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姆的哭叫声扰得人心烦,似乎又嫌少年不够“卖力”,老姆一巴掌拍在少年腹部,更是喊破了嗓,“我的儿啊!你可别丢下阿姆啊!”
程大夫和医馆里的药师看不下去了,那少年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一看便是中了毒。
药师不忍心,走上前对着大汉道,“不如这样,先让我们诊断一番?莫要可怜了娃子。”
“谁知道你们打了什么主意!”那大汉一把粗鲁得将药师推开,少年疼得死去活来,大汉却硬是不准他人近身,“那日你们乱开药害得我儿受折磨!我已找了其他大夫看了,大夫说是单方出了问题。你这黑心大夫,竟把金银花开成了钩吻!现下,你们还想如何害他!”
药师一愣,转头看向程大夫。他们医馆的金银花均是从程大夫哪儿采进的,那日的单方的确配了金银花……
程大夫见药师盯向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大骂,“糊涂!我怎地可能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
钩吻便是那断肠草,长相与金银花极其相似。两种皆为黄色,只是那断肠草枝叶略大、质地略为光滑而金银花多了些许白绒毛。若不仔细区分,寻常不懂药理之人是看不出个什么来头的。
顾渊那日是跟着程大夫上的山,金银花也是由他晒的,泡的茶也喝了,的确无碍。
“我能作证。”顾渊出了声,“程大夫采的金银花是我晒的,泡的金银花茶我也喝了,并无问题 。”
程大夫缓了口气瞪向大汉,大汉毫不示弱,“谁知你们是不是撒谎?是不是自己把药材弄混了?”
“绝不可能!”程大夫气得发抖,他的药材一一分类整齐,怎地可能会出现此等常识性错误。
周围叽叽喳喳,似乎壮了那对夫夫的胆。汉子更加蛮横起来,老姆哀声不断。
只是可怜那少年,疼得打滚。
慕临安悄悄给顾渊使了个眼色,顾渊微微点头。眨眼间,就见一道身影趁老姆擦泪间,冲了出来一把将地上的少年抱起来。抱在怀里便跑,也不顾老姆叫唤。
“你干嘛!快放下人!”老姆急得跳脚。
“快!抱到后院去,先灌碗鸭血,赶紧儿清下胃!”药师吩咐道,程大夫跟着顾渊走了。
那大汉见人被抱走,上前就要抢人。一只手横贯而出将他给拦住,他顺着手臂一望,只见一张苍白羸弱的书生脸。大汉冷笑一声,捏着那人的手便要揍人。
“你敢!”家仆打扮的大汉呵斥。
大汉还未动手就被两名更为熊腰虎背的大汉给钳制住了,其中一名大汉弯下腰询问,“少爷?”
“咳咳……”那少爷掩着口鼻轻咳了两声,扫过被钳制的大汉和傻了眼的老姆,眉宇间难掩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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