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讥围着小木屋转了好几个圈,直到被黑屠拦住才不情愿地停下,他满足得手舞足蹈,上一次因为得到什么而如此高兴,还是在忘川河拥有这颗心的时候。
如此想来,似乎每一次由衷的悸动,都是黑屠的馈赠。
黑屠特地开出一条土路,曲径通幽,道旁种满了白玉兰树,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寻来的苗子,再过几个月,便可以开花了。
“梵玉,你喜欢么?”
“何止是喜欢啊!”白讥蹦跶得像一个心花怒放的孩童,他攀上黑屠的脖子,眼中泛着澄澈的水光,“屠屠,谢谢你…”
黑屠最爱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怕是简陋了些,我本想给你温衾软枕的…”
“嘘…”白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是神仙,不需要软枕,有枕边人就够了。”
见他羞得面红耳赤,白讥调笑道:“去溪边洗洗,顺便冷静冷静。”
身体的变化被他察觉,黑屠更是无地自容,他深吸一口气,“好,那个…梵玉…你,你等我…”
白讥眼波流转,笑意盎然,“好啊。”
黑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白讥不在外面,他心中一慌,连忙朝房中奔去,推开木门的那一刹那,他愣住了。
桌上点着三只喜烛,白讥还是那袭白衣,只是用一条大红色的缎带拢了一个髻字,他嫣然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你站在那做什么,过来啊。”
“哦。”
黑屠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脚步却纹丝未动,白讥无奈,走过来牵起他的手,将他按到凳子上坐好,用另一条红绦为他绑好头发。
“真好看。”
“梵玉…”
“决明宗,来。”白讥将桌上备好的酒杯往他手中一塞,自己又执起一盏,在他面前跪了下去,“那个…择日不如撞日,嗯…那个…我也不知道成亲是怎么个成法,我看凡间似乎都是这样,喝个合卺酒,就算是夫妻了…我们…”
他语速飞快,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却见黑屠只是静坐在那里,举着酒杯一动不动,白讥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你不愿意?”
黑屠讷讷地点点头,“愿意。”
“一点也看不出来!”
酒杯在地面支离破碎,白讥夺门而出,黑屠连忙闪身挡在他面前,“梵玉,你是感动我对你用情至深,还是感激我救了白澈?”
“王八蛋!”白讥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光,冷冽的瞳孔中满是被羞辱的愤懑:“决明宗,我,白讥,是什么样的人?要多感恩戴德痛心疾首,才值得对一个男人以身相许?”
黑屠语塞,白讥拂袖挥开他的手臂,“滚开。”
“梵玉!”黑屠冲上去死死抱住他,“对不起…是我混蛋,我混蛋,我混蛋…对不起…我只是没奢望过…对不起…对不起…”
“松手。”
“对不起…”他非但不放手,反而更用力了些,“原谅我,对不起…”
“松手。”
“不原谅也罢,打我骂我…只要你别走…对不起…”
“我让你松手!”
白讥一时气急败坏,运功想振脱他的手臂,谁知黑屠竟活活受住了这一击,任一股强大的气流穿膛而过,生生咽下了一口血腥。
“你怎么不躲啊!”
黑屠还是牢牢箍着他,白讥能感受到,他哭了。
“混蛋,和谁学的苦肉计…松手。”
只要一张嘴,满腔血水便会喷涌而出,黑屠不开口,只是拼命摇了摇头。
气被这个傻子消掉了大半,白讥叹了口气,“我不走了。”
黑屠顿了一下,濡湿的面颊贴在白讥的后颈,像只要被主人抛弃摇尾乞怜的小狗,白讥知他真是被自己吓得不轻,柔声道:“乖,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黑屠迟疑了许久,终于放过了他,还是立刻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袖,“梵玉…”
白讥转过身,见他脸上血泪交织的狼狈样子,心中的怒火被怜惜取代,他面无表情地让他坐好,为他擦净嘴角,语气依旧不善:“丑成这个德性!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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