、苦的、咸的、辣的都不爱,偏偏那么爱吃酸,莫不是怀孕了?”谢玄微自然是怕被打,忙一闪身跑了。
江晚余见他关了门,便站在门口拍门,笑骂道:“谢玄微你给我出来,看朕不拧你嘴巴?”
谢玄微倚着门,狂笑不止,“你都说了要拧我嘴,我还出去?你傻还是我傻?”
江晚余仍旧是拍门,让他出来,与他两隔门斗嘴。
无忧对雪盏道:“娘娘真是活泼啊!”
雪盏哭丧着脸看了看无忧,强颜欢笑道:“活泼活泼。”又垂了头,偷偷道:“活泼什么啊?就是个活祖宗,早晚给我们都玩坏了。”
谢玄微打开门冲了出来,江晚余一时不防,两人砰的撞到了一起。江晚余吓了一跳,赶忙抱住他,被他撞得向后倒退几步。
雪盏几个赶忙要去扶二人,无忧拦住他们,强推着他们走,低声道:“走走走,怎么这么没眼色?”
无忧守在宫门口对尚衣局的尚宫与宫女说:“大人稍等会再去吧。”
江晚余拧了把他的嘴,谢玄微却是凑过去,张开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亲昵地拱了拱他,嘴里哼哼唧唧的,“怜怜抱抱。”
江晚余用力托起他,“这么大了,还这般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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