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当赨梦的恩公,而不是情人──他们没法真正发展成,赤命心目中的「情人」关系,赨梦依旧称他恩公,他依旧把赨梦当弟弟或学生一样宠一样教,他们没办法把酒言欢,他们没有共同的兴趣,仔细想来,赨梦的肉体一直受人蹂躏,却从未真正谈过一场平等的「恋爱」,所以他也不会知道一场恋爱该是甚么模式,但赤命若要教,又要从何教起?他难道能把赨梦改造成另一个赑风隼?那怎么可能!
于是他们俩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不上不下,夹在恩人跟情人中间什么都不是;就算一度以为是热恋了,日子久了,赤命才彻底了解,自己对赨梦从来都只有同情跟友情,而没有所谓爱情的成分。
他感觉自己对赨梦的心情越来越尴尬,他与赨梦欢爱时越来越只剩下慾而没有情,他越来越不知道赨梦之于自己,除了满足自己的肉体需求、让他可以不用自己用手解决以外,到底还剩下哪些意义?他怪自己精神上太不知足,有赨梦陪伴难道不该满意吗?可他就是填补不了那份空虚──而他欲要将其填满的本能,使他无意识地将三贝的形象投射在赨梦身上,可两人终究十分不同的事实,总是很快就把这份幻想击碎。
最悲惨的是,他必须将这一切的情绪压抑下来──若让赨梦知道,实在太残忍了。
赤赯赨三人怀着各自的烦恼,在表面的平静下就这样度过了好一段时日。其中还尚称幸福的大概只有赨梦,即便怀着些许的不安,其中包含对赤命隐约透露的空虚之疑惑,以及对赯子衰弱的精神之担忧,至少对此刻的他来说,他还是备受赤命宠爱的小情人,享受着爱与被爱的美好。
一切变调是从那个傍晚开始。
从某个时候起,赯子说是平常清晨傍晚会採的那种药草最近消耗不多,不必再去採,于是也就不再顺道接送赨梦上下班(赨梦猜测这和赯子近来精神不好、体力不支也有关──这倒算猜对了一半)。
所以那个傍晚,赨梦独自一人走在回桥下的路上。他这时习有如梦剑令,武学有了一定的底子,自觉也不必怕随便的人来欺负了──但今日来的不是个「随便的人」。
就在他尚毫无预警之时,腹部突然就中了沉沉的一鞭,将他打飞到数尺外,接着听见的是一个阴恻恻的女声:「氐首赨梦──或是该叫你赨儿呢?想不到你这贱人居然还活着啊。哼,你这张脸可是一点儿都没变啊,数十年如一日的淫荡脸。」
赨梦抬起头来,见到一名中年美妇,一双丹凤眼原该是极美的,此刻却充满了怨毒及杀意。
「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赨梦腹部虽仍十分疼痛,仍是忍着站起身,拔剑持了个守势。
「也难怪小贱人不认得我,但我的夫君你该记得的──朱红云手下青龙坛坛主?丹至诚,你还记得吗?」
那人赨梦是记得的。那时丹至诚贪恋赨梦美色,趁朱红云不在时对他下手淫辱,朱红云回来后东窗事发,丹至诚于是被废去一身武功,逐出红云寨。赨梦对此人自是极恨的,认为他被废去武功简直活该。
「原来那是你夫君。」赨梦只冷冷回了这么一句。
此女名唤蝎娘子,当年在红云寨也算是个人物,鞭法卓绝,武功不下于其夫,在丹至诚被逐出寨后,她也跟着离开,但听她骂道:「小贱人,你明明有了朱红云,为何还来勾搭我夫君,害得他武功尽废,后来从商又遇到一个比你更贱的把他害死!你说,你们两个贱货该不该杀!」
赨梦冷笑:「你身为他的妻子,怎么就不管好他?我被他欺侮,没找他报仇就很对得起他了,今日你反来杀我?」
蝎娘子恨恨地说:「还敢狡辩,简直无耻至极!我夫君他那时还哭着向我道歉,说他只是一时受了你迷惑,才会做下这等事,他并非有意要背叛我的……我……我听了心该有多痛、多心疼他!你这祸世妖物,听说你跟朱红云感情恶化后,我一直在等你也被他赶出来,届时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想不到你倒先一步把朱红云杀了,逃得不知所踪,我要报仇也找不到人。苍天见怜,我把夫君的骨灰葬在红云寨的遗址,今日是他忌日,我祭拜完后下山来,刚好就遇上你这害惨了他的贱人!」
赨梦有一瞬间觉得这女子也有些可怜,但此人欲杀自己而后快,这份同情自然也就一闪即逝,然后她续道:「这下你也听完前因后果,也算个明白鬼了,这就受死吧!」说完一鞭就向赨梦挥来,赨梦举剑挡开了这一击。就在蝎娘子说话之时,赨梦已将催魂铃铛繫在如梦剑上,此时他已将心法修练完成,不会受其影响,而蝎娘子听闻铃声,动作果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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