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十几声,秦长生的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她急的额头上发汗,又急又气,心里安慰着自己,也许郁茵不会对江中雪动手。但思来想去,自己又无法置之不理,万一这个山上,还真有可以对付江中雪的东西呢?
不然郁茵她爬山干嘛?
贴在墙上当壁虎,而不是去村子里找自己的麻烦。
有很大的可能,她就是想要回稷山之巅,找到对付江中雪的办法,毕竟她之所以忌惮着不敢对自己下手的唯一原因,就是江中雪啊!
秦长生又急又气,过去又过去不了,站在悬崖上原地打转。她眼睛一撇,望见山下数百米远的山道,有个正在移动的影子。
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木,枝叶错影,秦长生只模模糊糊的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形。
那个人似乎是趴在地上,用四肢行走着,身后还跟着一拖东西。看样子,似乎像是一个正在嗅着气味追踪猎物的猎人。
秦长生以前听爷爷说过,在深山老林之中,有些狗会被报复的狼群给咬死,狼狗都养不活。
而那种地方,养不了狗,就只有靠猎人自己的技术去打猎。常有技术高超的猎人,趴在地上,背上系着弓箭,靠着猎物走过时留下的气味,追踪到它们的巢穴。这样的技巧需要一双上好的鼻子,还有一双百发百中的好弓手。
眼看着那人趴在地上,秦长生不知怎的,就将这个东西直接套在了爷爷曾经说过的追猎猎人身上。
秦长生刚想,那是哪家的猎户竟然会这么深入森林,转眼间,那个人便转过了身来。
像是察觉秦长生望着自己,那个人转过脸,微微抬起,半边破碎的脸,血肉模糊的脸上,咧嘴一笑。
秦长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后面拖着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弓箭,而是一条摔断了的腿!
她往后倒退了两步,紧贴在山壁上,这怪物竟然跑的这么快?明明摔断了腿,明明只能在地上爬,怎么转眼就到了山道上面?!
照她的速度,再过几分钟就爬上来了!
秦长生毛骨悚然,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前面是断崖,后面是正在往上爬的附在郁茵身体里的怪物!
那要怎么办?
前有狼,后有虎,江中雪也没见到个什么影子!她逃也逃不掉,只能正面一搏!
爷爷以前总是很忙。
秦长生小的时候,总是趴在书桌后面偷偷的看着爷爷。秦长生的家里条件富足,从小衣食无忧,爸爸和妈妈也没有太多的工作,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后,爸爸和妈妈就会带着秦长生去附近的商场走走,想要吃的甜食,想要得到的玩具,她想要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被拒绝过。
但爷爷从来不会陪她散步。
她看过爷爷年轻时的照片,爷爷年轻的时候生的俊美,浓眉大眼,身材板正,眉眼都是那个年代最崇尚的样貌端正正义凌然。
爸爸和妈妈都格外尊敬和爱戴爷爷,他们教育秦长生,一定要听爷爷的话。秦长生想要吃甜食,爷爷说不许,那就不吃,秦长生想要买玩具,爷爷说不买,那就不玩。
爷爷说一不二,爷爷不曾对她和颜悦色过,爷爷教导她武术,教导她遇到大风大浪要沉着稳定,教导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莫要迟疑,莫要生怯。
这一切,落在年幼的秦长生眼里,就是爷爷不疼我,爷爷不爱我。
小的时候,她和徐静分享心中的秘密,她说,爷爷不爱我,他就像棺材里爬出来的怪物。
她不喜欢他。
爷爷年纪大了,做事不怎么利落。秦长生沉默的替他收拾东西,沉默的听他讲过去的故事。
那个他从来不会提及名字的少女,也叫做秦长生的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奶,他的亲妹妹。
直到爷爷死后,她被压制的诅咒重新在她血液里流动,她才明白,原来他们秦家,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段轮回和诅咒。
秦时风跟她说过,长生,我们秦家对付这些魑魅魍魉,鬼怪灵物,有一个从不轻易尝试的杀手锏。
那时的秦时风十分慎重,望着她,一字一句轻声道:“这个方法,杀敌一百自损三千,但对于你所遇到的怪物们来说,绝对是足以对付。我不知道告诉你这个,是否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如果真的被魑魅魍魉逼至绝路,那就放手一搏吧。”
秦长生通红了双眼,咬紧牙关。
事已至此,不战也得战!
山脚下的怪物已经爬上了山道。
秦长生把书包丢到一边的地上,松了松手,眼睛望向了一边飘着的郁茵的鬼魂。
郁茵的鬼魂依然是漂浮在空中,望着她,没有丝毫反应。鬼终究是鬼,无论怎样,即便是自己是个想要替她报仇的人,即便自己为她而来,但它心里却自始至终,都只充满了想要夺取自己肉体的渴望。
死去却不肯沉睡的人,只能被生前的怨气控制,成为渴望附身渴望重回肉体的厉鬼。
但厉鬼即便是附了身,那也只能是人魂分离的怪物。生死有命,变化无常,如果谁都可以在死后轻轻巧巧的附身于他人,那人的尊严将会被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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