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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害怕什么吗？还是觉得我和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说那些事的地步？确实，才一个周的时间，能好到哪里去？”顾生笑道。

“怎么可能？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只是不想说那些烦心事，很影响心情。”赵秒解释道。

“我阅历比你丰富多了，现在已经没有再能影响我心情的东西。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反正我站在你这一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你的阵营。”没有任何理由，只是顾生相信赵秒。

“不怕信错人？我之前的班主任说我母亲怎么会生出我这样的孩子。不管各方面都不像我母亲，说我母亲如何伟大之类的，而我就是一锅好汤里面的老鼠屎。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是老鼠屎无疑，能考个全校倒数第一拉他班的平均分，有什么集体比赛也不积极，故意拖班级后退。我这样的人，你确定要站在我这边？”赵秒自嘲道。

高二第二学期，赵秒故意全科交白卷，就因为李宇说的那些话。赵秒讨厌别人提韩淑，特别是还拿他和那个人比较。因为这一次白卷，李宇班成了年级第四名，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因此赵秒在那个班并不受人待见，李宇暗示班上学生孤立赵秒，学生们也照做了。可能因为赵秒性子本来就孤僻吧，反而很高兴，他其实讨厌那些课代表管东管西，还和老师告状。李宇发话以后，课代表们也不来找他了，剩下的一年，赵秒过得很自在。

“我读书的时候可比你还混账，上课直接当着老师的面，提起凳子就往自己同桌身上砸，让他在医院躺好几天。”那是在高一的时候，就因为那个人又提起了顾生父亲，所以顾生没忍住，其他人没拦住，直到顾生把那个人打晕了才停手。

“怪不得那么爱打架，原来以前就这样。我饿了，既然你想听我的事，那么等会儿我就说。其实只要问问街坊邻居，或者问韩友良就清楚了。既然你想听我亲口说，那么我就说吧！”赵秒有种跟顾生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听了顾生的话，赵秒想跟他更亲一点，所以想说了。

第11章 赵秒的过去

赵秒之前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幸福的家庭，还是人人羡慕的小康之家。韩淑的爸爸稍微有一点小钱，在这个镇上算是富有。而韩淑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孩子，自然什么都是挑着好的给。其他孩子没有的，韩淑有，其他孩子有的，韩淑的比他们要好得多。所以韩淑父亲不想让她嫁到别人家去，觉得韩淑会受委屈。如果是比较有钱的人家还好，但如果男方家庭贫困的话，害怕韩淑会不习惯，锦衣玉食惯了，怎么可能一下子适应。

赵秒外公就想出了让男方入赘这件事，刚好赵云峰家里很穷，没办法付彩礼钱，于是表示愿意做上门女婿。

韩淑和赵云峰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彼此都对对方感到满意。虽然赵云峰只是高中学历，但待人接物很上道，做事也很圆滑，让人挑不出错，韩淑很快就沦陷了。两个人结婚后，即使谈好赵云峰是入赘的，但韩淑还是让赵秒跟他一个姓，这是爱他的表现。

后来，赵云峰想做生意，打算开一个印刷厂。韩淑父亲全力支持，还拿了不少钱出来投资，印刷厂很快就开起来了。赵云峰确实有商业头脑，后来还和镇里的学校合作，赚了不少钱。

只是赚的钱越多，赵云峰的脾气就越暴躁了，外面会有很多人拿他是上门女婿这件事当笑资谈，这让赵云峰更加心烦，所以每天都会因为一点小事指责韩淑。而韩淑只是当他太累了，不愿意多说什么，更何况学校也很忙，没精力和赵云峰吵。

赵秒可不一样，他非常讨厌赵云峰，总是会骂韩淑，这让他很不满。赵云峰是入赘女婿的事，赵秒偶然间知道了，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问了人才清楚。更加看不起赵云峰，明明是自愿的，看起来好像谁逼他一样。每次赵云峰骂了韩淑，赵秒就会去找外公告状，外公就会去骂赵云峰。因为厂里有不少钱是赵秒外公出的，所以赵云峰收敛了一点，只是越来越不爱回家了。

赵秒六年级毕业以后，外公去世了，韩淑很伤心。让她崩溃的事，赵云峰立马跟她提了离婚，这个家彻底散了。

赵秒很生气，和韩友良一起带着人把赵云峰套在麻袋里打了一顿。然后还偷偷进印刷厂去，在机器上做了手脚，害得赵云峰赔了不少违约金。都还没满十四岁呢，而且那时候也没有监控器这种东西，自然不了了之。虽然工厂并没有倒闭，但赵秒已经很满意了，因为一开始有不少人在工厂门口闹事。赵云峰怎么筹到钱让工厂恢复，赵秒不关心，他只知道他替韩淑出了一口恶气了。

