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被你激出来了?”
“比以前会忍了,”孟林秋抿一口茶,说了半天,他口渴,“他气得打哆嗦,还知道刺我一句:你这样一心让我大婚,有本事让我娶你。”
孟林秋学起贺淮口气惟妙惟肖,丘不老终于大笑出声:“这是真的被气坏了吧,什么话也说出来了。”
“比以前强,”孟林秋还开心下评价,“知道朝我痛处戳,也算有进步,前阵子闹小孩脾气才是好笑呢。”
他是真的不在意,孟林秋看来,贺淮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放贺皋行那时候,贺淮这么大的皇子一个个都磨亮了爪子要撕一块肉,哪有闹孩子脾气的功夫,只是贺皋行就这一个孩子,孟林秋除了好好教,还能怎么办?
06
贺淮要选妃立后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十七岁的少年皇帝,长相俊美,本该是天下第一好女婿,然而皇帝身边还有个年富力强仕林威望极高的摄政权臣,那这个好女婿就有点危险了。
孟林秋才三十四岁,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治国也好,还是六元,天下文人之楷模,如果他硬不还权,贺淮娶了妻,也是夫妻一起做鹌鹑。
朝野暗流涌动,明面上和和气气,私底下打听什么的都有。
消息流传的始作俑者孟阁老呆在御书房教学生:“谁对我投诚,谁对你投诚,谁是真的忠君之臣,谁是投机取巧,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贺淮不想听他说这些:“怎么?看出来谁是真的忠君之臣你就杀掉吗?”
孟林秋反唇相讥:“那你倒也记记谁在逢迎我,等你亲政了好处置啊。”
“你就这么想朕杀你,”贺淮心里憋气,“朕就不能用你吗?亲政了就要杀你?”
孟林秋不说话了。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贺淮,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贺淮面上露出来不自在, 才慢吞吞开口:“你野心很大,也有容人之量,这很好,但你用不了我。
我是摄政臣,我在,有些人就不会听你的话,我是你老师,身负先帝遗命,你对上我自然弱气,你不改我的路,怎么走你自己的路,你改我的路,我死了自然可以,我活着,我下面的人不会乐意。”
孟林秋很中肯:“你父亲能用我,但你不能。”
话是实话,但真的不好听,孟林秋慈爱地补充:“你还是想想怎么早点抱上儿子吧,别瞎想了。”
贺淮脸又绿了:“滚!”
在孟林秋离开之后,贺淮慢慢安静下来,他取出一幅画。
画上还有几道污渍和折痕,却被装在崭新精致的盒子里,打开锁,是贺淮曾经逼迫孟林秋证实某个猜想的画。
这话贺淮已经看过多次,他展开画,只见画中有二人,一立一坐,立者一袭青衣,眉目疏朗,唇角上挑,一双桃花目正看向画师,那侧坐者细看眉目与立者相同,只是垂眼勾唇,面上含情,画师笔法细腻,勾出青年鸦羽般的眼睫和一头乌发,背景铺开的楼阁画宇色调清淡,更衬得画中人俊美秀丽。旁边题了几句诗,语气亲昵,指责画师促狭偏要逗他,他无奈之下侧身避坐。
贺淮其实不太喜欢画中人。
孟林秋该是深沉又冷漠的,眉目虽美但无人敢直视,话语字字诛心又字字真心,是强大的庇护者,是亦敌亦友的师长,是把贺淮压迫到喘不过气的一代权臣,贺淮已经不知道自己打开这副画,念出配着的那句情诗的心情。这样的小儿女作态,和富有压迫感的孟阁老完全不搭!
他多么想孟林秋否认他的猜测啊,什么父皇的情人只会是贺淮一个没过脑子的玩笑,让孟林秋变脸色训斥他,可孟林秋大大方方就承认了。
孟林秋问他:“所以你要把我怎么样呢?”
他能怎么样,他只能沉着脸,憋回本来等孟林秋自辩后的撒娇。
其实孟林秋刚刚摄政的时候,贺淮还是个乖宝宝。
孟阁老一朝突变未亡人,手捧情人遗命,情郎家小崽子裹着厚重衣裳,拘谨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林秋心一软,走上前摸着小贺淮的头:“陛下放心,还有臣呢。”
“我认识你,”小贺淮抓住他衣摆,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朝上望去:“你是父皇口中的孟六元?我能信你吗?”
仿佛害怕一般,抿唇,又添了一句:“他们都说父皇把我交给你了。”
“当然,”孟林秋拉住贺淮的手,“臣也是你的太傅,还有,陛下该自称朕。”
那时候的小贺淮把孟林秋当做溺水之绳,牢牢抓着不放,孟林秋怜他,除了处理政事其余时候一边陪着小贺淮,一边悄悄收拾掉他和贺皋行各种有关痕迹。贺淮也听他的话,让学什么就学什么,被骂了打了(当然只有孟阁老敢动这个手)也一声不吭,就是眼泪汪汪求抱抱。
可爱是真的可爱,再加上和贺皋行七分相似的脸,孟林秋根本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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