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点了点他脑袋,咬牙笑道:“算是给你个皮猴子去了个得意的地方,若是熬不住,回来哭闹,我连你打世子的账一起算!”
谢玉章欢欢喜喜的,连答数个不会,抱了剑站到自己母亲身后。
老侯爷又对李氏道:“儿媳,这些年谢家劳你受累了,我送玉儿去军营,自知你是一百个舍不得的。只是他是谢家儿郎,他得有能力护着谢家。再来他父亲虽是袭了爵位,可是再到他,这爵位就要被朝廷收回去了,他不爱读书,我是不忍心再逼迫他的,只得给他另谋出路。”
李氏起身笑道:“儿媳不敢托大,自是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再说玉儿进了军营,多些历练,对他也是极好的。”
老侯爷点点头,又嘱咐了儿子几句,便说乏了,让他们下去了。
因谢玉章偏要等谢玄微生日办了再去军营,便还是日日去国子监上学。
这日,谢玉章到了国子监,便匆匆忙忙地拿了书出来背。他昨晚贪玩,一眼没看,今日若是背不出来,定要被打手板的。
段行止正在温习,见他进来,立刻放下书,装作出去的模样,路过他座位时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裳,便出去了。
谢玉章抬起头,有些懵懂地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又低下头读夫子布置的诗经。
那厢段行止左等右等,却不见谢玉章出来,心中着实尴尬,忙回身进了学堂。却见谢玉章仍旧在背书,心中羞恼参半。
段行止走到谢玉章座位旁,故意打落他的毛笔,那墨汁溅了谢玉章一鞋。谢玉章哎呀一声,赶忙弯腰去捡,边捡边道:“行止,你衣裳可蹭上墨汁了?”
段行止见他如往常一般关照自己,心中莫名发酸,又想到他拂了自己面子,便睬都不睬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座位。
谢玉章见他这般冷淡,挠了挠头低声道:“好生奇怪。”好在他平日就不是个细心人,也不放在心上,继续读自己的书去了。
下课后,谢玉章同几个平日相处不错的同窗闲聊,小孩子爱炫耀,便将自己要去军营的事拿出来吹嘘。
谢玉章说到开心处,拍着桌子,意气风发,笑道:“将来我要像安南王那样,成为大齐的战神,受世人敬仰!”
段行止趴在桌上,听闻他要去军营,心里一惊。又想着军营那般苦,他去了岂不遭罪?且他表兄进了军营,半年才有五日的假,以后自己跟谢玉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想到此处,不由得心里苦闷,竟忍不住滴下泪来。
段行止忍了忍,又竖起耳朵去听谢玉章说话,只听他道:“我爷爷还赏了我把宝剑,那宝剑十分威风,改日你们过来我家做客,我给你们看看!”
几个同窗连连道好,却听上课的钟声响了,各个赶忙跑回座位坐好。
段行止坐直身子,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整节课听下来,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惦念着谢玉章要走了,以后怕是见不到了,一颗心煎熬的不行,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看到了谢玉章,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国子监虽是贵胄子弟,可是夫子们却是秉持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理念,因此安排了每人每日值日,今日正好轮到了谢玉章值日。
段行止慢慢收了书,又将课桌收好,抬头看时,同窗皆被仆人小厮接走了。教室中,只剩下他与谢玉章两人。
段行止见谢玉章并不值日,此刻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心下好奇,便走了过去。
却见谢玉章在一笔一划的抄些什么,字也是中规中矩的。细细看时,抄的原来是首贺寿词。抄好后,他又提起笔在空白处比划几下,终究是没有下笔,轻轻叹了口气。
一抬头冷不防看到了段行止,唬了一跳,便去遮画,结结巴巴道:“你怎么还没回家?”
段行止坐到他对面,架起他的两条胳膊,道:“墨还没干,别压花了。”又想起自己还在与他生气,便扭过身又不理他了。
谢玉章见他又不理自己了,便探起身子去看他。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弄得段行止脖子一痒,忍不住扭了扭脖子。谢玉章见状便知他怕痒,便起了作弄的心思,又是冲他红透的耳朵吹了口气。
段行止立刻起身,嫩生生的耳尖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恨道:“你个不正经的!”
谢玉章见他真的急了,也赶忙站了起来,慌忙道:“我……我没有不正经,只是觉得你怕痒好玩,我再也不作弄你了!”
段行止却连听都不听,拿了作业,抬脚就往外走。谢玉章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行止别急,你也吹回来就是了!”说完,便将耳朵送了过去。
段行止细细瞧着那瓣白生生的耳朵,却见他耳垂处长了一颗小黑痣,人都说,这处长痣的人大多心善,这傻子也的确心善的很。谢玉章见他不理自己,又将耳朵往前送了送,催促他快吹。
段行止气的发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哼道:“呆子。”又转身坐回书桌,拿起那副贺寿词,皱了皱眉头,问道:“这留了些空白,你是打算画些什么吗?”
谢玉章见他不气了,也坐了回去,学着他皱着眉头道:“下月初三是我姑姑生日,我想送她贺寿图,可是词找好了,却总也不知道画什么。”
段行止提笔点了点他拧起的眉间,让他不要再学自己。又笑道:“可要我帮你画?”
谢玉章喜不自禁,拉住他的手道:“如此便是求之不得,行止的画可是最好的。”
段行止挣脱他的手,面上浮上一丝红晕,咳了一声道:“你要画什么?或是她喜欢什么?”
谢玉章想了一想,道:“我姑姑最是高洁无双,清雅无比,与你是一样的,你喜欢什么她大概也是喜欢的。”
段行止见他拐弯抹角夸赞自己,心中一阵阵的发甜,拿着笔,一本正经道:“我喜欢王八。”
谢玉章一听愣住了,支支吾吾道:“这怕是不行的,我姑姑是个娇弱千金,她大概不会喜欢乌龟的,行止能否画些别的?”
段行止噗嗤笑了,抓过他的手,拉起他的衣袖,提起朱笔在他手腕处画了只红艳艳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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