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夏谐是聪明人。他在生活的磨砺中,似乎对一切危险都养成了敏锐的嗅觉,面对林阙这样单刀直入地进攻,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显露出疑惧。
林阙安抚地对他笑了笑:“你现在身子还比较虚,等养好了精神再说。”说罢拿着水杯打算朝门外走。夏谐挣扎着起身抓住他的手:“林先生!”他说话有些喘。“林先生,我们不过只见了几面,没有什么可说的,您....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是这样,追着问个不停,不留一点疑惑和暧昧,把一切事物都要揭个清清白白,然后逃脱开来。
你看,他连在这张床上多待一刻也不肯。自己还没有做什么,只这一点帮助,就已经吓得他要逃得远远的了。
林阙被他拉住,回身坐下来,望着夏谐继续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想知道什么呢,夏谐?”
在被喊名字的时候,夏谐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他低头思索了一下,慢慢说道:“林先生,我记得您,您是快递公司的常客,我大概给您送了有那么几次单。之前雨天,我很感激您,但是这次....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情并不值得您这样做,我担待不起。”
客气又疏远。
林阙伸手放在夏谐的肩上,轻轻安抚了一下:“你值得我这样做,以后我会给你做更多。”
夏谐的眼睛望着身前的人,脸色几乎是在一寸寸白下去,他好像是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好像是明白了,但不想去面对,于是只能沉默在那里。
…… ……
“夏谐,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很喜欢。”林阙斟酌着以这样一句话开了头。
“你现在的日子,很苦,是不是?没有关系,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林阙的语气轻而缓,他弯着腰,做出可亲的姿态,脸上带着笑容,整个人甚至比平常看起来还要温柔。“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去帮你做到。”
林阙的姿态放得很低,把可以给予的温存与打出的筹码都小心翼翼地堆在夏谐面前,像是在讨好他。乍一看,并不像是他在对夏谐做什么残忍的事,而仅仅是在聊天。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跟我结婚,只有这一个要求。”
最后两句话里,林阙把“结婚”两个字咬的有些慢,极为郑重,似乎还带着些笨拙。
病房里一切都是白的,夏谐坐在床上,看起来瘦极了。他手里捏着两张纸,一边静静听着林阙说话,一边看纸上协议冰冷的文字。等林阙说完了,他突然笑了声:“如果我说不呢?”
冷冷的,似轻似重,似明似暗。充满了尖利的獠牙般的嘲讽。
林阙没有生气,泰然地给夏谐倒了杯茶:“夏谐,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再读书,我可以让你上大学,给你光明的前途。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大学”两个字,夏谐的眸子一闪,他的脸色终于消逝最后一点暖意,变得极冷极冷。苍白着一张脸,还勉力挺起脆弱的脊骨。
“我不是狗。”
“被你拴上链子,给口剩肉吃,就能照旧巴巴围着你打转。”
一边说着,夏谐伸手用力把那两张纸撕碎了,然后朝林阙胸口一撒。“我没有那么.....贱。”
夏谐终于被激怒了。他像是凭空被拉扯到一部可笑的独幕剧里,要进行同样可笑的表演。他终于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伸手掀开被子,就要去拔手腕上的针,然后快快离开这个封闭的,窒息的空间。
林阙拦住了他。
“不要这么急,对身体不好。”林阙覆在夏谐的手腕上,阻止他拔去上面的针。“夏谐,你还有一套母亲留给你的房子,对不对?”
夏谐的眼睛一瞬睁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阙,连挣扎也忘记了。“你....调查我...”他失声般地说着,说完后继而嘶哑着嗓子开始喊起来:“你调查我!!”
林阙继续安抚着微笑道:“是的,是的。夏谐,你的过去,你的现在,我全知道。”他把手里的茶递给夏谐:“喝一口吧,是温的,不烫。”
夏谐直接把那杯水倒在了林阙脸上。他似乎觉得还不够,伸手要去打林阙,挣扎之间手腕上还是脱针了,在病号服上溅出点血色。
林阙最终还是制住了夏谐。他照旧是坐在床边,微笑着说话。
“夏谐,你能自己走到我身边来,最好不过。但是我也不介意用强。”
“你找不到什么庇护的,愿意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我只是愿你能过来....当我求你。”
“我一定……会让你过的很好。”
林阙的语气脉脉,像是在诉情,低沉而温柔。
然而夏谐听了他的话,眼睛里慢慢露出恐惧的,近乎是凄厉的悲怆来,他抖着声音,只发出一个个破碎的的音节。林阙没有听清。
其实那是微微带着凄怆的将说未说的笑:“有权....有势....真好啊....真好....”
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吐露出口。但是那个挺拔的脊梁慢慢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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