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今天客人可真多啊。”袁宵也开始给祝炎捂手,他站在门口望着店里坐了一大半的食客,双眸里流转着不可言说的喜悦。
祝炎也跟着往店里瞧,店里的陈设,都是他和袁宵在几天前一起研究的,从门口进去,第一眼就是摆放整齐的桌椅,店里的桌椅碗筷都是之前刚刚定制的,所以看上去很衬新开张的铺子,铺子门面朝阳,一侧还有两扇大窗子,中午太阳一上来,整个屋子很是亮堂。
厨房是单独间隔出来的小间,店铺后面有个门,是平时老祝家人进后面宅院的必经之路,没事的时候都会有人看着,毕竟后院是做腐竹和点豆腐的重要场所,设计这个门,主要也就是为了防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门的旁边是掌柜算账收银的柜台,这个职位现在是有祝老太太和袁宵一起接管的,这个时间段,也有不少吃好了的食客张罗着算账。
祝炎便和袁宵拿着刚才客人点下来的食单,上前帮忙算账,“客官,你点了四碗豆花,两盘红油腐竹,这其中一盘是我们店里的免费赠送的,另外一盘红油腐竹五文钱一盘,总共收您十三文钱。”
食客听了价格,连想都没想就掏出钱袋子付钱,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脸,“我是第一次来你们家,你们家的东西便宜大碗,一顿饭下来也就十几文,吃得饱饱的,这可比街尾的甄家包子铺便宜多了,他家包子馅儿小皮厚不说,一个素菜包子就要五文钱,太贵了太贵了!以后我还来你们家!”
若不是食客提起甄家包子铺,祝炎险些都快忘了,之前一直嚷嚷着要买他家腐竹方子的那俩黑心兄弟,他听着食客的抱怨,仅是挑挑眉,对食客谦和一笑,“咱们家东西物美价廉,您以后就来吧,另外咱们今天有新菜试吃,客官不如再尝尝我们的新菜?”
这食客一听还有这样的便宜,二话不说的又接着试吃起了老祝家的爆炒豆芽和凉拌豆芽,与此同时店里其他试吃豆芽的食客见祝炎在,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和祝炎攀谈起来。
“小老板,你家的新菜,这么新鲜是在哪种出来的啊?”
“我也纳闷,咱们这地里都跟着上冻了,这嫩嫩的小芽芽是在哪长出来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追问,祝炎没有立刻说话,他并没有傻到把自己发豆芽的方法告诉给大家,毕竟谁都是自私的,谁都要赚钱,而且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肯定有人会发现这个方法,因为发豆芽并不像做腐竹那样做法繁琐,脑袋瓜好使的,一转就明白了,哪里需要他来主动牺牲。
祝炎想了想,与袁宵对视一眼,就和在场等待自己回答的食客半开玩笑道,“咳咳,这具体的方法,若是说出来,恐怕要说上个几天几夜,到时候把我累趴下了,那大家就真的没有豆芽吃了。”
有的食客想要继续吃免费的豆芽,也开始帮着祝炎说起了话,“就是的,只要这豆芽好吃就行,咱们管那么多干啥,有这时间不如让小老板在上一盘嫩豆芽,这东西的口感比我吃过任何的菜都好吃!”
在其他食客的帮助下,祝炎和袁宵成功搪塞过去,两个人便去了厨房给大家端菜,这一忙又忙到了晚上。
因为之前大家一直忙着店铺开张,搬家的进度就慢了一些,以至于在店铺开业的时候,家还没搬彻底。
祝炎和大家在店里吃完了晚饭,锁好了铺子,便赶着小驴车,拉着夫郎和家人再一次回到了金沙村的老宅子。
一进宅子,家里的女人们就开始继续收拾东西,祝炎和袁宵见状也开始帮着收拾,没过多久,老祝家的堂屋也变的空荡荡的了,说起话来都带着回声。
祝老太太站在自己平时坐着的位置,看向家里的每个人,她笑着说道:“咱们过了今晚就要在镇上生活了,如今想想还有点舍不得这老宅子,但人都想过好日子,咱们不能总想着过去,从明天开始每个人都打起精神,努力赚钱,争取把咱们的铺子买下来,这样以后我未出世的曾孙子们就不用遭罪了!”
