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特别喜欢看廖冉认真的样子,虽然平时他话多,有时候神神叨叨地跟你闹个不停,像个神经病,但是一旦他拿起画笔,不管是油画笔,铅笔,粉笔还是酱料刷子,一投入,真的很有吸引力。
画板上的那条扭扭捏捏的线没有被擦掉,廖冉拿着粉笔,教着央桑一笔一划地,把当地人心中的神山,卡瓦格博峰的轮廓一点点地画出来,然后再上色。
蓝天白云和金色的山峰,跟连萧之前看到的那幅油画有点像,但又完全两种风格。
这一幅更童趣一些,廖冉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下过。
连萧趁着他们不注意,用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为了掩盖自己偷拍的罪行,手机出声时他还故意咳了一声。
廖冉只是抬起头看他笑了一下,然后接着教央桑画画。
一会儿开饭了。
格桑在厅里摆了一张大圆桌,中间是一锅耗牛肉,噗噗地闹着热气。
格桑妈妈给每个人都端来了一碗酥油茶,连萧凑到鼻子边时,那味道他一下子不是很适应,喝下去时也一样。
不过这是当地人招待远方客人的习俗,也是格桑一家的心意,连萧还是把酥油茶喝完了,就连一向挑嘴的老王,也喝得干干净净的。
格桑给大家上了些青稞酒,连萧看到老李刻意不怎么让老王多喝时就觉得好笑。
万一他在这里土嗨起来,恐怕会吓着格桑纯朴的一家人。
饭刚吃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格桑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中等个儿,有点清瘦的老头儿。
格桑惊讶地说了几句藏语,连萧听不懂,就看到老头儿把手中拎着的袋子交给了格桑,然后笑眯眯地走到桌子旁,大伙儿都起立了。
老李说到:“这位是格桑的爸爸。”
大家打了个照顾,把主人位给他腾了出来,都坐下后,老李又说:“格桑爸爸是专门把自个儿做的糌粑给送过来的,老人家为此走了一天的路呢。”
“啊!”廖冉惊呼一声,很懂事地端起青稞酒,“阿爸您太费心啦!”
其他人也跟着敬了他酒,格桑爸爸就是笑了笑,说了几句藏语,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连萧低声问:“老人家说什么呢?”
老王回到:“格桑爸爸说,他一大早就做好了,结果格桑去接妈妈时忘了拿,他给看到送了过来。”
连萧很吃惊地看着他:“你能听得懂啊?”
老王一脸淡定地回到:“对啊,我刚住过来时,没事晚上九点钟就躺床上听收音,有阵子只能收到藏语频道,听不懂我就自学了点。”
连萧:“……”
他不禁朝老王竖起大拇指:“你牛。”
格桑把糌粑端了出来,还有一些曲拉和糖,他妈妈也帮着大家倒上酥油茶。
糌粑是青稞炒面,本地人拿来招待客人的主食之一。
格桑教着他们怎么用地道的方法吃糌粑,方法不难,可以配着酥油茶吃。
大家都用手学着格桑的吃法,连萧觉得挺新鲜的,依葫芦画瓢,学得有模有样。
廖冉更是喜欢学这些新鲜的东西,没两下子,他就跟本地人差不多了,时不时还能说上几句蹩脚的藏语。
央桑食量不大,她自己吃饱后,坐回边上,然后翻过画板,用没画过的另一面开始画画。
连萧发现廖冉吃得有点儿飘,脸上都粘上了,他微微侧身提醒到:“你嘴巴是不是漏了?”
“啊?”廖冉夹了两片牛肉,“我怎么了?”
连萧指了指他的脸:“这儿脏了。”
“这吗?”廖冉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结果越擦越糊。
连萧看不下去了,再让他擦,恐怕得擦出一张油画来,他自己拿了张纸巾:“转过来,我替你擦。”
连萧的动作很快,除了老王偷偷翻了他们一个白眼,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格桑跟老李有两年没见过了,所以话比较多。
格桑喝了口酒:“现在来香格里拉的人越来越多了,等高速和火车通了之后,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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