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他在漫漫人生中踽踽独行那么多年,看惯了这人坚忍深沉的模样,如今这样的鲜衣怒马、飞扬跳脱,他希望,能守护一辈子。
一行人闹闹腾腾地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嘉世在这一年的联赛中,逐场逐场地,获得了不菲的票房分成,再不似赛季刚刚开始那时候,往返客场比赛都要订普通火车、招待所的地步,如今客场作战祖国首都,下榻的是一家口碑颇佳的高端连锁,虽没有挂星,但设施服务都是比照四星级来的,客房宽敞舒适,队员们两人一间,大叹陶老板大方。
叶修当然是与苏沐秋一间住。
说起来从陶轩到嘉世队员讶异于自家队长和副队长的亲近,无论什么时候,队长身边5米范围内一定能找到副队长,心细如吴雪峰,发现自家队长穿的队服T恤偶尔会有点宽,肩缝盖过肩线空荡荡地落出来——这两个人,连衣服都混着穿的么。
叶修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已经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拿干毛巾裹在脑袋上随手擦了擦就打算睡,迷迷瞪瞪间被苏沐秋接手了毛巾,站在他身侧轻轻地一点一点将仍在滴水的头发擦干,再开了电吹风帮他慢慢吹。
“明天,我让老陶和雪峰哥他们先带队回去,我们晚一天回杭州。”苏沐秋关了吹风机,摸了摸叶修干燥顺滑的发顶。
“诶?为啥呀?”叶修已经困极了,斜斜靠在床头,眼睛茫然地望过来,淡淡的水色在微微范蓝的巩膜上升起雾气,苏沐秋没忍住,在他眼皮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有人联系了我,说想见见你。”
“叶秋?”困归困,叶修的脑子尚还转得动。
“嗯,我没答应,只说替他传达一下,你要是愿意见我们就赴约;要是不愿意,我们就自己玩去,反正我们两个的机票还没买,我跟老陶说了,晚几天回去都可以的。”
“没事儿,见见呗,我又不是跟家里有什么矛盾,那时候不告而别还挺对不住他的。”话没说完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睫终于承不住眼里清亮的透色,两滴生理性的眼泪顺着微微垂落的眼尾滚落,苏沐秋心里痒了痒,再一次凑过去用唇拭干了那滴泪。
等苏沐秋心如擂鼓一般地抬眼去看叶修的时候,那人已经垂落了眼睑,睡着了。
①《水调歌头》宋,无名氏
三径当松竹,五亩足烟霞。个中卜宅,蓬山佳致足君家。前有书江环绕,後有横岗崪嵂,万象总森罗。
输奂翬飞处,此屋岂无华。绿窗开,朱户敞,绣帘遮。燕闲自适,百篇斗酒是生涯。种善善根未绝,延桂桂枝可待,谁子为君夸。佳嗣一夔足,荣耀必多嘉。
②《放歌行》唐,王昌龄
南渡洛阳津,西望十二楼。明堂坐天子,月朔朝诸侯。
清乐动千门,皇风被九州。庆云从东来,泱漭抱日流。
升平贵论道,文墨将何求。有诏征草泽,微诚将献谋。
冠冕如星罗,拜揖曹与周。望尘非吾事,入赋且迟留。
幸蒙国士识,因脱负薪裘。今者放歌行,以慰梁甫愁。
但营数斗禄,奉养每丰羞。若得金膏遂,飞云亦可俦。
③《别诗·良时不再至》汉,无名氏
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屏营衢路侧,执手野踟蹰。
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 风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
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 欲因晨风发,送子以贱躯。
嘉会难再遇 , 三载为千秋 。临河濯长缨,念子怅悠悠。
远望悲风至,对酒不能酬。 行人怀往路,何以慰我愁。
独有盈觞酒,与子结绸缪。 携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
徘徊蹊路侧,悢悢不能辞。 行人难久留,各言长相思。
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时。 努力崇明德,皓首以为期。
第10章
夏季清晨第一缕天光透过酒店米白色的纱帘照进来的时候,叶修正侧身蜷着,睡得正酣。
光线仿佛微温的清水一寸寸灌注、并逐渐填满这个空间,叶修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光的追逐,无奈地颤了颤眼睫,掀开半掩着脸的夏被,翻了个身。
另外一张单人床上苏沐秋睡得深沉。
叶修侧头望过去,那人随意地仰面睡着,一只手搭在胸口,一只手淹没进起伏的床单里。夏被只盖到胸口,露出穿着白色T恤的肩膀,肩线瘦而硬朗,光线沿着他的手臂,在手肘处弯折,一路延伸到指尖打出一条高光,跟着薄却柔韧的肌肉起伏,显出一种不动声色的力度。
——这是极具安全感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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