外公的葬礼结束以后，韩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第二天出来，照常上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赵秒很清楚地感受到，韩淑很厌恶他的碰触。想要牵韩淑的手，却被她给甩开了。赵秒说话也是爱搭不理，和赵云峰离婚后，韩淑对这个家已经不太上心了。

再后来，韩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赵云峰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只比赵秒小一岁。

原来在和韩淑交往之前，赵云峰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杨莹，只是家里没钱，承担不起彩礼钱，只好分手。那个女人去外面打工了，赵云峰和韩淑也开始交往，然后结婚。在韩淑刚刚怀孕的时候，赵云峰在一家饭馆里和客人谈生意的时候重新相遇了杨莹，一起吃了几顿饭后，旧情复燃，还有了一个小孩。可以断定，赵云峰不回家的夜晚，基本上就是在杨莹那里睡的，简直恶心透了。

韩淑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的事，往杨莹身上泼了一桶漆。大街上围观的人很多，韩淑言简意赅，直接说自己丈夫在她怀孕的时候偷腥，小三孩子只比她孩子小一岁，而两个人是最近才离婚的，赵秒现在在上初中。这是韩淑做的最疯狂的事，以前的她跟天鹅一样优雅，家教严格，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大学里还有不少人追，只是韩淑被赵云峰的花言巧语耍得团团转，稀里糊涂就结婚了。

泼漆事件以后，韩淑对赵秒更加不耐烦。除了需要花钱以外，不准赵秒跟她说话，碰一下也不行。

赵秒也寒心了，明明一开始选择的就是韩淑，可是却受到这样的对待。家长应该出现的场合，韩淑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看到赵秒差劲的成绩，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连指责都没有。在一个房子里，两个人却像陌生人一样。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赵秒红了眼眶。以前根本不愿意提这种烂事，觉得丢人，现在和顾生说了以后，赵秒反而觉得好受多了。“我就像多余的一样，爹不疼，娘不爱。”

顾生轻轻抱住赵秒，“说什么呢，你哪里多余。起码我很喜欢你，觉得你很特别。”

“撒谎，根本不特别，不就是一个废物吗？”赵秒靠着顾生肩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真的，你是我第一个邀请到家里做客的学生。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不爱你的人就不要太在意他们了，更不要因为他们而让自己堕落，根本不值得。小秒，你是一个好孩子。因为能看得出来，所以王老师会劝你复读，而我会想帮你。这个星期进步非常大，听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夸你了，我真的很高兴。”顾生从没想过一个学生的进步会让他如此兴奋，周采筱夸赵秒的时候，顾生没觉得什么。因为在办公室里，他经常说赵秒特别乖。但数学老师孙楷夸赵秒就很稀奇了，虽然现在赵秒的成绩比不上其他同学的，但孙楷说赵秒的思维很跳跃，逻辑感很强，挺适合学数学的。就像亲儿子考第一名了一样，顾生很骄傲，甚至当面挑衅李宇，说是他自己有问题而已，赵秒是最好的。

“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饭太好吃了，不好好表现，我就不能来你家蹭饭了。”赵秒故意这样说，就是不想承认是被顾生感动的。

“欢迎来我家蹭饭，如果表现一直都很好，而且成绩稳步提高的话，这一年都可以让你来我家蹭饭。想吃什么就买，虽然不打算要回报，但还是想提一个要求，起码考上一本。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到，真的。”顾生研究了赵秒复读之前的成绩，人人头疼的数学和物理其实很好，在没有认真听课的情况下真的非常好。既然这两科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么其他科目自然没什么问题。

听说除了真正的学霸以外，很少有人能同时把数学和英语同时学好。在这个学校，也只有年级前十的学生，数学和英语分数差不多，但他们对两个科目也有自己的偏爱。就像赵嘉煜，每年都是年级第一，数学和英语基本上都是一百四以上，可他说过最喜欢的是英语。会为了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做准备，但奥数竞赛是不会去参加的。即使能加分，赵嘉煜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花时间。

顾生最担心的是赵秒的英语，英语简直让赵秒深恶痛绝，必须花大量时间才行。这个星期，赵秒在英语课上都没有怎么听，一直在刷其他科目的题，单词也是在顾生的监督下背的。

“考上一本有奖励吗？还有，难道考上大学以后就不能来你家吃饭了？”眼泪终于不掉了，赵秒故意露出很凶的表情给顾生看。不想让顾生知道他刚才哭了，很丢脸。

顾生捏住赵秒的脸颊，笑了起来，“考上了一本，许诺你向我提要求，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等犯罪事件，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考上大学以后当然能来蹭饭，只是机会不多吧，估计寒暑假才能来。但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欢迎你。怎么样，愿意真真正正努力学习了吗？”

赵秒点头，“我会努力的，拼了命也会为你考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