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知非一过来,小棉花糖就从傅教授膝上跳下来跑到长腿爸爸的脚边。
傅教授说:“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金毛萨摩耶那样的大狗,也没想到你会找个……”傅教授或许是觉得这个类比有些不恰当,临时转过话题问:“他多大了?”
“年前过的生日,叫二十三。”傅知非搂着小狗,任凭它来舔他的下巴。
傅教授有些不放心:“这么年轻……你……觉得他能这么和你过一辈子吗?”
“不过一过怎么知道?”傅知非挠挠小狗的下巴。
傅教授看着他直叹气,又问过了舒望的工作之类,傅知非也没藏着掖着,把舒望和他以前的事情都讲了。
傅教授看着儿子的眼神带了些体贴,最后拍拍他肩膀:“好好待人家吧,都不容易。”
傅知非低着头逗弄小狗,应了声鼻音。
傅瑶写完作业都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傅教授平时睡得早,和舒望笑着打了招呼早早休息,舒望给傅瑶也收拾了房间,新的床单被套,她自己带了换洗衣服。
夜里傅瑶也没那么闹腾了,揉揉已经在打架的眼皮子,赖在叔叔那里抱了下晚安,也给她小叔叔抱着说了句晚安,还笑他好贤惠。
舒望只轻轻一抱她,手虚挡着没挨实就松开,叫她快点去睡觉。
左边房子里总共也就三间房间,一个客房,还一个书房改成的客房,里边床都没有,之前就干干净净的,只放了几本书,是傅知非的晚安读物,后来加上了舒望制笔的小桌子,这个房间才有了几分人情味。
主卧的大床让给老爷子睡去了,傅瑶睡在客卧,他两个年轻力壮的在这边打地铺。
他两个商量着往这边也买张床,可他们两又不能生小孩,平时也没个客人,买床放着又闲置。
舒望紧张了一晚上,这会儿躺在傅老师身边才放松下来,顿时便不想撒手,赖在他身边贴着。
暮春时节外边下起飘花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笼在一室空荡静谧里自带了协奏。
今年雨下得太多,空气里还没完全褪掉湿寒。两个人拢紧被子靠贴着,舒望枕着他的手臂,傅知非突然说:“我好像有点能明白你当时要我去送牛奶羹的事。”
舒望手上绕着傅知非的头发,他的头发自然卷起的弧度不大,微微的一点,很有弹性,绕在手指上软软的舒服。
傅知非抱住他说:“再等等以后,等家里没什么意见了,我们可以去国外注册……结婚,加拿大、新西兰、美国塞班好像都可以,不用移民。以后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可以把他们接到这边来住。我爸妈虽然看着不太好相处,但他们心肠都不坏,他们会喜欢你的,等他们能接受你,我们就都有了爸爸妈妈。”
舒望默默的,没有做声。
傅知非又说:“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后悔。”
“什么事?”
“我一直都后悔,当年姥姥走的时候,我应该和她说的,”傅知非低头,鼻尖抵着舒望的发顶,柔顺的头发带着和他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我不敢说,当时姥姥已经做了两次搭桥手术,我怕她情绪太激动,我……有时候就是……真的没有办法,做什么都太无力了。”
舒望察觉到他情绪不好,摸了摸他的背。
傅知非说:“生老病死,这些东西太无奈了,比我们之间谈恋爱还要残酷得多。”
窗外雨声还在,惊蛰早过,春雷不响,在云层里闷哼。
傅知非捧起舒望的脸极为轻柔地吻了他的额头:“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想明白这个。有段时间我总是梦见她,后来慢慢地才好一点。最近有时候睡不着觉想起以前的事情,捡起一点细节,总觉得可能姥姥在我决定不和那姑娘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极低极哑,让舒望听了想哭,微一抬头就堵了傅知非的嘴。
没有口舌交缠,仅仅是贴着,这样的依偎从嘴唇上火热起来,熨暖了微凉的夜晚。
舒望轻声对他说:“妈妈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傅知非也拍了拍他的背,气息环抱,不再孤单的感觉让彼此都觉得温暖又安稳。
傅知非把他的玉坠摘下来挂到舒望脖子上去:“我们国家不会认可我们的婚姻,就算去国外注册结婚了也没法律效力。财产、人身,它不认同我们是一体的,医院里家属签字,你我之间都没有签字权。百年之后归于一室,也只能当孤魂伴侣……哪怕是这样,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舒望?”
他声音低而温柔,舒望忽然觉得心里轻松,笑了笑说:“是啊。”
他们都没睡着,傅知非有些不习惯睡硬板床,地板上铺了两层被褥,他还是多少有些不适。
不是挑剔的那种不适,是心里有事。
担心妈妈,还有别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关于以前种种,关于以后未来。
舒望也陪着他没睡,两个人索性半坐起来靠着身后的墙壁讲话。
小书房的窗帘轻薄,没有拉上。
玻璃窗外露出外边微微的一点昏暗夜色,轻纱窗帘像染了光,外面的雨渐渐停了。拨云见月。
他俩打地铺的地方正巧能看见外边的一点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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