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对他笑的时候,他便觉得很快乐,很安心。只是与此同时,后脑总有一个潜在的模糊意识在那里飘飘浮浮,使他觉得这快乐与安心带着他也飘飘浮浮地立在半空,虽然伸手便可触到白云,可一不当心就会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其实除了睡觉的时候,林阙不常抱他。
六月的夜晚很闷热,房间里打了冷气,显得窗外断续而不净的雨水仿佛是在另一个空间。
夏谐搂着林阙,鼻尖触在后者的棉质短袖上,能闻见沐浴露的味道,这味道明明和自己身上的一样,却夹杂了一些很特别的体味。那味道温温的,热热的,干净而清新。
夏谐默默闻了几下,又往男人胸膛里更深得埋进了些,希望能把味道闻得更清楚一些。
头往里埋的时候,他的肢体不由自主也擦着林阙的身体动着,没有几下,他大腿上的肌肤便感觉到,林阙勃起了。
夏谐睁着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肌肤上也冒起了细小的疙瘩。
可是林阙没说什么,只是松开了他,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去了浴室。
夏谐在床上坐起来,盯着浴室的门看了好久,又下意识拉开衣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那里依旧是平平的,没什么新奇。
寡淡得很。
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和林阙已经很久没有上床了。
他们做爱的频率很低,一个月最多就那么几次。对于性事,他只能拒绝头几次,再来的话,就没有资格继续拒绝下去了。
在夏谐的观念里,什么东西都是有代价的。若是得到了什么,那么必定要失去些什么来换取,正如林阙给他了财富,教育,那么,自己就不得不用身体去付这代价。
除了身体,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能去偿还了。
所以即使他再不喜欢,都只能忍着。
但现在算起来,已经好几个月了,他都没有偿还这代价。夏谐不喜欢性,每次都是林阙找他。
现在连找也不找了。
为什么?
林阙回来的时候,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浓了许多,显然又洗过了澡。他低头吻了吻夏谐的额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睡吧。”
果然,他什么时候都是在笑的。
夏谐闻言,双眼顺从地闭上了,可心里莫名其妙地在想:
会不会他抛弃人的时候,也是在笑的?
A大是本市著名的综合性高校,别的学校在教学水平上比不过它,在放假晚这方面也比不过它。H大在六月初就进入暑假,而作为A大教师的林阙,课一直上到了月末。
林阙在家里的时候把工作搬到了卧室,白日里夏谐睡觉的时候,就守着他。有时夏谐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林阙在看着自己,眼神深深,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他究竟是看自己多一点,还是看手上的教案多一点。
这天从早上开始,天气就半阴不阴,将雨未雨的,不过林阙走之前心情似乎不错。
“夏谐,今天是最后一天。以后我就一直陪你。”林阙牵住他的手腕,笑着看向他。“我很快就回来,今天可能会下雨,不要在院子里多待,好不好?”
夏谐记得自己说了好。
其实他在家里能做的很少,他的人生很贫瘠,没有什么称得上是兴趣爱好的东西,于是还是坐在走廊下看书。他越来越容易变得累了,看了一会,他不由闭上眼睛,于此同时,屋外天空的云层里响了一个闷雷。
夏谐是个多梦的人,他的梦境大多是噩梦,给他以无穷的重复的痛苦。不过这次他梦见自己站在林阙家的大门前,院子里的草坪刚刚剪过,齐齐的一茬,嫩生生的。
他想起来了,这个梦他做过的。
在这个梦里,林阙对他说了“爱”。
居然……不是噩梦。
大门没有关,轻轻一推就开了。他踌躇了一阵,才把门再推开一些,朝里走去。草坪上芳草的味道十分新鲜,春天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居然真的有温度。
走到屋门前时,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再次面对林阙的那一句“爱”,夏谐的心突然开始狂跳起来。心脏来回跳动的声音似乎是血肉撞击在肋骨上的回响。
“咚咚”“咚咚”
他几乎是抖着手拧开了门把,果然一开门就看见林阙,后者低着头在换鞋,好像正要出门。
“林……林阙。”夏谐忍不住喊了一句。
林阙听见声音,抬起头朝他看来,点了点头:“夏谐。”
夏谐闻声不再说话了,有些紧张地攥住了衣服。他在等着,等着下一句就是那句“我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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