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骰子。”
“掷…”白讥无语,“这么随意的么?”
“嗯。”黑屠垂眸,“事情到这个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不知道?”
“是。”黑屠摸了摸他的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将那颗心置于南山灵塔,可镇压暴虐之气。只是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会偷走了它。”
“原来你慢慢悠悠地能把话讲清楚啊,呆木头。”白讥挠了挠他的手心, “那它为何钻进我体内啊?”
黑屠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地说道:“大概是与我,心意相通吧。”
他认真的样子毫无轻佻之意,白讥却骤然红了脸颊,狠狠踹了他一脚,嘴硬道:“你不是早就觊觎老子了么?五百年前你将它交给我的时候,怎么不心意相通啊?”
黑屠抵唇浅笑,“那时我以为,你想要的,是我的命。”
“嗯哼?现在呢?”
黑屠突然环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伏在他耳畔悄声说道:“在忘川河找到你时我就想,从现在开始,梵玉,我再也不会放你离我而去。”
白讥仿佛被雷电击中,浑身震颤得酥麻,那颗心融进自己身体里,却依旧被这个男人揪得死死的。他恍然大悟,这绝对是黑屠趁虚而入的阴谋,而且他明显得逞了。
“这是你的圈套对不对?你故意的!”
黑屠笑眼盈盈地任由他取闹,俯身在他微微撅起的唇上亲了一口,“你说是,便是。”
“一肚子甜言蜜语,我看你就是装老实!”白讥羞赧地抹了抹嘴,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暂且驱散了愁云,黑屠看着他绮丽的笑颜,搂住他的腰,“走吧。”
白讥笑容一僵,但随即更为夸张地抬起了嘴角,他哈哈干笑两声,攀上黑了屠的肩膀,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背我。”
“好。”
聒噪的梵玉上仙一路无言,黑屠感受到一点濡湿,可那人倔强又好面子,他摇了摇头,装作视而不见。
“就是这里。”
“嗯?”白讥从黑屠背上跳了下来,绵延无际的海岸线,水中漂浮着无数腐烂肿胀的尸体,但他无心理会这些凋敝的走肉,他们早就死了,活着的时候就死了。
“脏东西,在这?”
即便知道了那是什么,他还是习惯称其为脏东西,让黑屠嫌弃的东西,他就嫌弃。
“嗯,不远。”
白讥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那么紧张,他甚至不敢环望四周,他怕看见白诤。
如果他们不在,一切都好说,如果他们在…
如果他们在,白讥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做好准备。
逼黑屠无怨犹地接纳恨之入骨的东西,逼他无怨犹地做回恨之入骨的自己,实在太残酷。
“梵玉,你果然来了。”
白诤的声音宛如一只巨大的铁锤,轰然将白讥敲得支离破碎,他惛懵地站在那里,狼狈得不像一个神仙。
直到有人牵起他冰凉的手,那人温暖的声音传入脑海,他才回过神来。
“梵玉,不怕。”
白讥浑浑噩噩地转过身,“师兄,澈儿呢?”
白诤警觉地盯着黑屠,“他来做什么?”
白讥按着眉心,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只有他能救澈儿。”
白诤薄唇紧抿,收回了沉璧,“随我来。”
“嗯。”
寰海的高地上,有一座垒砌的砖楼,早前住的是看守流放者的差卒。后来,野蛮的犯人造了反,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这个相对温床软枕的地方便成了封闭死岛上暴力与权力的最高象征。各个国家的士卒将死囚扔来便立马落荒而逃。它是良善的乱葬岗,又是罪恶的避难所,在寰海,一切律例不值一提,生存,只有生存,是唯一的规则。
白讥也是一百年前在这个地方真正想通了一个道理,如果你是一群十恶不赦之人中唯一的好人,那你就是唯一的罪人。
任何阶级,任何世界,都分三六九等。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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