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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孩子的冷漠感到悲伤,此刻却又为孩子的真诚而感动。不二突然觉得那日用以保护小孩儿的谎言,也许无法再停留在说说而已的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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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许久未等到回答的手冢又从厨房转了出来,刚巧对上不二抬起头时晶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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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如果他能够同意,我想收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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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于不二突然的决定感到惊讶,手冢仍然只说了‘啊’就又钻进厨房,这样的逆转并非他的本意,可他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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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询问小孩子的爱好,手冢只照常炒了些热菜,蒸了大米端上饭桌。不二配合的唤醒还在沉睡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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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睁眼便是陌生的环境,小孩儿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周遭过于冰冷的温度让从大衣下探出身体的小孩儿打了个喷嚏,眼神却依然戒备的环顾四周。直到发现身边微笑着的栗发男人,小孩儿倏然瞪大的眼睛写满惊慌,空白的记忆一点点儿被之前的遭遇填补,他像是沙漠中濒临死亡的旅者,忽然看到一方清泉,小孩儿死命抓着不二的胳膊,力气大得仿佛要把骨头捏碎。

“你说过我可以来找你的,对不对?你说你会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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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孩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二顿了一下抱住小孩儿瘦弱的身躯,轻拍他的背,企图安抚他的情绪:“我会帮助你,一直帮助你……”直到你不需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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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二有节奏的安抚中,小孩儿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放松下来。理智告诉不二这时候并不是询问的恰当时间,他牵着小孩儿的手走进浴室,利落的帮小孩儿简单清洗了一下,就带上饭桌:“先吃点东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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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饿坏了,小孩儿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桌面上散发着香味的饭菜,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直到不二出声,才迫不及待的抓起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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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很快就被解决,手冢和不二都没有怎么吃,只一错不错的看着小孩儿由狼吞虎咽慢慢变得安静,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一点儿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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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小孩儿眨巴着眼睛将吃得干净的碗筷摆好,两手撑着板凳垂下头。不二和手冢仍然不发一言,小孩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感受着来自不二和手冢关切的视线。他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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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孩儿尝试着开口,却怎么样也不能以事不关己的口吻说出‘其他孩子’这样的话,那都是他一起长大的伙伴,无数个雨夜里他们紧紧簇拥在一起,说长大,说以后,说未来有大大的房子:“都被带走了。”小孩儿到底没有说出其他人,只断断续续的描述着当时混乱不堪的场面,小孩子们尖叫着四处逃窜,有高大粗壮的男人将他们一个个捉住,塞进蒙着黑罩子的大卡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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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的,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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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可以来找你的。”说到最后,小孩儿哽咽的声音已不复原来清明:“你说你会帮我的……”他不断重复着的话语一声声砸进不二心底,敲击着不二柔软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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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会帮我的……”小孩儿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椅子边缘,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情绪,沙哑的声音一声一声渴求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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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再也听不下去,两手将孩子抱进怀里。本能般的,小孩儿钻进在不二的颈窝,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滑落,不二抚上小孩儿的脑袋,用最轻柔的声音哄着:“呐,精市,这样就算哭也不会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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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抽噎渐渐放大,不断颤抖的身体终于彻底放开,小孩儿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悲怆沙哑的嘶吼一声声溢出,回荡在寂寥的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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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坐在对面,狠狠的闭上眼睛,他想,这样的混乱,总该要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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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的小孩儿趴在不二怀里又沉沉睡去,不二轻抚着小孩子的背脊,感受到睡梦中他紧绷的身体,和那样紧张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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