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听寝室有聊叶迩,你也知道,他这个学期谈恋爱了,还跟个男的谈,晚上没事儿就一起遛弯接吻,听说昨天跟他’对象’吵架也吵得可热闹了……大家虽然不明说,但是……你懂的。”
说完她耸了耸肩,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
支书自己学习一般,但是每年都申助学金名额。她虽然家中不差钱,但是申请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班里有徐安远偏袒,每次她都勇于在投票前当众卖惨,所以每一次也都有惊无险。
一个每每用助学金配sk2的人,你要她怎么体会落选者的心情。
徐安远不傻,他知道支书的意思。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了谱,话题说着就转到别的事儿上了。
虽然感情状况和家庭、学习情况没什么关系,但是支书话里的逻辑,就是很多人的逻辑——有人要计较你的时候,那你的什么都值得计较——而性取向、私生活,多好的攻击点啊。
徐安远虽然不认同,但是他也知道,人心如此,不正视就是不客观。
华歆说过老幺恋爱高调,但是徐安远一路冷眼旁观,深知若是以异性恋角度看,老幺和程迢就只是很正常的相处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也谈不上高调,而所谓分手风波,今天但凡换成一对男女生,也不会得众人如此苛刻的眼光。
徐安远性情包容,所以有时候难免推己及人,期盼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心有恻隐。
他不是不清楚人性本来自私,但是他还是对开放宽容的高校里、两年朝夕相处的同学有所期待。
但希望到底落空了。
不管平日里如何推心置腹、笑脸相迎,有需要时都毫不见外请求帮助,一旦有机会,一旦戴上毫无顾忌的、匿名的面具,每个人就会把自己最真实的态度,数据精准的最终具化在小小的一片片纸上,给你不期然的伤痛。
支书走之前好意提醒了徐安远一句,“班长,我看你跟老幺他俩走得也挺近的,哥们关系好这无所谓,但是走得太近了,还是挺多闲言碎语的,你下个学期还得选主席呢,没必要搅进这事儿里……”
她点到为止,也不多说。
徐安远忽然就能理解老幺刚刚那种失望。
以一人之身遭遇一场集体的排斥,并且是全然的措手不及。这种疼,太疼了,也太静了。放眼看去,你都不知道背叛者谁,不满者谁,中伤者又是谁。
同窗了两年,他们出的是暗箭。
徐安远那天结束之后支走了支书,把票根送到导员办公室前,在奖学金那一列把自己的名字划掉了,然后顺位排名,把老幺列进名额。
人不患寡患不均,徐安远在班里看似行事无忌,其实也没有办法肆无忌惮的偏袒,想要帮老幺一把,他也就只能拿自己开刀。这事儿他并没有瞒着导员,把情况说了,然后把改完的票根一递,等着教训。
导员大概也是没见过主意这么正的学生,但一方面又觉得他傻,拖着他一直等到所有班级都把东西交齐全了,这才把椅子一转,问他,“叶迩?这人谁啊?……你这么帮他?”
徐安远只能笑了一下,“导儿,你知道我又不缺奖学金这份钱……叶迩他家条件真一般……”
“这能一样吗?你当你的奖学金跟助学金一个样?”
徐安远不吱声了,低头领骂。
奖学金是荣誉,这个徐安远他懂。
导员为了犒劳各班班长支书辛苦,在大一学年的时候,不管学院助学金分配到多少名额,班长支书一直有份——徐安远这人是外院整个年级唯一一个不领助学金的班干部,当时跟导员私聊的时候,翻来覆去就只说自己家里没人,办不到贫困证明。
这是放屁。
领钱的事儿谁能办不到证明?
老师没稀得说他,而徐安远在其他班长支书面前,他怕自己太特立独行,点了别人的眼,每个学期都会很认真的争取奖学金,反正钱都差不多一块发的,谁也不知他拿的是哪个,钱一到账,就惯例大手大脚、出去聚餐。
导员也没想真说徐安远什么,毕竟他动的是自己的名额又不是别人的,数落了几句。
徐安远见好就卖乖,嬉皮笑脸道,“导儿,明天您中午是不是开大会,我给您送饭吧,二食堂麻辣香锅加麻酱怎么样?您别订饭了,明儿我给您送办公室来。”
导员要被他气死,摆摆手让他赶紧走人。
徐安远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等到奖助学金名单公示,老幺自己看到自己名字自己清楚也就得了,他无意宣扬,这种事情让班里其他人知道了不好。
若是平时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他那个时候,不仅仅挣扎于对程迢的感情,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挣扎于对老幺的负疚。
他见老幺伤心,其实他也是伤心的。
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所以他费尽心机,拿自己也很珍惜的东西给他。换他一份宽慰,也换自己一份安心。
第十六章
他回寝室当晚就听到了老幺在和程迢吵架。
他当时刚从水房洗漱出来,正撞见程迢怒气冲冲地从老幺寝室摔门出来。他们目光对上的时候,程迢的眼神狼狈地闪躲了一下,但他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拨开他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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