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感觉?”苏泽语有点着急的再次向张日山确认着。
“应该是我的体质问题,苏医生,别耽误时间了,我能忍住。”张日山皱起了眉,心中清楚,或许是他身上麒麟血的原因导致的,可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是必须要继续下去的。
“但是…好吧,那你一定要忍着,再疼也尽量别乱动。不然,我让张启山进来吧?”苏泽语还是有几分犹豫,嘴上虽然答应了,可思虑一下之后,试着提出了个建议,毕竟张启山是张日山的阿尔法,这时候能陪在他身边释放一定的信息素或许能起到稳定缓解的作用。
“苏医生,别让佛爷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担心,实在没什么必要,尽快开始吧。”但张日山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愿意轻易示弱,更不想让佛爷为他心疼担忧。
这个突发的状况让苏泽语一时之间并不好找到更好的对策,毕竟时间太过仓促,这事也实在超出常规范围,可是到如今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行下去,苏泽语只好在心里期望接下来不要再出其他问题。
她仔细为张日山的腹部皮肤做好了消毒,接着她使用超声波确认避开胎儿所在的位置,取出空针管,将针在选好的部位刺进了皮肤:
“有点疼,你千万别动…”苏泽语观察着张日山的状态,低声提醒他,得到张日山无声的点头回应之后,她谨慎的持续将针深入,直到穿过腹壁和宫壁,慢慢的抽满了一管液体。
抽针后,她先给张日山腹部的针口处盖了纱布做好消毒处理,并安抚嘱咐着他:
“还好吗?先别动,休息一下,待会再进行下一步。”苏泽语说完,继续将针管内刚刚取出的羊水注入了正密封保存着的那颗至关重要的血蚺珠的专业试管里,并认真观察着融合状态。
“我没事…”张日山脸色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鬓发间还是染上汗湿的痕迹,方才那尖锐的疼痛感在一瞬间就像直直刺入心尖一样,让张日山连呼吸都凝滞了,可他拼命克制着自己,只是咬牙忍耐,丝毫不敢有半分多余的动作,只怕会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现在虽然还是隐约有些痛感,但已稍许好些了,张日山分出了注意力去观察苏泽语,看到她在确认蚺珠是否会对他的体液产生排异,要保证它们可以融合在一起,才能放心的植入他体内继续滋养。
大概五分钟后,苏泽语得出了结论,并做好了植入的准备后,向张日山再次提醒:
“没什么问题,那我要开始下一步了,这个肯定会比那个痛,我会尽快完成,但你一定要忍住,绝对不能乱动。”
“嗯…”张日山坚定而短促的答了一个字,接着便连呼吸的节奏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默默等待对方的操作。
苏泽语将那比方才粗了几倍的如长针般的穿刺管对着张日山的肚脐缓缓刺入了进去:
难以言语的痛楚令张日山瞬间身上便出了一层冷汗,连紧紧闭着的眼皮也跟着颤动,但他悄悄用手使劲扒着床沿,仍是哼都不肯哼一声,痛觉从未如此这般的清晰而难耐,感受得到那冰冷的金属仪器在他身体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肆意的入侵,在这几乎被痛苦占据全部感官的时刻,他只能盼着尽快结束。
可偏在此刻,刚才一直都安静的胎儿突然有了动静,就像是感受到了外来侵入的危险一样,竟是躁动着在踢打起来,每一下都落在薄弱柔嫩的腹壁上,使得这疼痛变得更剧烈了起来:
“呜……啊…”张日山终是在死死咬着的唇缝间都溢出了痛苦的喊叫,汗水湿淋淋的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一滴滴的打湿了白色的布单,显出星星点点的阴影。
“再忍一下,马上就结束了!”苏泽语这时也紧张的出了一头汗,她高声提醒着张日山再坚持半刻,透过探入腹内的仪器显示在屏幕上的画面,她尽量加快操作的速度,终于令那蚺珠顺利进入了胎盘内成功附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苏泽语直到最后一秒都格外小心翼翼,始终提在胸中那口气随着她抽出针管后才敢真正呼出来,但她不敢丝毫放松的忙着细心进行接下来的创口护理。
张日山的呼吸并未随着手术结束而很快平缓下来,腹中的胎儿还在不安分的乱动,和往日的胎动不同,这时孩子每动一下都会激起疼痛,下腹也随之被一阵剧烈的收缩而感到越发的坠痛,但这些并不是他最担心的,强忍着尽力控制却也暗哑颤抖的声音朝苏泽语说着:
“…苏医生,孩子这样…不会有事吧?”
