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跟着端王在村子里走了走,实在无聊地找些话题:“端王,你娶亲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端王回答他:“我没有娶亲,”
余生不相信,接着问:“你不是孩子都有了吗?”
端王继续回答:“我没有立正妻,也就没有举行大典。几个孩子皆是几个夫人所生。”
余生叹了口气说:“想来你和那几个夫人也是可怜之人。”
端王这倒是不明白了,余生可是第一个说自己可怜的人:“此话何解?”
余生想了想,说“我爹跟我说,男人啊,一辈子就该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娶得再多,也都是可怜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端王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但又不愿意承认:“她们可不觉得是折磨。”
余生随口问道:“为何?”
端王没有回答他,就径直往前走去。余生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干涉别人家事,也觉得不好意思,跟了上去。
晚宴上的时候,无论是新郎官,还是其他人敬酒,余生都喝的十分痛快,甚至还喝下了给端王敬的酒,理由就是:“我待会儿喝多了,他得带我回家,他可不能喝醉了。”到最后,余生喝的不少也确实喝的烂醉。
幸好他喝醉了不耍酒疯,就安安静静的伏在案上睡觉。李家本就不大,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给这些喝醉的人住一晚。端王只好任劳任怨地背着余生回家。
一路乘着月色正好,山路倒也没有那么难走。余生就安安静静地窝在端王的背上睡着,脸红红的,呼出来的气都是有些热热的,有些灼人的温度。端王背着余生走了不少路,也出了不少汗,再加上余生洒在他脖颈和耳后的热气,端王觉得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余生弄回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端王把余生轻轻地放在床上,为他脱去了鞋袜。又去打了些清水,给余生仔细地擦了擦脸和手,让睡着的余生舒服了不少,下意识地用脸蹭了蹭端王手中的布巾。端王看着余生这样孩子气的模样,觉着十分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端王给余生擦好了脸,收拾了东西,给他盖好了被子。看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出门,过了一会儿又拿了个盆回来,放在了余生的床边,看来是怕他半夜醒来吐了。
做完了这一切,端王又在余生床边站了一会儿,就直直地看着余生,仿佛是确定了没有什么遗漏,这才出门出去了,还仔细地帮他关好了门。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床上的余生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他轻轻地笑了,月色洒在他的脸上,朦胧而美,倒真是应了那句“月下看人美三分”。
不过这时余生心里想的却是:端王这个人虽然话不多,却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呢。
第6章 铸剑何为·五
端王回去了之后,只能自己烧水洗个澡,由于业务不熟练熏得自己一脸灰,才把水烧好。
泡在热水里,他忽地就想起余生趴在自己后背上时的样子,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总是想起余生,他坐在水里想了一会儿,然后把原因归结到了余生得和他度过“十世”,不同于其他人。
说实话,陆渊有些期待了,在这里,他拥有十条命,扮演不同的角色,彻底脱离黑道少主的身份好好地玩一场,可以不计后果地玩一场。
在这之后的五天里,端王和余生再没有下过山,过着你舞剑来我弹琴去的隐居日子,这自然是缘起余生的一句话了。
参加完婚礼的第二日早上,端王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余生从沐浴的房间里出来,随意地披着白袍,用布巾擦着未干的头发。
恰巧余生也看见了端王,于是同端王打招呼:“端王陛下来我这儿有几日了?”
端王算了算,说:“今日是第五日了。”
余生接着问:“端王陛下有几日不曾练剑了?”
端王想了想,说:“已有大半月了。”
余生一边束起头发,一边往厨房走:“那从今日开始练剑吧。”
端王说:“好。”又接着说:“只有寡人一人练剑恐怕不好吧?”
余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端王说:“你想我如何?”
端王笑了笑:“先生为寡人抚琴可好?”
余生继续往厨房走去:“我可不会抚琴。”
端王站在原地看着余生的背影,说:“寡人昨夜看见先生房里的琴了。”
余生才在厨房门口应了一声:“好。”又抬脚迈进厨房里去了。
从那天开始,端王每天都会在院子里练一个时辰的剑,而余生倒也守信,坐在一旁为他抚琴,弹得也不是什么名曲,即兴发挥,乘兴而弹。
端王的确是使剑的高手,身姿挺拔,走位迅速,出剑果决,不拖泥带水,一挥而就。看端王练剑,也是一种享受,舞女与他相比少了英气刚健,莽汉与他相比少了一份灵活柔和,也是,毕竟这天下应该没有第二人可以让端王为他而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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