有了祝老太太的号召,大家都从对老宅的不舍中走了出来,每个人对明天都抱着无尽的希望,同时也都暗下决心,努力生活。
第二天一早,老祝家的宅子在大家的注视下,由祝老太太用锁头锁了起来,大家坐上驴车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金沙村。
在经过金沙村村口的时候,不少人过来和祝老太太告别,也有不少和祝炎袁宵告别的,原本寒气逼人的大早上,忽然多了几分热情。
祝老二站在村口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祝家的驴车和老祝家的每一个人,他们每一个人的笑脸,仿佛都在嘲笑他的无能,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又开始滋生着另一种想法,如果那时他不选择虐待周桂香和祝炎,不选择主动分家,那现在坐在驴车上开着店铺的老板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人们都喜欢用幻想来弥补自己现在的悔恨,正当祝老二想得入神时,李兰花静静地走到祝老二的身边,她目睹着祝老二的笑脸,不禁有些疑惑,这祝老二怕不是被祝炎一家气疯了吧,那笑脸就好像他是那个家的主人一样。
李兰花瞥了眼村口老祝家一家,随后抬高声音打破了祝老二的美梦,“二哥,咱们家有才因为没有束脩,昨天就被书院遣送回来了,你帮忙想想办法啊。”
美梦被打破的祝老二,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李兰花一眼,若不是她生了祝有才,他才不会继续留着她,每当他看到李兰花的那副狐媚相,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她的那张脸抛弃妻子,最后混得还不如他的哥哥祝老大,人家现在吃香喝辣,他却要和这个贱女人吃糠咽菜,命运是何其的不公!
“二哥?当,当家的,你这么瞪我干什么,我没做什么事吧?”李兰花往后退了几步,同时盯住了村口的人群,只要祝老二打她,她就往人群里跑,找里正来做公道,自从她和袁老六鬼混在一起的事情被发现后,这祝老二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好,现在只要不顺心或是不如意,他就要打自己一顿,她每次被打都会想起袁老六当初的话,这祝老二确实不是个东西!
祝老二被冷风吹得有些泛青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你是没做什么事,你好得很呐,当初你勾引我抛弃妻子,如今又给我扣了顶翠绿翠绿的绿帽子,我还真得感谢你啊。”
李兰花眼皮跳了跳,任哪个女人都不喜欢被男人提及自己不光彩的一面,她不过偷吃几回,就被祝老二每天如念经一样唠叨自己,她这越听越生气,于是也上了脾气,“当家的,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做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吗?你当初若不是那样的人,又怎能和我在一起?”
祝老二盯了李兰花半晌,紧接着嗤笑一声,“你还真别说,确实是我的错,那个时候我就不该搭理你。”
“你后悔了?”李兰花被冷风吹得流下了眼泪,她见刚给老祝家送走的乡亲们都往回走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满是泪水的脸,怔怔的站在原地盯着祝老二。
祝老二见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他和李兰花,双腿不受控制的想要离开,他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那话没说出来很是憋闷,于是回头笑看李兰花,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不后悔?我跟你说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就和你这样的女人过日子了?”
“好啊,你还是说出口了。”李兰花脸色灰白,没了往日的光鲜艳丽,她抹下自己最后一滴泪,嘲笑着祝老二,“你现在就算怎么后悔,他祝炎都不会叫你一声爹,人家和祝老大情同父子,和祝老太太更是别无二心,而不是你!我就问问你,你还有啥?”
是啊,他还有啥?祝老二无助的看向天空,骤然觉得自己如同没有依附的野草,任人践踏嘲笑,他静默良久,随后捏紧拳头,他现在只有继续干那个极具风险的活,才能养活祝有才,等他把祝有才供成状元,他才有翻身的时候,到时候祝炎和老祝家的所有人还不是要低头伺候自己?
思及此,祝老二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不顾李兰花的阻止,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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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老祝家的每一个人并不知道祝老二如今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他们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所能的经营着豆食坊。
随着食客越来越多,家里人都会在空余时间在后院的烘干房里制作腐竹和发豆芽,这一忙就要忙上一天。
到了晚上,祝炎在自己和袁宵的新房间里研究着新菜式,他反复翻看着自己手里的食单,没有注意到一旁洗漱好,已百无聊赖的袁宵。
袁宵躺在火炕上翻来覆去,因屋子是新建成的,墙壁严实不透风,只要热上火炕,屋子里就很是暖和,袁宵有些热,便松了松自己的里衣,晶亮的眸子一直盯着,正坐在炕沿边低头思考的祝炎,他哼唧一声,见祝炎还不回头,便起身伸出手臂从后面拥住了祝炎,声音温软,“阿炎,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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