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南道:“酒肆的事已经办完了,现在只等爹娘挑个良辰吉日开业便是,眼下这最大的,还是你的婚事要紧”顿了顿,谢君南笑意盈盈地又补一句:“更何况,我与灼华都已成亲,你作为兄长却一直这么单着,合适吗?”。
子清懵了一下:“这有何不合适的?况且我如今也没这心思啊”。
子清没这心思也不行了,婚事这事,眼下已经由不得他了,不过这各中缘由,谢君南与灼华却没明说。
李沐听着他们的对话,沉吟片刻,点点头:“子清如今也双十了,婚事确实不能再耽误了,只是……”李沐迟疑。
他们来了京城这么久,其实真正走动的人家并不多,来往最为密切的,还是万俟修在军中的几个生死之交,可人家家里也没合适的妹子啊,至于京城里的其他大户人家,李沐他们更是不敢想的,虽说他们一家因为万俟修的关系都飞黄腾达,但李沐心里清楚,他们这种从花溪村出来的人,说到底跟这些京城里的大户人家,终究也不是一路的人,至于其他人家……李沐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
陈氏想到的似乎也是如此,她跟着蹙眉,并不说话,来了京城这么久,她都不曾提过子清的婚事半句,一来是因为、她不知道子清心里,是不是还有当初的那个柳陌燕,怕提了这事让子清伤心,二来是她看着子清最近为了酒肆的事忙里忙外,却又满是笑意,便也不好在此刻问他这些问题,眼下谢君南骤然将这话提了出来,倒是弄得他们母子都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双十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好姑娘也怕错过的,尤其还是他们家这种尴尬的出身,在京城里更不好论及这些问题。
子清怔愣愣的,睁大眼,眼见着李沐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子清顿时哭笑不得:“阿爹,现在讨论这个早了些吧?再说我才双十而已,急什么?”。
“如何不急?”万俟修与眀玥并肩从外头进来,他面色微冷,皱着眉,一副没有商量的语气:“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想不孝吗?”。
“小舅……”子清略感头疼。
眀玥听得失笑。
两人入了厅内,在李沐与陈氏身边坐下,子清轻轻一叹,突然回了一句:“说来小舅还年长我几岁,可小舅不一样也还没有成亲吗?不一样还没有子嗣吗?倘若我这是不孝,那小舅这岂不是更加不孝?”。
灼华听着这话,瞬间呆若木鸡,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一副看着勇士的表情盯着子清,那目光,弄得子清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似的。
灼华暗暗吞吞唾沫,狐疑地扭头朝谢君南看去:“我二哥……不知道吗?”他问的是子清不知道眀玥的身份吗?
谢君南眼底藏着笑意,他轻咳一声,偏头悄声地回道:“以目前的情况,好像……只有你知道”。
眀玥的身份,万俟修没有特意跟家里明说过,家里人都知道,他曾与万俟修是在军中相识相知,身份也是个将军,旁得便全都不知道了。
灼华听了,不由得暗暗点头,他认真一想,自己知道眀玥的身份,也是误打误撞从别人口中听来,才狐疑着跟谢君南问个清楚的……
这论及婚事的战火突然烧身,眀玥面色略显尴尬,万俟修却挑了眉,瞬间端起了小舅的架子:“没大没小,敢这么跟小舅说话,看来确实是欠人管教了”。
“小舅……”子清企图解释,但万俟修却不理他,只扭头朝李沐跟陈氏看去:“姐姐,姐夫,你们放心,子清的婚事我放在心上,明日我便派人各处发帖,到时请些同僚极其家眷过来坐坐,子清就在家里慢慢的看,到时候看中了谁,跟我说一声便是”。
子清:“……”。
瞬间觉得小舅完全没法沟通!
万俟修那一副土财主的架势,逗得众人好笑不已,子清却头疼不已,只是面对小舅这样的强势,他却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长长一叹:“罢了,罢了,随便你们便是,但……此事可否等到酒肆开业以后再办?我眼下还是想先将此事办好”。
万俟修点头:“如此也行,这两日我便着人准备一下吧”。
子清瞬间无力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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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的婚事提上的议程,谢君南与万俟修的心里是稳了一些,可这件事到底没到最后,谁也不知最后会是如何。
万俟修虽说并不畏惧诸葛王彦,但他也不想让子清等人陷入危机,说来说去,这诸葛王彦手里,毕竟还有一面连诸葛青都憎恶的东西!而他们防范于未然也总是好的。
镇军将军府里,众人把子清的婚事提了起来,而武家这里,武临清也是天色黑尽了才回到府上。
武家之前发生武临清兄长的事情,家族受到了打压,这些日子以来,武家一直都尽量低调做人,唯一出席的,也只有当初谢君南与灼华成亲的那一次了。
离开将近两年,武临清这才返回家门,与他记忆中的一样,武家的大门上头,除了一个守门的小厮,诺达的前院便再无旁人。
那小厮依在门脚,原本是正打盹,骤然听得武临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才囫囵着醒来,急忙忙的开了大门。
武临清只是撇他一眼,立即吓得那小厮急忙垂下头去,他却并未多说,抬起的步子,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前院里面走去,每走一步,武临清的脑子里就有,熟悉的画满,闪现一次,那些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曾经”,是不曾发生在这辈子的“曾经”。
依稀间,仿佛还是当年,他推开大门,踏步进去,看见的便是那少年虽然跪在地上,却挺得比值的身影,一身狼狈,印在身上的灰渍,像是被人用木棒敲打过了,一棍叠着一棍,那么多的人,全都站在台阶上头,像是审判一般,就只盯着他一个人,可是他呢?他扭头朝自己看来的神色,却是一片冷然,不,也不全是冷然,他当时好像是笑了,像是在挑衅着自己,宁愿被人如此殴打羞辱,也不愿向自己低一下头。
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那一刻,武临清停在阶梯边上的身影,便是立在当初他所站立的位置。
他当时是个什么感觉?
武临清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当时满腔全是压抑的怒意,他甚至是已经下了决定,拿出了和离书甩到那少年的眼前,他这自认是大方放妻的举动,却不过只是在抹杀那少年最后的尊严而已,他承认他这是恶意报复,他想要看那少年心痛的模样,想要让他少年看清楚他自己的位置,可是……他没有想到,那少年依旧还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他只是将和离书捡好,揣进怀里,而后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大门外走。
想到那时他的背影,武临清顿时间只觉得心口狠狠拧成了一团,他扬起头,忍不住几次反复的呼吸吐纳。
当初那少年的脚步走的缓慢,每一步都似有千金般重,他以为是那少年终于心痛,他以为那少年最后会停下回头,他以为那少年会回来的,只是……当他发现他少年踩出的步子,居然在地上印出血迹之后,武临清才发现,他……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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