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是梦,没事的。”空海懂,一个人的感情能有多单纯,就能有多复杂,他看白龙一直恍惚着,当场拨通了电话给丹龙,打开了免提。
“空海?这么晚,什么事?”丹龙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有些失真,听来憔悴。
“哦哦没事,我睡觉不小心碰到手机了。”空海摁下挂断,百般安慰过去,“对吧,是梦。”
白龙从梦境中走出,坐上沙发点了烟坦诚面对,“他最近怎么样?”
“你不做黑社会了,他又做黑社会了,世界真奇妙?”空海要了根烟,白龙不给,他们聊了个通宵。
第二天下午的麻将局,电视新闻里说城里不久前发生激烈枪战,死了一名姓黄的警司,一名安姓的黑社会话事人。白龙盯着麻将牌出神,阿姨们嗑了好半天瓜子等他,问他是不是成相公了,还打不出来牌。
白龙跟空海说,他想去城里看看师父,明天就出发。
“你不是讨厌他吗?你说他害死你爸,他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空海试探地问。
“害死我爸的是安禄山,他已经死了。我爸自己决定做黑社会,后来自己决定做线人,没人能左右他自己的决定,出了什么事,不能怪别人。”白龙记得师父的好,养他那么多年,人都死了,恨也没了。
空海觉得白龙这话像是对他自己说的,他的命运似乎跟他爸很像。隔两天他俩一起从乡间小路出发,杂货铺暂且关了门,小黑猫让阿姨们帮忙喂喂。他们坐了三轮车,转了大巴车,最后回到那座疮痍的城市,白龙独自去了浩园。
他买了花,用连帽衫帽子遮了大半张脸,他在墓前说白龙来晚了,说记得小时候挨师父的打,他常画小人诅咒师父,可他不是真心的。他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不如回到那个时候,天天挨打都开心。
他将白玫瑰放在墓前,他还想去看看二哥。他离开之前找二哥请辞,二哥说既然不干黑社会了不如跟着他,有吃有喝有人管,他被关在房里三天并没有答应下来。二哥亲他他毫无反应,摸到他一身疮疤也没了兴趣,没多久就放他走了。
说起来他恨这个人,还不如恨丹龙多。
“白龙?”
从浩园的大道走出,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加快步伐匆忙找地方躲了起来。今天园子里很冷清,他在门背后冒出眼睛看,他见丹龙举目四望找人,丹龙喊过两次他的名字,他无动于衷。
“明天我跟他们交易,你给我的护身符,我一直带在身上。”丹龙站在门外,没有将门推开,里面的人不应声,他知道人就靠在门背后,脚步声呼吸声他都熟,“我爸他走之前,让我跟你们两父子说声对不起。”
白龙藏了很久才肯打开门,正是日落的光景,等丹龙走了,他才鼓足勇气出来。一句对不起怎么够,何况还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不想见到这个人,明天的交易他失败了更好,他迎着昏沉的落日独自走在大马路上,他去庙里烧香祈了愿。
“你请求帮助的这个人,他跟你什么关系呢?亲人?朋友?”庙里的老师父问他。
“都不是,没什么关系。”白龙不愿说,老师父没再问。
回了乡下一位阿姨抱着猫老远赶来车站接他,说是少了他这个牌搭子啊,日子不好过,还有他的猫,实在是太能吃了。白龙将小黑抱来塞衣兜里,警告它一定要憋住别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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