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
就一床被子,一件衣裳,一张银联的卡还不知道K国能不能用。
一双筷子,是他母亲曾希冀他衣食无忧。还有一双袜子,是她织的以为织给自己离家多年销声匿迹的丈夫。
母亲生命的最后时刻记忆就像百慕大中心的罗盘,转个不停却没有一个方向是对的。而林木就陪她耐心地找啊,找啊,找到风平浪静为止。
Jimmy突然伸出手在他肩膀上一放,给他捏了捏。不轻不重的力道,他舒服得一动。
私奔吗?林木这才意识到Jimmy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却只是去粗取精地想到:他们俩是私奔不成了。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没人关心他也没人阻拦他,想私奔至少需有重要配角造成幸福的阻碍,而他,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Jimmy听完了机长的年轻往事,听得心满意足,连勉强自己吃下两块胡萝卜蛋糕的苦痛都立时翻篇了。
他看着机长,突然就不敢看了——林木那么高大一个人,不自知地端着精致昂贵英国麦森银盘,叉起一块不成比例的蛋糕送进嘴里,吃得那样香,像个孩子。
Jimmy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化成一滩水,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地强行滴在他的心上,心甘情愿地坠入好莱坞廉价煽情的桥段。
他的机长,他的林木。
Jimmy起身,踩着不足一肩宽的房檐走到最边上,然后找到熟悉的角度俯瞰塔尔城泥沙俱下的人间。太阳已经照常升起,光芒公正地洒在每一处房顶上,并不曾亏欠了谁,也不曾偏爱谁。
Jimmy又烧上一壶水,答应机长水开了就下葱油面。
林木:“我没得可说了,该你了吧?”他还记得刚才Jimmy骤然告诉他他父亲就是著名的军火商Edison Chan。
Jimmy却只字不提父亲的名姓,只转了个圈,把房顶的电视天线扯了扯,扯成他记忆中天线宝宝黛西的形状——反正塔尔全城断电,他的发电厂空转一天损失小十万,电视一时半会也是看不上了。
Jimmy看向林木:“我想让你喜欢塔尔。你相过亲吗?一看就没有。我知道你没有。接下来就是你和塔尔的相亲pitch了,你要听吗?”
林木没回答。
Jimmy:“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还没认识你那时候,塔尔是北部邦封地的都城,拥兵自重。历来想娶塔尔公主的人,都要从这里一直排到沙漠尽头。那年公主才六岁,却同时收到了斋浦尔和乌代布尔王子的提亲。塔尔王公把她许配给斋浦尔的王子,却不料王子英年早逝。王子的弟弟不肯罢休,坚称塔尔公主依然应该嫁进斋浦尔、嫁给自己。而乌代布尔的王子直接出了兵。两个城邦为了一名少女,打了整整十年的仗,传说士兵们的血都染红了沙漠边缘的湖。到了公主十六岁那年,她服毒自尽了。有的历史书说她是自愿的,是看不下去人民的疾苦,甘愿牺牲自己换来和平。可是还有的历史书说,她是被逼的。”
林木:“谁逼她?”
Jimmy:“她爸,那个王公。没准还有他哥。所有因为战争而牺牲的人,以及所有将因为停战而获得利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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