“我会马上检查一下的,你放松点。”苏泽语说完后,用超声波检查了胎心,是正常的,当用手抚触上张日山的腹部感受到宫缩的频率后,她清楚是连续做了两次穿刺手术后,刺激到了宫体和胎儿后导致的症状,如果严重就会引发流产,于是她着急的出声问他,“很疼吗?是什么感觉的疼?”
“腰很酸…在坠着疼…”张日山断断续续的将感受说了出来,虽然说不出是什么,可心底里竟莫名涌起些许慌乱。
苏泽语听后皱起了眉,她没过多解释,直接去检查了张日山的下身,发现有些殷红的血迹从裤子的布料里渗了出来,沾染了白色的布单,苏泽语立刻将术前准备好的针剂给张日山注射了进去:
“这针是保胎的,现在稍微有点出血,不过孩子暂时没事的,躺着休息一下,再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跟我说,我去叫张启山进来看你。”苏泽语嘱咐过后,站起来才准备要去叫人,大门却已经被张启山一把拉开,必然是云罗已经去和他报告过了,但张启山显然还是有所顾虑,尽管满脸焦急可他站在门口一时并没有轻易踏进来。
“手术结束了,目前没什么太大问题,不过麻药对他没什么作用,过程里受了些罪。刚刚我给他打了保胎针,需要静卧两个小时继续观察,现在换我去旁边,有事就喊我。”苏泽语简单的把结果和事由都交代了给了张启山,接着便急忙给两人腾地方了。
“好,多谢。”张启山只听着这些话就已经拧起了眉,匆匆向苏泽语道谢后,就赶快去了张日山身边。
“佛爷…”张日山见到佛爷,哪怕身上再疼,可这时好像都不那么恐惧和担忧了。
“日山……”张启山看着眼前的人虚弱憔悴的模样,便已经能猜到他遭了多少罪,一时心里的难过、心疼、自责、内疚、担忧、懊恼全都拢在心头。只唤了声人的名字,便深锁眉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甚至连碰一碰他,都生怕会不小心把人弄疼了,这个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面对眼前的情况却是只能这般的手足无措。
“佛爷,没有苏大夫说的那么严重,我没那么疼了…孩子也没事…”张日山只看神情就读的出佛爷的心思,于是缓缓开口,所说的每句都不是叫苦喊痛,反而是处处想着要让佛爷不要为此吃心难受。
“好,你们都没事就好。”张启山脸上挤出半分笑意顺着日山的话接下来,取了干净柔软的毛巾给人擦了擦汗,把那些许汗湿凌乱的头发捋好,也将旁边的薄被给人盖上,此时他只敢轻轻握住那只微凉的手,眼中满是疼惜的说道,“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会,我就在这陪着你…”
“嗯……”张日山轻轻应了一声,方才的针剂里多少有镇定的作用,这时他整个人都倍感疲乏困倦,鼻间嗅得到如晨曦间松林的清香,干冽而纯净,闻着佛爷身上的味道,他很快便沉沉的进入了安眠。
可是并没想到,当天晚上张日山忽然就发起了高烧,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第二十章
这一天,张府彻夜灯火通明,无人安眠。
张日山人躺在卧室的床上,快烧到39度的高热令他头疼欲裂,苍白的面上浮现出病态的红,鼻翼里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能灼伤了人一般的可怕。
张启山把用来降温的冰毛巾换下来,接着用手心覆上那额头,竟是很快热度就升了上来,便赶快又盖上一条新的,同时心急的问起人的感受:
“小山,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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