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拧开桌上的茶盒,捏了一撮,丢进紫砂壶里。然后起身去饮水机接了热水,稳稳当当地在靠背椅上坐下,这才向方琰看去。
方琰微眯眼睛,静静地看他泡茶。
方琰以为这么长的铺垫会是一轮更沉重的思想工作,做好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准备。谁知康爱国看着他,笑眯眯地来了句,“方琰,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方琰听到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摔下去,这是要走知心爷爷路线灌鸡汤?嘴唇动了动,不确定地答道:“混…混吃等死?”
康爱国闻言却是一笑,未置予评价,只当是小孩子心性。继而感叹道:“现在的学生都太压抑了,天天都是闷在一摞习题后面,脸都看不到。年纪轻轻的比我这个五十岁的老头还死气沉沉。”
方琰抬起眼皮,不知所以地嗯了一声。
康爱国指节轻叩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音。听久了,很能折磨人的神经。
“林官城有没有做错的地方?或者是触及你底线的事情?”
方琰愣了几秒,摇摇头说,“没有。”这个老师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不对,这个班主任不简单。地中海徐主任唱l红脸,这位爱国先生是个唱白脸的,可能是下了个套等自己钻呢。
康爱国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林官城发生争执呢?你自己来说,其他老师的看法我不一定会听取。”
方琰不答反问,抛出自己的疑惑,“老师,班长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障碍?”
“我听其他同学说他好像有点洁癖,真有这么夸张?我也是才知道。”
算是间接告诉了班主任事情的起因,不知者无罪。
康爱国摇摇头,“心理障碍?据我所知,没有。”
“那洁癖就是假的咯?”他试探道。
康爱国没说话,端起紫砂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
方琰心道,这老师可真有雅兴,有茶杯不用,就壶喝。
“他很不容易,一个人在这边生活上学,也没什么人照顾他。性格就就有点孤僻,也不太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康爱国说完神色就凝重了几分,微微皱眉,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感到惋惜。
一个人?一个人不挺好的吗,潇洒自由,还没人管。只要钱管够,哪那么多事儿。看林官城也不像缺钱的,方琰颇为不屑。
似乎是看出他所想,康爱国补充了一句,“他这样很多年了。”
“他爸妈呢?”方琰见班头不理会,继续问道:“监护人总该有吧?还是他家出啥事了?”
康爱国没有回答,颇有意味地说,“这是他的事情。方琰,尊重是相互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
方琰起初以为就是两个人不太对付,听班主任这么一说,里面还有不少弯弯绕绕的隐情。
他半弓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些,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师,再问你件事。”
康爱国嗯了声,“你说。”
“林官城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让他当班长啊?”
这个问题他本来就困惑了一整天,都快想破脑袋,按理说班长至少应该是人际关系活跃的人来做,不会无缘无故选个这么不近人情的。
康爱国定定地看着他,答案显而易见。
方琰一时愣神,合着别人是来学习的,年级第一是来学习和人相处的啊?看来也没出个名堂,挨下就能要了他命似的。
虽然他不服管教干啥都行就是不务正业的性子走到哪都招人烦。
天天乐于跟老方唱反调拌嘴,和一群哥们秉着“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那就干一架,还不能解决的话那就再干一架”的原则在外面撒野。
但像班头说得那样,林官城天天都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那可真够封闭的,没病都得整出抑郁症了。
方琰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出的办公室,回去的路上脑中冒出了无数种猜测,又觉得很不切实际。进了教室,这才发现已经到饭点,教室早就没人了。
半上午才过早,这会儿不是很饿,方琰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心不在焉。
高三最后的紧张阶段,学校害怕学生们压力过大,规定每天中午在教室休息半个小时,不可以回宿舍不可以写作业。
整栋楼都静悄悄的,方琰前脚刚踏进教室门,视线就不由自主往最角落的位置飘去。林官城正趴在课桌上睡觉,脸朝向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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